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关上的瞬间,卡厄斯漠然转头,看向伊凡德。
兄弟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没有言语,却读懂了彼此眼中相同的决绝。
不能再等了。
深夜,庄园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雨后的潮湿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卡厄斯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作战服,悄无声息地来到伊凡德的房间。
伊凡德正站在窗边,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决定了?”
伊凡德没有回头,声音低沉。
“他必须死。”卡厄斯的声音冷得像冰,“为了星星,也为了我们。”
伊凡德转过身,冰蓝色的眼眸里是同样的冰冷:“你还不肯和我说实话吗?他根本就不叫星星,他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卡厄斯默然片刻,“……我答应过自己,要替他保守秘密。”
伊凡德冷哼一声,“你不说就算了,我负责引开近卫和准备飞船。你动作要快。”
他没有问卡厄斯是否下得去手,他们都知道,这是唯一的路。
卡厄斯点头,金色眼瞳中再无迷茫,只剩下属于军雄元帅的冷酷与决断。
他转身融入阴影,朝着奥古斯都卧室的方向潜行。
他不能再容忍父亲将约书亚当作一件物品、一个筹码来控制和塑造。
父亲最终会毁掉约书亚身上所有的光。
他们只效忠于母亲。
母亲的利益高于一切。
伊凡德则走向控制室,他需要制造一点“意外”,比如庄园外围防御系统的短暂故障,来吸引大部分守卫的注意力。
房间里,约书亚睡得非常安心,直到伊凡德把他摇醒。
伊凡德语速极快:“没时间解释了,跟我走。卡厄斯在为我们争取时间。”
约书亚瞬间明白了,“你们要杀了你们父亲?”
伊凡德冷冷的:“我们只为母亲而活。”
所谓父亲,只是高等种的基因分裂出来的子代产物,只有单方基因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就是他们的“父亲”本身。
约书亚没有丝毫犹豫,翻身起床,快步跟上了伊凡德。
他们沿着阴影处疾行,伊凡德对庄园的构造了如指掌,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监控和巡逻队。
与此同时,在主卧。
奥古斯都难以置信地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利刃。
那柄由卡厄斯机械尾钩幻化而成的利刃,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他张了张嘴,想质问,想斥责,却只涌出大口大口的血液。
卡厄斯面无表情地抽出尾刃,看着父亲高大的身躯缓缓倒下,金瞳之中没有弑父的恐惧,只有一片平静。
他扯过床旗,盖住了奥古斯都死不瞑目的脸。
“没有雄虫可以软禁虫母,哪怕是您。”
“在一切主义中,妈妈至上,这是您教给我们的道理。”
父亲养蛊似的把他们养大,连一点点爱都吝啬给予,而这么多年的岁月,最终目的只是为了让他们守卫虫母。
现在他做到了。
“我是你的好雄子吗,父亲?”
卡厄斯冷冰冰地回过身,点了一把火,丢在房间里。
“再见,父亲。”
你会为我骄傲的。
卡厄斯低声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朝着与伊凡德约定的汇合点赶去。
庄园后方的秘密停机坪,一艘小型高速飞船已经启动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伊凡德将约书亚推上飞船:“快走!”
约书亚抓住舱门边缘,回头看向伊凡德:“你不一起走?”
伊凡德扯出一个带着点嘲讽的笑,眼神却异常复杂:“我留下处理烂摊子,不然我们谁都跑不掉。照顾好他。”
最后一句,他是对着刚刚赶到的卡厄斯说的。
卡厄斯深深看了哥哥一眼,千言万语化作一个重重的点头。
他迅速登上飞船,关闭舱门。
“坐稳了。”卡厄斯坐进驾驶位,操控飞船猛地升空,冲破庄园的防御网,朝着茫茫夜空激射而去。
伊凡德站在原地,看着飞船消失在天际,这才转身,脸上恢复了平日的冷漠,走向骚动传来的主宅方向。
他需要编织一个完美的谎言,一个关于外敌入侵、父亲英勇战死、弟弟追敌而去的谎言。
卡厄斯这边。
飞船进行了数次短途空间跳跃,最终,他们降落在一个远离虫族政治中心、甚至在地图上都难以找到的废弃厂区。
这里环境恶劣,人烟稀少,是暂时藏身的理想地点。
在一个简陋但还算坚固的小屋安顿下来后,卡厄斯看着正在检查物资的约书亚,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经历巨变后的沙哑:“我们在这里暂时安全,等风头过去一点,我就想办法联系旧部,或者搞到一艘能进行长途跃迁的飞船,送你回帝国。”
约书亚停下动作,抬头看向他。
他已经攒够了钱,唯一缺的是离开的渠道,现在卡厄斯决定给他这个机会。
“谢谢你,卡厄斯。”约书亚轻声道。
他知道这句感谢有多么沉重,它背后是一条生命的逝去和一个家族的崩塌。
卡厄斯摇了摇头,走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光:“我说过,我会让你自由,不论付出多少代价。”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等送你回到帝国……如果,如果你愿意……我跟你走。”
这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他斩断过去、背叛一切后,唯一确定的未来。
他只是卡厄斯,想跟随他的星星、他心之所向的人,去任何地方。
约书亚看着他,看着这个为他手刃至亲、抛弃一切的军雄,心中百感交集。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卡厄斯抱在怀里。
窗外,是荒凉而寂静的夜。
前路未知,归途漫漫,但至少在此刻,他们在一起,朝着帝国的方向,迈出了第一步。
“好。”
约书亚郑重地说:“我答应你,不论之后发生什么变故,我不抛弃你。”
卡厄斯像一只脆弱的幼虫,在他怀里点点头。
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在高度紧张的精神骤然放松后,约书亚很快就沉沉睡去。
卡厄斯小心翼翼地将他在简陋的床铺上安顿好,自己则守在床边,在黑暗中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也守护着这份失而复得的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深夜,约书亚开始感到一种不同寻常的燥热。
起初他以为是逃亡后的疲惫或是这个恶劣环境带来的不适,但很快,那热量便从骨髓深处迸发,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时间到了,我来找你了。】
约书亚无力回答,无意识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蜷缩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转眼间就打湿了黑发。
卡厄斯立刻惊醒,俯身查看:“约书亚,你怎么了?”
他的手触碰到约书亚的皮肤,那滚烫的温度让他心惊。
约书亚已经无法清晰回答,他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熔炉,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内部将他撕裂、重组。
视野变得模糊,耳边是血液奔流的轰鸣和自己急促的心跳。
“热……好痛……”他断断续续地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布料。
卡厄斯心急如焚,他试图用精神力去安抚,却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如同泥牛入海,不仅没能平息那狂暴的能量,反而像是投入热油的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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