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太阳缓缓升起,稀薄的阳光穿过繁茂的树叶,轻盈地洒落在林间的道路上。
一只鸟儿落在树上的巢穴里,将起大早捉来的虫子一一喂给自己的幼崽,它吃完幼崽的排泄包后,晃着脑袋张望树下的风景。
一个破烂的队伍正缓缓走来。
队伍的最前面是两个负责探路的少年,俩人手里都抓着一根木棍,个子较矮的少年把木棍甩在肩上,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刘河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用闲着的左手把眼泪擦干,砸吧着嘴说:“哥,还要走多久才能到桥水县啊?”
刘田望了望天,“山哥说,以正常的行速,今晚戌时前就能到了。”
刘河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叹了口气,“还要将近六个时辰。”
刘田:“除去吃饭和休息的时间,差不多是五个时辰。”
看了眼百无聊赖的弟弟,刘田指了指百米后的队伍,“你要实在无聊,就回队伍里。”
刘河连连摇头,“算了,回去也不好玩儿!”
刘田笑,“昨天不还和房宁聊得挺开心的?”
刘河“切”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不说话了。
刘田和刘河是刘宽的两个儿子,两个十几岁的少年,走在队伍里觉得无聊,就提出上前面给大家伙探路。
冯山虽没有制止,不过也强调,不能走得太远,必须保持百米左右的距离。
刘田和刘河满口答应,今天是他们第一天探路,俩人特意找了根木棍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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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离开济阳的第二天了,两天的时间里,房宁认识了很多人,其中最多的就是像刘田、刘河这样的半大小子,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二岁。
房宁作为一个十三的少年,孤身一人来到济阳县的事情,吊足了这群同龄少年的好奇心,一个个的都想知道她这一路经历了什么。
房宁抵不住他们的热情,只好在回忆里捡一些具有代表性的说,比如有银子的时候花银子,没银子的时候当乞丐,遇到好人的话,给他干活挣口饭钱,遇到坏人,那就只能缩着脑袋逃命了...
一众少年中,刘河最是听得津津有味,甚至对房宁产生了一丝崇拜之情,到最后都改口叫她宁哥了,看起来比和自己的亲哥刘田还亲。
谁料,被自己的亲爹刘宽“挑拨离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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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宽是队伍里唯一正儿八经上过学的,还是个童生,听说房宁识几个字后,忍不住犯了一次家长病——“我来考考你”!
于是,在一群人的注视下,房宁精准无误地读出了千字文中的十个字,还背诵了一篇李白的诗文,最后又在地上用小木棍写出了自己的名字——房宁。
这一系列动作,不仅把周围这些没读过书的孩子看傻眼了,就是刘宽也愣了,回神后,刘河肩膀上马上挨了一巴掌。
“你瞧瞧人家!家里没银子交束脩,人家都要趴在学堂外面学,再看看你,家里有书都不读,现在都不识几个字!”刘宽瞪着刘河,恨铁不成钢!
房宁心虚地看了一眼刘河,这都是人设,都是人设...
刘河就不爱读书,从小就不喜欢,能把他按在凳子上读书的时间,加起来不会超过一天,不然也不会把刘宽气成这样。
“读书有啥用啊,你不也没考上秀才?还不跟着山哥学点武艺呢,以后逃命兴许用得着...”
刘宽见小儿子在那里不服气地嘀咕,虽没听清楚说什么,但料想也是一些不中听的话,气得又想打他,刘河见状撒丫子跑了。
任谁被亲爹拿别人家的孩子比对,还贬低了一番,都会不好受的,刘河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心里对房宁也有点别扭了。
刘田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所以才故意在刘河面前提起房宁的。这下看刘河的反应,更是确定了他心里小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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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宁展示了一点自己的才华后,立马成了同龄人中的稀缺人才,也成了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这些反应,一度让房宁感觉自己是不是会的有点多了?
但这也不能怪他们,谁让大家都是农村的,就没见过几个识字的,除了古大夫,也就刘宽家算是个读书人家。
别人家的孩子—房宁,此刻正跟在队伍后面,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的,猝不及防打了一个喷嚏。
房宁揉了下鼻子,并不知道刘河在前面嘀咕她呢,心想:现在虽然还没入秋,但是早上已经有点冷了,可千万别是着凉了。
旁边的冯山忍不住问:“你这身衣裳太薄了,越往北越冷,还有厚衣服穿?”
房宁低头看了眼只有一层麻布的破洞衣裳,确实不够保暖的,包袱里倒是有一件棉衣,但是现在穿上会热死。
冯山观察她的表情,就知道没有,“待会儿找旁人问问有没有多余的旧衣,你先穿着,可千万别生病。”
这个时候一旦生病,哪怕再小的病,都能要人半条命,因为身子太弱,不堪一击。甚至,其他人也有被感染的风险,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即便队伍里有古大夫,冯山也不想冒险。
房宁心里也明白,点头答应。尽管不好意思借别人的衣服穿,但是她确实也不敢生病,生怕拖累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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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已经走了三个时辰了,大家早已饥肠辘辘。刚好路过一片树林,冯山叫停队伍:“在这里休息半个时辰。”
于是,男人们找了一些干柴烧火,女人们负责煮饭,不一会儿,小树林里就弥漫了一股饭香味。
房宁已经吃了两天的糙米粥了,没啥味道、口感也不好,还经常吃到小石子。
这几天,她都是和李大民一家一起吃,孙香云负责做法,房宁每次请她帮忙煮粥的时候,都会多给一点粮食,自己盛饭的时候则少盛一点。
孙香云今天煮的粥里有野菜,多了点味道,但是更难吃了。房宁一口气喝完,直接把碗舔干净,省了洗碗的水。
糙就糙点吧,大家都是这么过的。
吃完饭,冯山就把房宁叫过去了,“过来,让古大夫给你把把脉!”
房宁知道冯山担心她生病,刚好她也想知道这个身体的健康情况,一听这话,开心地把手伸出去,露出一截黑黢黢的手臂,呲着牙说:“古大夫,麻烦您了!”
古芝早就习惯了,这一路几乎每天都在把脉,什么黑胳膊都见过了。
他先仔细观察了房宁的脸色,又让她伸出舌头,端详了一会儿,最后才开始把脉。
冯老娘吃饱喝足后,就盘腿坐在一旁和管静说话,见古芝正专注把脉,俩人便停下来。
古芝闭着眼睛,缓缓开口:“先天不足,脾胃虚弱,气血虚空,五脏失养啊...”
房宁上辈子看过中医,能大概听懂,总结来说就是四个字:营养不良。
古芝还在搭脉,突然眉头皱了皱,睁开了眼睛看向房宁,不敢相信又带着确定地问:“你,是个女娃?!”
房宁正琢磨以后要怎么赚钱补充营养呢,被他这么一问,一下子愣住了。
对啊,她是个女娃,这一把脉不就露馅了嘛?!
冯山:“啥?”
房宁是个女娃?!
冯山盯着房宁看,这个臭烘烘的短毛小子是个女娃?开什么玩笑?
他一把拎起房宁,眼神有些凶煞,只见房宁有着饱满的额头,浓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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