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重新开始。
拍戏熬人,因着景别变化,同一个场景要一遍遍拍,遇到激情戏,这份折磨简直更甚。仅余彦骚扰许萍玉这场戏,来来回回拍了七八遍。其中一次是化妆刷落在了茶几,拍到一半发现了穿帮。还有一次是江启敖状态不对,动作太急。
徐立不得不喊卡,把江启敖叫到跟前讲戏:“情绪要准,收一些,余彦是强势的一方,有恃无恐,不是害怕警察来抓,急吼吼干完就跑的毛贼,能分清这中间的区别么?”
江启敖满脸疲惫:“知道了。”
导演站回到监视器后:“Action!”
江启敖和迟若霓对了个眼神,熟练地摆好姿势,这场从他把人摁下沙发开始。江启敖轻车熟路压制住她,很老练地往耳垂啃过去。
迟若霓真如一个质朴的妇人,被欺辱先是呆滞,反应过来立马变了脸色,嘴里破口大骂道:“滚!畜生!”一边紧张地左支右绌阻止江启敖靠近,手胡乱地扑腾。
江启敖表情很淡,仗着高大,轻松地一把抓住迟若霓的手摁在了头顶,她这会儿不是什么青春期喜欢过的明星,只是块任由摆布的肉,轻易就能咬上一口,他垂眼轻蔑地嘲弄:“省着点力气吧,一会儿有你叫唤的时候。”
说完卡着她的下巴,用力一捏,逼迫迟若霓张嘴,蛮横地吻进去。
这回不再是含情的吻了,只有直白的冲动。
剧情按部就班往下走,迟若霓诅咒反抗,江启敖恶狠狠把她摁在沙发,手探进了长裙下摆:“这就来劲了?你那瘸子老公干不爽你,没过过瘾吧?我帮你松快松快。”
他的手像条蛇一般,向前游动——当然,这是在拍戏,他不至于真胡乱揉捏,为确保拍摄效果,他把手放在了一处恰当的位置,模拟着猥亵的动作抚弄空气。
可那空间毕竟还是太过狭小,念着台词,他的指尖无意在她身上轻轻掠了一下。
迟若霓全然沉浸在戏里,惊惧且愤怒,脸涨得紫红,难以置信地咒骂:“日你祖宗……有人生没人教的……畜……畜生……”
江启敖脸色乍冷,“啪”地一巴掌,一个漂亮的借位:“嘴给我放干净点,再不干不净的,老子弄死你!”
这一巴掌没打中,但很逼真,道具发挥作用,血从迟若霓一侧鼻孔缓缓淌出,滴滴答答落在了衣裳和沙发。
江启敖打完巴掌,正要继续,一抬眼看见她不住流淌的鼻血,怒从中来,拧着揪起她的头发:“真他X的晦气!滚!去弄干净!”
说完扭头找掉在沙发缝的卫生纸。
也就是在这个当口,迟若霓扫见茶几边缘的玻璃烟灰缸,说时迟那时快,手迅速一捞,趁男人背对自己,猛地把烟灰缸砸了上去。
“CUT!”徐立喊。
这一幕终于完成。
江启敖却像失了魂似的,呆滞在原地。
烟灰缸是道具组用糖做的,看着沉,其实敲上并不致伤。迟若霓瞧他一动不动,随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没事儿吧?”
江启敖回神,低头说了句“没事”,游魂似的走出很远,蓬乱的思绪才归于镇定。
——他搞砸了,本该是假动作,却不小心弄假成了真!
