李玉衡嘴角轻轻勾起,走过来牵住辜山月的手。
“我怕姐姐一个人在外面吃苦受伤,担心得宿不能寐,方才好不容易睡着,姐姐又暴雨似的赶来凶我,真叫人胆战心惊呢。”
说得可怜兮兮,可他眉眼带笑,手拉着辜山月晃了晃,撒娇似的。
辜山月牵着他进屋,眉目如剑光雪亮。
“这世上谁能杀我,除非是我甘心叫人杀了,我的安危还用不着你担心,你好好顾着自己的身体就行。”
“我知道姐姐厉害,”李玉衡坐下,抬首望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脸庞在她手心蹭了下,“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姐姐不要总丢下我。”
“……下次出门给你留话。”辜山月无奈,给出承诺。
“这样就够了,”李玉衡叹气,话里带着三分恼,告状道,“漆大人也是可恨,出去这么久,也不知道传个话回来,只叫我白白地等。”
辜山月:“……下次给你传话。”
“他不守暗卫的本分!”李玉衡一激动,又咳起来,脸颊越发红润:“我分明是叫他暗中保护你,做个传话递信的,可他只顾玩乐,全然忘了自己的职责,还哄着姐姐为了他,同我置气……”
他说起来没完没了,话里话外都是漆白桐的不是。
辜山月听着不大对,但见他脸色苍白,颊上浮着激动的红,没和他辩,只道:“你明日还有政事,去睡吧。”
李玉衡笑起来,露出虎牙:“姐姐是担心我了吗?”
“嗯,”辜山月凝着他的脸,“你要活得久一些。”
“我会的,”李玉衡笑容扬开,脸颊依恋地贴了下她的手心,“我要和姐姐天长地久呢。”
好不容易把人哄去睡,辜山月走出院子,凉风一吹,她想起来忘了问漆白桐什么时候回来。
刚一回头,屋子里的灯灭了。
辜山月只好离开,只怕再进去,李玉衡又缠着她半天不放手。
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回事,越长大越黏糊,和小时候的坏脾气一点也不一样。
虽说没问清楚,但两天之后,漆白桐还是回来了。
辜山月正在院中练剑,剑气横扫,落叶纷飞,身姿轻灵如鹤。
耳边细微动静传来,辜山月耳朵一动,回身剑尖一抹,堪堪停在漆白桐双眼之前。
气浪带动他额前发丝摇晃,露出一双微微带笑的墨黑眼瞳。
“姑娘,我回来了。”
辜山月利落收手,负剑走到他面前,鼻尖轻嗅了下。
漆白桐面色微微一变,不着痕迹第侧了下身。
辜山月迅速出手,按上他侧腰,手劲不算小。
漆白桐动作微顿,眼珠摇晃一瞬,闷哼一声。
辜山月紧紧盯着他的脸,只说了一个字:“嗯?”
漆白桐也不躲,泛白薄唇微微抿着,安静看着她,带着点可怜又倔强的意味,张口唤她:“姑娘。”
“又被人打了,”辜山月手掌游动,很快摸索出来,“还是鞭伤?”
新伤皮肉还未长好,辜山月手指隔着衣服按在上面滑动,伤口疼痛和皮肉敏感的刺激感渐次传来。
漆白桐向来很能忍痛,因此那点痛苦似乎成了刺激感的另一层辅料,叫人怪异地期待起来。
他腰腹肌肉绷紧,轻轻舒出一口气。
“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辜山月抬目睨他,他上次手腕烫伤也是这么说的。
她松开手:“随你。”
伤在他身上,痛也在他身上,本来也和她没有关系。
她接着挥剑练招,漆白桐静静站在一旁看她。
辜山月任他看。
过了好一会,辜山月停手,她练剑时向来投入,这会才发现漆白桐已经不在了。
她一转脸,屋子里漆白桐身影正来回忙碌。
两天时间,屋子又乱了不少,辜山月没有归置东西的习惯,物件都是乱扔乱摆,找得找就用,找不着拉倒,反正她躺在地上也一样睡觉。
辜山月一掠,轻盈落在窗台上,对着日光眯着眼看无垢,随口道:“我要擦剑。”
话音落下,漆白桐很快带着细棉布、剑油、鹿皮等用具过来,一样样分类好放在托盘上。
辜山月拿起布开始擦剑,漆白桐把托盘放在窗边,又接着整理内务,像个忙碌的小媳妇。
辜山月擦了会,又道:“渴了。”
漆白桐立马倒茶送过来,辜山月瞥了眼,又是李玉衡送来的茶叶。
“不喝。”
漆白桐把茶放下,陀螺似的倒一杯温水递过来。
“姑娘?”
辜山月咕咚喝完,一抹嘴:“饿了。”
漆白桐收回杯子:“我这就去做饭。”
他匆匆离去,还不忘顺手带走几件搭在架子上的衣裳,放到盆里待洗。
辜山月望着他的背影,他被使唤得团团转,怎么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搞不懂。
等辜山月慢悠悠擦油时,漆白桐带着食盒回来:“姑娘,饭菜好了。”
碗碟摆出来,饭菜香气散开。
辜山月看了眼丰盛的饭桌,又看了眼手里的无垢,立马做出了抉择。
“我等会再吃。”
“好。”
漆白桐没有丝毫怨言,又把摆出来的饭菜一一收回食盒里,弯腰时不免牵扯到后背伤口,可他动作依旧极稳,除了额上渗出的冷汗外,完全看不出他正在被疼痛折磨。
辜山月拿着麂皮抹开剑油,突然开口:“你房里的花被踩烂了。”
漆白桐忙碌背影一滞,回过脸来,沉默片刻后道:“是。”
“是什么?”辜山月眼神扫过来,“你说话让人听不懂。”
“属下……”
辜山月长剑一横,遥遥指着漆白桐的脸,剑尖似是描着他的脸,转了两圈。
“你与你师父也这么说话吗?”
“……”
漆白桐沉默了。
“我与你师父有旧友之谊,既然你撞到我面前,不如你也认我做师父?”
辜山月说着,忽然眼睛亮起来,从窗台上跃下,剑光一闪收鞘,步步靠近漆白桐。
“认你,做师父?”漆白桐结巴了下。
“怎么,你师父的水平都能教你,我还不行吗?”
辜山月忽然找到一件有意思的事,却没得到漆白桐的反馈,撇了下嘴,不大高兴。
“姑娘自然厉害,只是……”
漆白桐顿住,望见她注视他的纯澈眼睛,推拒的话瞬间说不出口了。
他拱手一揖,跪下叩首,行了个标准的拜师礼。
“姑娘愿意指点,是属下之幸。”
他一揖一跪一叩首,辜山月看着好玩,绕着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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