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房门终于被打开的时候,众人就看到巫溪果真在眨眼之间苍老了十岁,他的面孔白如薄纸,嘴唇更是惨淡的毫无血色,整个人走路的时候摇摇欲坠,仿佛轻轻一碰就要碎了一般。
而大长老则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众人甚至在他身上察觉到了一股年轻的气息。
只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人想要细心的去探究他们俩的情况了。
巫月着急不已的冲上前,慌乱地擦去了眼角的泪痕,“师父怎么样了?”
“还能坚持十日。”巫溪努力的挤出一抹笑,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
巫月很是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你还好吗?”
虽然不知道大长老究竟用了什么方法,用巫溪的十年寿命来换得师父可以再坚持十日,可无论如何这种法子对于巫溪来说都是会有伤害的。
毕竟两个人基本上是从小一起长到大,她还是不太愿意看到巫溪受伤。
巫溪攥紧拳头,有些痛苦的闷哼了一声,但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师父已经有好转了,我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巫月点了点头,打开门走了进去,其他人自然也是一拥而上。
当看到季青临红润的面颊以后,众人的神色却都有些不尽相同。
“走,”巫月一把拉过岑爻,“趁着这十日的时间,我一定要找到治好师父的方法,恐怕要再辛苦你一段时间了。”
岑爻低低的应了一声,蕴含着无尽的苍凉与委屈,“好。”
巫溪紧随其后,“我和你们一起。”
“不亲眼看到师父好起来,我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的。”
巫月对此不置可否,“随便你。”
很快的,热闹的房间又再次变得安静了下来。
“墨奴。”忽然,躺在床上的人猝不及防的睁开了眼,目光盯着空空荡荡的房梁,轻声喊了一句。
于是,一道破空声响起,旁边上就出现了一个半跪着的人影,“奴在。”
季青临唇生浅笑,“看来,你还记得我这个主子。”
从瘴气林出来昏迷过去的一瞬间,季青临刻意提醒了墨奴一句让他不要把自己所做的事情给说出去。
如今看来,墨奴倒还算是听话。
尚且可以一用。
墨奴顿感头皮发麻只觉得眼前的人越发的让他看不透了。
青年斜靠在床边手里拿了张帕子堵住了唇角身体因为咳嗽而有些微微的颤抖那张帕子有一大半都被鲜血给染红了可青年却仿佛完全察觉不到那双琉璃色的眼眸当中带着清亮的光里面的笑意完全不加遮掩。
墨奴在房梁之上时肯定且坚定季青临的呼吸绵长俨然是在昏迷当中的。
可现在这人却睁着一双眼睛
更甚至如果不是季青临主动开口叫他的话他绝对不会发现季青临已经醒了。
那么……
刚才那么多人围在这里之时季青临是不是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季青临故意交代他不要将对方炼制以身化蛊的事情说出去是不是就是在判别自己的忠心?
墨奴头一次心中生出了一抹庆幸之色。
庆幸他尚未生出异想庆幸他选择了遵从命令。
他甚至都不敢在脑海当中思索如果他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会造成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墨奴的态度越发的恭敬“大祭司永远都是奴的主子。”
季青临眯了眯眼“既然如此那便交代你件事情去办吧。”
墨奴低垂着脑袋“但凭大祭司吩咐。”
“你这样……”
——
“三长老您找我?”
青奴尚且还没有找到机会和岑爻说上几句话就被三长老派来的人请到她的院子里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三长老就将寝殿里面所有的人全部都给清了出去随后整个人像是水蛇一样攀上了青奴的身体。
她伸出一根葱白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抵在了青奴的嘴唇上“嘘……不要叫我什么长老不长老都快要把我叫老了。”
青奴眼底闪过一抹嗤笑。
半老徐娘了若不是靠着蛊术恐怕都已经半截黄土埋了身却还要在这里上演什么你爱我我爱你的戏码真是恶心透顶。
只可惜……
为了任务他必须要和这个女虚以委蛇。
青奴抬手习惯性的搂上了三长老的腰把她轻轻往自己怀里一带低头看着三长老那张还算得上娇俏的容颜
缓缓的在她眼皮的地方落下了一个吻。
渣男语录在顷刻之间就流淌了出来“哪里老了?”
抬手顺势摸过三长老的侧脸青奴唇角勾着笑“我瞧着你比那圣女殿下还要年轻上几分呢。”
成为圣子圣女以后确实是会拥有着无上的权力顶峰的力量以及悠长的寿命可同时他们也终身不得嫁娶。
当年的三长老输给了和她同批次的圣子最终只能屈居长老位。
她本人对于大祭司的位置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欲望一开始觉得当一个长老也挺好。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看着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们嫁了人生了孩子有了各自的家庭她的心里面逐渐的开始不平衡了。
她变得空虚变得寂寞变得渴望男人的疼爱。
于是她开始在暗中物色一些男宠趁人不备的时候偷偷带到自己的寝殿里来共赴巫山。
可过往她遇到的那些男人全部都是贪图她的权势总是变着花样的向她讨要东西。
原本她也觉得这是正常的情况她喜欢这些男人强壮的身体这些男人用身体换取别的物品也算是各取所需。
可直到青奴入了她的眼。
三长老到现在还记得那是五年前的一天。
当时大祭司重伤昏迷整个祭司圣殿群龙无首乱作一团而她也在战斗当中受了一些伤。
原本她是想要和往常一样独自回去然后吩咐手下的侍女来给她处理伤势的可却不曾想就在她疼的几乎快要忍不住落泪的时候青奴仿佛天神降临一样来到她的身边细声细语地安慰她
甚至还说出了她也是一个女孩子也会害怕这样的话。
就在那一刻三长老感觉自己空虚了许久的心鬼使神差般的安定了下来。
自此以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越发的亲密三长老也逐渐的将那些男宠全部都给驱逐了自己身边到最后只剩下了青奴一个人。
三长老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孩双手紧紧的揽着青奴的腰“这里没有什么其他人你能不能唤我一声娘子?”