*
拍亲密戏发生误触本是很正常的事。
但对于第一次拍亲密戏的江启敖来说,这件事却像是一根扎在心头的刺,常常不合时宜地在他脑中叫嚣,提醒他上次的对戏有些过火。
这着实不是什么好现象。
江启敖空闲下来的时间,一部分被那毫无价值的对戏片段占据,还有一部分被“不要过分关注这件事”的警示占据。
导致他的精力更多地浪费在了同一件事上。
如果经纪人在,也许能觉察这些异常,并且及时作出提醒。但这些天陈隽很忙,上一通电话还是好几天前,潦草问了几句剧组的情况,重点就跑偏到了彭屿的选秀。
“别忘了偶尔营业跟粉丝打个招呼……对了,彭屿的节目上午播了第一期,你有空转发下微博,链接我马上发你。”
拉票不是难事,江启敖只需编辑信息,号召大家多支持这位“好兄弟”。但处理和迟若霓的关系,他的措施显得很消极。
只是一味地避着。
剧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私下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其中一方刻意避着,就很难打上照面。
不想相安无事地没过上几天,便迎来噩耗:两人又要拍亲密戏。
这次不是拍新内容,迟若霓和编剧张依盈不满意施暴戏拍摄效果,商议之后,大刀阔斧进行了调整,主视角换成了许萍玉,很多余彦的狰狞镜头需要补拍。
这次拍得很不顺。
江启敖不太下得去手,钳制时还够强势,但拍侵犯的部分,他总想着避免上次的失误,手的位置不由自主往外挪,眼看快要挪到镜头外面,气得导演干脆问:“你到底是要欺负她还是要把手伸过来欺负我?”
不得已,江启敖又把手握拳,狠心往里了放:“这样呢?”
徐立念天气燥热,补用镜头又主要是江启敖的特写,头也没抬地打发他道:“算啦算啦,就刚才那条了。”
江启敖这口气却还是堵着。
他也顾不得怠慢迟若霓了,还是计较戏——一个失误导致另一个失误,这是他决然不能容忍的,可现在导演已经认为戏可以了,他总不能跳出来,说不行我不满意激情戏要重拍。
连人家迟若霓都没说什么。
江启敖满心懊丧,首先是恼自己有失分寸,接着又没忍住在心里埋怨起了徐立和迟若霓,这样松松散散把戏过了,难道觉得他的戏就止步于此了么?
心烦意乱中,江启敖收工直奔自动售货机,打算买瓶冰镇饮料解解暑。不巧的是,刚投币选好饮品,迟若霓也过来了。
江启敖现在全世界最不想看见迟若霓,余光瞥见她,压根没细想,饮料也不要了,抬腿就走。
然而气汹汹地低头走一阵,他还是站住了。
这自动售货机地势不佳,加上他择路不当,七拐八拐,拐来了个死角,眼前无出路,只有台立式大空调。
江启敖着实不想面对迟若霓,只好在空调前站定,满头大汗地佯装吹风。直吹到汗都下去,浑身已经发冷,他估摸着迟若霓也该用完了售货机,才放心转回了身。
这一转身,正好和在此等候的迟若霓来了个面对面。
江启敖几乎被吓了一跳,第一反应甚至是转头——尽管转到一半想起来,背后还是那台空调,而他不可能永世在此吹风。
江启敖硬生生把头拧回,跟迟若霓打招呼:“挺巧。”
“不巧。”迟若霓抱着手臂,目光明亮地看着他:“不打算聊聊?”
江启敖和她对视:“聊什么?”
“可以从你为什么躲我开始。”
覆水难收,戏已经拍完,这时候再聊未免太马后炮了些,江启敖态度很不友善地反问:“躲了吗?”
迟若霓抛接着饮料:“买完的东西都不要了,不算躲?”
“只是突然不太渴。”
“买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不渴。”
江启敖耐心告罄,无意和她继续争辩下去:“忘了。迟老师也不必这么古道热肠,剧组演员吃喝拉撒这点小事就不用您费心了。”
“还好,费心对象不多。”迟若霓似笑非笑,压低了声音:“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跟我拍激情戏。”
江启敖目光冰一样冻结在迟若霓脸上,既然迟若霓执意打开天窗说亮话,遮遮掩掩就没意思了。
他咄咄地直视着她:“今天的戏,我有失误。”
迟若霓点头:“是。”
“但是你还是默许过了,”江启敖神情不变地盯着她:“为什么?”
“我知道你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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