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到午饭的这段时间,刚好够苏芮铭做一套专题。陈记一开始准备画速写,但画着画着就开始加细节,到午饭点的时候还没画完。
“吃饭吗?”苏芮铭问。
陈记举着本子对着窗外看了眼,就差些细节了,她偏头看向苏芮铭:“吃,但是我们吃什么?”
“你想吃面条吗?”
“想吃汤面,热乎乎的。”陈记说。
“好。”
苏芮铭起身往屋外走去,陈记跟在他身后。
原本以为会走到一个冰箱前,结果苏芮铭停在了一个大缸前。
陈记看见深棕色的大缸着实愣了一下。
苏芮铭掀开缸盖,弯腰掏出食材,陈记就站在一边接着。
她想到了东北的腌白菜,农学频道里科普过,但是西北也放大缸吗?
但她没问出口,很多问题并不一定非得问出口。
陈记跟着苏芮铭来到水池边,苏芮铭从水池侧面抬起一个厚木板架在水池上。
他接过陈记手上的东西放在上面,笑着说:“你回屋等吧,外面太冷了。”
“没事,”陈记说,“我可以打下手的。”
“那,”苏芮铭说,“你帮我把热水壶提过来吧。”
陈记转身回屋拎水壶,苏芮铭则拿出两个盆装蔬菜。
陈记拎着热水壶出来,苏芮铭接过水壶朝着水管淋了一下热水,才拧开水龙头。
“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陈记问。
“你回屋等我吧,外面太冷了,”苏芮铭一边洗菜一边说,“而且你看,就一个水龙头。”
陈记看了眼就一个水龙头,水管用麻绳缠着,横放的木板占据了一半水池。两个人站着有些拥挤,她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但她还是推到水池的一侧,说:“没事,我就在这陪你。”
此时雪已经停了,风也很小。
苏芮铭只能无奈说:“好。”
陈记学着昨天苏芮铭给她兑温水洗手的样子,把热水壶里的水到到盆里,跟凉水混合。
其实苏芮铭不常做饭,他甚至白天都很少在家,洗手洗菜通常也不会兑开水,但他也没说出口,就着陈记兑好的温水洗好了食材。
两人抱着装好的食材回了木工室,苏芮铭又去主屋拿了火腿肠、鸡蛋和一袋挂面。
他确实也只会做简单的汤面,最近的餐馆离砖厂很远,他几乎别无选择。
苏芮铭动作很利索,很快就做好了一锅汤面,香味溢满整个房间。起锅前,他又往里窝了两个鸡蛋。
几分钟后,两人坐在木工室的椅子上,捧着两大碗白气飘飘的面条,大口地吃着。
窗外寒气森森,屋里热气腾腾。
虽然苏芮铭的手艺不错,但陈记吃了一大半后,实在吃不下了。她看了眼碗里剩下的小半碗面条,又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苏芮铭。
他正专注地挑起一筷子面条,微垂着头送进嘴里,认认真真地嚼咽。
陈记抿了抿嘴,收回目光。
做了一个决定——今天撑死也要把面条吃完。
这是苏芮铭第一次做饭给她吃。
她视死如归般把筷子伸进碗里,还没挑上面条,手背就传来一阵温热。
她侧头看过去,苏芮铭不知何时放下了筷子,右手正轻轻地覆在她的手背上。
“嗯?”陈记眨了眨眼睛。
“吃不下就不吃了。”苏芮铭说。
“能吃,”陈记死鸭子嘴硬,“我能吃,我就是欣赏一下窗外的美景。”
苏芮铭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几十秒后,陈记缴械投降。
“好吧,我吃不了了,”陈记竖起手指,“但我发誓,你做的很好吃,只是太多了我吃不下。”
苏芮铭轻轻笑了一声,握住陈记发誓的手指:“这有什么发誓的。吃不下就给我吃吧。”
“给你吃?”陈记瞪大眼睛。
“不浪费。”
苏芮铭伸出筷子,把她碗里的面挑进自己碗里。
陈记有点无措。
虽然她吃东西的习惯还不错,但这可是剩饭。她爸妈都不会吃她的剩饭,她也不可能吃她爸妈的剩饭。
苏芮铭倒是泰然自若,依旧认认真真地吃下每一口面。
陈记望着他的侧脸,视线又移到了他的衣服。
起球的黑色毛衣。
应该穿了好几年了。
她又想起一墙之隔的他的简陋卧室,还有这个废砖厂,还有夏天的时候他在学校门口搬汽水的样子,脱掉玩偶服大汗淋漓的样子,还有他的种种过往。
“苏芮铭。”陈记唤了一声。
“嗯?”
“考来北京吧。”
“好。”
“毕业后,我们一起租一个房子。”
“好。”
“一起做饭一起吃饭。”
“好。”
苏芮铭很快就吃完了面条,站起身来收拾碗筷。
陈记也起身跟他一起收拾。两人端着碗筷到洗手池,苏芮铭说:“你放这,回屋吧,我很快就洗好。”
“在我们家,做饭的人不洗锅碗。”陈记幽幽开口。
“你给我添热水好不好?”苏芮铭只能说。
陈记感觉苏芮铭八成不太会让她洗碗,两人僵持反而耽误时间,只好说:“那好吧。”
就这样,陈记给苏芮铭添热水,苏芮铭很快就洗好了碗筷。
收拾完后的两人又回到桌子前,该做题的人做题,该画画的人画画。两人一起把错题核对完毕,望向窗外,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
“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劳逸结合。”陈记有些蠢蠢欲动。
“好。”苏芮铭望了眼窗外。
两人包裹严实,锁了院门朝原野走去。
砖厂的位置很偏僻,周围只有茂春钼丝厂还算是有些人气。眼下正是下午3点的时间,工人都在车间里工作,大雪纷飞,天空与地面接连一片白,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原野的积雪要比城镇地面上的积雪厚些,平整的雪层下面是崎岖不平的泥土地。
一开始两人并肩走着,但是陈记还未习惯走这种路,没走几步就会绊一下。苏芮铭就走到了前面,陈记自然而然地踩着苏芮铭的脚印走。
苏芮铭步子迈得很小,陈记踩得很顺利。走到原野中心位置的时候,两人都有些累了。
陈记往前快走了两步,挽住苏芮铭的胳膊,指了指他们的脚印:“看,我们打下的江山。”
“嗯,”苏芮铭看向那两串脚印,笑着说,“还想继续扩张疆土吗?”
“今日就打到这吧,朕累了。”陈记做了个苦哈哈的表情。
“那我们回去吧。”
“走吧,”陈记拽着苏芮铭的胳膊,踩在刚才他们走过的脚印上。
两人边聊边走回了家。
苏芮铭打开院门,陈记看着院子里平整的雪地沉思。
“怎么?”
苏芮铭看陈记站在门口没动。
“想搞点艺术创作,”陈记接着说,“我这学期刚上了雕塑课,虽然只做了一个大卫头部。”
“需要什么工具?”苏芮铭想了想,“有扁铲和木工凿。”
“就行了吧,我只是随便试试。”
苏芮铭滚了一个基础雪球,陈记却举着扁铲无从下手。
“好像和捏泥巴不太一样呢。”
陈记握着铲子铲掉一块雪,结果一大块雪被劈了下来。
苏芮铭搬来一个小板凳放在陈记身后:“坐着想想?”
“不想了,”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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