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里没人，刚吸收完核心碎片的陆久星默默观察着四周。
艾佩内的宫殿里金碧辉煌，哪怕没有人在，这里依旧到处点着蜡烛，将这片空间照得亮堂。
前堂摆放着四个祭坛，两人最开始进来时陆久星还以为镜族的祭坛就在这其中，却没想是在床榻之后的一处隐蔽空间中。
从外部看，色/欲之神的床榻就像是棺材盖，遮住了棺材内部。
很难想象她为何会选择将祭坛藏到这里。
不过这也方便两人待会逃走。
少女边打量边收回视线，随即目光又落在旁边沉默吸收记忆的海里路，若有所思。
之前海里路曾告诉她镜族无法进入玛门圣城，却没想到祭坛不过才找回一半，他便能依靠特殊手段，用镯子和她传送进来，还没有被大祭司发现。
知晓他是想监督自己的少女忍不住皱起眉，心中杀意蠢蠢欲动。
而这会正是动手的时机。
腰间别着的短刀悄无声息地握在手中，陆久星踱步走到海里路身旁，刀刃在白皙手指间如蝴蝶翻转，少女举起短刀往前一刺。
她刺中了，却再次皱眉。
“我说过，你现在实力太弱，杀不死我。”
尖锐的刀刃在如镜子一样的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刺中的感觉就跟空气挥舞一番相同。
海里路低沉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醒来的他正低头默默看着攻击自己心脏处的少女。
陆久星眸光闪烁，她收回手，“我只是想试验一下。”
她这个刺杀者很淡定，对面被攻击者也很淡定。
两人都知晓对方想杀掉自己，可碍于契约，两人都无法真的对对方下死手。
她刺心脏也只是想看看海里路会不会真的死掉。
结果却大失所望。
但她嘴上倒一贯不认输，只道：“你也应该体谅一下我，毕竟你为了监督我甚至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和我进入宫殿，我又不是你的傀儡，自然是很不爽的。”
海里路听了后却淡淡开口：“我相信你也能够体谅我吧，毕竟如果没有我监督，或许你早已逃跑了。”
陆久星歪头，满脸无辜，“我怎么可能做出违背契约的事情。”
海里路闻言笑了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她立马不吭声了。
正所谓仇敌都是对对方最了解的人，海里路虽然只是游戏里的NPC，两人的相处模式却与仇敌无异。
而且他说的确实也不算错，如果没有他在，她必定会找机会溜掉。
“你也说了，我实力太弱，权杖宫殿这么危险的地方，我干嘛没事找事自投罗网？”
陆久星语气依旧无辜，她露出手上的镯子，“是你说的，这镯子的能量只够传送三次，第一次传送你用来把我召过来，第二次就是进入权杖宫殿，现在只剩下一次了，如果我不来这里，说不定一次传送都用不到。”
“我与你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要想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你用镯子留的这后手都没给我说过，明显是防着我，你叫我怎么体谅你？”
海里路却不这么认为，“报酬我早就给过你了。”
“哦，你说的是上一次你送我的那个东西吗？只能传送一次的东西你怎么好意思说？”陆久星满脸和善微笑，“而且我怀疑那玩意是你本来就打算给我的，只不过被你说成是奖励了。”
毕竟权杖宫殿不好闯，陆久星只需稍稍站在海里路的角度上想想，便知道那是他给她保命的东西。
虽然她不信仰神明，但用玩游戏的思维都能想到，神明赐下的契约应该属于SSS级圣物了。
她当初就用的这方法试探和她一次见面的海里路，如今只不过再次强调了一遍。
“弱小的异端，你说话确实很有趣。”海里路道。
陆久星敏锐察觉到他的态度与以往有些不同。
之前的他被自己的话语激怒后会强装淡定，如今的他却像是沉浸在另外一件事上，就连口吻都变得轻飘飘的无所谓。
不过语气里上位者对下位的假意包容却更让人不爽。
透明幽蓝的水流将他的五官映照得模糊不清，陆久星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你的记忆里又多了什么？”她警惕地问道。
“只有一些模糊的画面。”海里路道：“不过我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这猜测，不太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
“如果我想的没错，那我的祖先们，真是做了一件大事。”海里路语气里有些许笑意，仿佛在漫不经心地谈论一件小事。
陆久星定定地看着他，“你真奇怪。”
“不，我们不过是做了一件别人都想做的事情罢了，有什么奇怪的。”他答非所问。
陆久星觉得越来越怪异。
不过海里路显然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镜族祭坛只差最后一个，他几乎是用某种迫不及待的口吻催促着陆久星前往第四个祭坛处。
“与我之前所想的位置分毫不差。”恢复了大半记忆的他指尖点在地图上，毫不犹豫地指着地图最上方。
“最后一座祭坛，就在阿瓦利的宫殿之中，不过——”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听到一半的陆久星疑惑出声，“不过什么？”
“不过，曾经的记忆告诉我，阿瓦利现在所住的那座宫殿里，是没办法传送的。”
与他们镜族前任大祭司有关。
当初大祭司建造了这座权杖宫殿，某种程度上是为了自己，当时的大祭司或许出于保护的原因，便在自己居住的宫殿中下了某种接近神明的咒令。
无论是本族人还是外族人，都无法使用任何与神明相关的力量手段进入宫殿。
海里路将此事简短地说了一下，不过他却找到了前往宫殿的方法。
“我的记忆里，权杖宫殿中有一条暗道，只有镜族的人知晓这条暗道。”海里路道：“但那条暗道有不少危险，我的意思是，对你这样弱小的异端来说，那里比较危险。”
他安静地注视着少女。
陆久星却异常冷静，“所以呢，就算你这么说了，难道你还能不去？”
语气里尽是嘲讽，她撇撇嘴，“我们都不要装了。”
海里路沉默了。
陆久星继续道：“当然，毕竟我实力低，如果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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