青奴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慌乱不已“这……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三长老撅着嘴巴撒娇,“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们都这么多年了。”
“难不成……”三长老眼珠子转了转,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你对我不是真心的,你只是在哄我而已?”
三长老师在撒娇,可青奴却在一瞬间僵直了身体,他几乎都不敢去看三长老的眼睛,“怎么会?”
“我待你自然是真的,你在我眼里是整个苗疆……不对,是整个天下最漂亮的女子。”
三长老笑得眉眼弯弯,对于这番话还是非常受用的,她攥着粉拳轻轻捶在了青奴的胸口,“你净在那胡说,你都没有出过苗疆,你怎知道我就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子?”
青奴心中微微一叹。
他自然是知道。
毕竟过去二十年,他都是生活在大楚……
隐去眼底的酸涩,青奴闭上了双眸,“在我心底,你永远都是最美丽的,娘子。”
三长老震惊无比,瞳孔都在此刻放大了许多,她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青奴,“你……你刚才喊我什么?”
青奴揉了揉酸涩发胀的眉心,笑得越发的温柔,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三长老的眼眸,深情款款的吐露出两个字眼,“娘子。”
“你……”
惊喜来的太过于突然,即便已经连续听青奴喊了两次,她却依旧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会?”
青奴紧紧地揽着三长老的腰,“其实……在我心里面早就已经把你当做自己的娘子对待了。”
“只不过我们身份有别,再加上圣殿的规矩也无法让我们直白的出现在人前,所以……”青奴一瞬间有些泪奔,哽咽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三长老心疼的无以复加,连忙抬起手来替青奴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不会了,以后我都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巫屿的命只剩下十日,巫月那个小丫头片子能不能研制出救命的蛊还是个未知数,趁此机会,只要我能够一举**,坐上大祭司的位置,以后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人前!”
三长老一番豪言壮气,整个人好似一柄利剑一般,一往无前,“等我成了大祭司,我一定要废了圣子圣女不得婚嫁的这个破规矩!”
青奴脸上露出了一抹由衷的笑容,他将三长老的手抓在手
中,细细的摩梭着,“你真好……”
不枉费他这五年的耳提命面,终于让三长老有了上进之心。
等他再找个机会和少主商量一下,提前弄死那个大祭司,簇拥三长老上位,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到那个时候,他一定可以迅速的完成任务,彻底的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他的故乡去!
青奴藏起所有的心绪,“娘子为了我做到这个份上,让为夫非常的感动……”
三长老指尖勾着青奴垂在胸口的发,不停的打着圈,“既然我这么好,夫君要怎么感谢我呢?”
青奴瞬间将三长老打横抱起,大踏步的向着寝殿里面走过去,“为夫……自然是要好好伺候伺候娘子才是。”
一缕清风吹过,床幔微微摇晃。
一年轻,一老迈的两个人就这样交织重叠在了一起……
——
昏暗的药房里,巫溪和岑爻静静的看着巫月忙忙碌碌。
她先是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陶罐,紧随其后又将陶罐里面所有的蛊虫全部都放在了一起,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在里面啃咬厮杀,眼眸里缓缓浮现出一抹不舍的神采。
这些蛊虫全部都是她花费了大批量的心血才养出来,可现在,她却不得不忍痛让它们进行残忍的斗争。
原本她还有时间可以慢慢试验的,但现在师父的身体不等人,她只能采取这种极端的方法了。
这么多的蛊虫,最终只有一只能够活下来,成为她的实验体。
在这五年的时间里面,巫溪无数次见过巫月摆弄这些毒虫的样子,所以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岑爻整个人身体都有些抖,纵然已经做过了好一番心理建设,可看到这么多密密麻麻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剧毒的毒虫,他还是忍不住遍体发寒。
巫溪坐在他身边,看着这样一张和季青临格外相似的脸,他忍不住抓住了对方的手臂,“你别担心。”
因为才刚刚被吞噬了十年寿命的缘故,巫溪的脸色还略带着些苍白,但此时的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忧心忡忡地注视着岑爻。
巫溪微笑着拍了拍岑爻的手背,“你放心,我会一直在这看着的,只可能会有点痛而已,但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到你的性命。”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曾经有过亲吻的缘故,岑爻格外的依赖巫溪,他双眼大睁,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问得十分认真,“你不骗我?
巫溪眼眸当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他薄唇轻启,嗓音温柔,“我保证。
“好,我相信你。岑爻舔了舔略微有些干涩的嘴唇,下意识的又靠近巫溪了一些。
巫溪闭着双眼,想象着对方是师父的样子,几乎是无法控制的将岑爻的双手攥的更紧了。
巫月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住两个人在这里腻腻歪歪,停下了忙碌的双手,一个冰冷的眼神扫了过去,“师父现在危在旦夕,巫溪,你竟然还有心思和别人调情?!
巫溪仿佛是被烫到一般,迅速的松开了岑爻的手,格外大声的呵斥巫月,“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岑爻只不过是师父的一个供体而已,我怎么可能会和他调情?!
仿佛只要是加大声音,巫溪就可以骗过自己,“我现在看他情绪有些不**稳,为了以防一会儿蛊虫出现问题,才想着安慰他一下而已,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你担心师父,难道我就不担心吗?巫溪掩下心中的慌乱,大声的呵斥着巫月,“我刚刚才为师父耗去了十年的寿命,你竟然怀疑我对师父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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