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宝!你怎么在这儿?”
周子恒桃花眼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从衡山王世子背后钻出来的少年。
“我还要问你呢,有好地方玩儿竟然不叫我,不够朋友,呸呸呸!”
韩贺子嘴上反驳,心里却有点紧张,要是周子恒跟贺夫人告状,自己肯定会被说教。
可是一想到眼前这人,明明经常来这里,却从不告诉自己,这是什么行为?这就是不够朋友!韩贺子于是便理直气壮了。
周子恒哭笑不得地看着疼爱的小少年圆溜溜的猫眼,四处偷瞄就算了,还不时飞个眼刀过来,好像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
“不是不告诉你,畅音阁毕竟是声色之地,你还小呢,哪儿能带你来这里消遣。”
周子恒把韩贺子拉过来,耐心地解释。
一直不说话的衡山王世子倒是笑了出来,好像刚才嚣张拆门的不是自己。
这只大狐狸拱拱手道:“原来是闻名上都的周公子,就算是衡山这样的僻壤,也一直流传着周公子的诗文佳作呢,我也是久仰大名了。刚才是我冲动了,见谅,见谅。”
周子恒虽然长着一张风流才子的脸,实则脾气很坏。
衡山王世子刚才嚣张闯入,周子恒心里生了恶感,而且这个看着就不像个好东西的家伙莫名其妙把小宝带到这里,周子恒心里更加厌恶了。
虽然不至于面上带出来,可是和与韩贺子说话时候完全不同,周子恒面无表情,眼里带着冰霜,绵里藏针地应答赵世珏的恭维,“不怪世子,是在下和小怜姑娘讨论词曲太久,耽误了世子赏乐。”
衡山王世子唰地一声把扇子展开,骚包地扇着风,轻佻地看向僵在一旁的姑娘,“哎呀,可别因为我坏了气氛,正好小宝和我能沾沾光,跟着周公子听畅音阁头牌小怜姑娘一展歌喉。”
韩贺子正在一边看着桌子上摆着的曲谱,发现上面新填了几句词,“怜娘自小能歌舞。举意动容皆济楚。解教天上念奴羞,不怕掌中飞燕妒。玲珑绣扇花藏语。宛转香茵云衬步。王孙若拟赠千金,只在画楼东畔住。”
“可怜可爱,正适合小怜姑娘音韵形容,活脱脱一位色艺双绝的美人”,韩贺子已经坐在小怜的对面,一双漂亮猫眼里满是欣赏,“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听一听这首新填的木兰花曲呢?小怜唱怜娘,太合适啦!”
姑娘见眼前这半大少年极漂亮的模样,心里爱得不行,又听他夸自己正适合词中所言色艺双绝,更是心花怒放,也不在意那边厢两位权贵公子的争执了。
小怜姑娘重新抱住琵琶,拨弦弄调,轻音曼语,柔情满曲。
和韩贺子对视一眼,又羞答答低下头去,似乎受不住眼前漂亮少年的目光似的。
周子恒:……
赵世珏:……
争执了个寂寞。
待小怜一曲毕,韩贺子又凑过去叽叽咕咕和小怜一起讨论曲调可以改善处,还说自己会回去努力学习填词,争取有一天能写出比周子恒这首更好的词送给她。
绝色少年眼带欣赏,说着逗趣的话,还保证以后要做忠实粉丝,可把小怜这个‘久经沙场’的头牌逗得花枝乱颤,还承诺说以后要是韩贺子来,她一定先接待他。
周子恒扯了韩贺子袖子好几次,韩贺子都敷衍地拍拍身后人,头也不回说:“子恒哥,等会儿说”,然后又和小怜姑娘聊天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韩贺子肚子饿了。
小怜姑娘也该去排练新曲,便告辞离开。
这时候韩贺子才发现周子恒和赵世珏都眼巴巴盯着自己,看着两张平日里可靠哥哥模样的脸作出等待主人回心转意的可怜小狗的表情,韩贺子一阵恶寒,“你们在干嘛?”
周子恒身上的怨念黑气已经要冲破云霄了,一字一句地说:“我!在!看!你!什!么!时!候!想!起!我!”
赵世珏也可怜巴巴地说:“我都和小宝说不上话,那个小怜好生霸道,小宝都不理我了,好悲伤~”
韩贺子淡定地顺毛,“我带你回家吃饭,去不,子恒哥?”
周子恒立刻多云转晴,诶嘿嘿,回家,小宝带我回家,痴汉笑要止不住。
赵世珏听了,也不甘人后,厚着脸皮跟着韩贺子回家蹭饭,还嚷嚷着自己是带小宝探索新游玩儿处的大功臣之类的。
从畅音阁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霞光满天,沿路的人纷纷归家,脸上带着笑意,微热的风吹在脸上,舒服得很。
沐浴着晚风,蹭饭小分队三人组往宣平侯府慢悠悠地走。
“为什么不坐马车?”韩贺子看着跟在后面驾车的骏马,一脸疑惑地看着周子恒和赵世珏。
周子恒腹诽,还不是要和小宝解释畅音阁的事,当然要趁着在路上的时候说啦,到府里还怎么说这个话题。
赵世珏却摇着扇子,美滋滋地说:“我要欣赏夕阳下的上都美景啦”,心里却想着,坐马车肯定是韩贺子和周子恒一辆车,自己单独一辆,不如不坐马车,这样就不会让周子恒占便宜了。
韩贺子接受了这个颇具文人特色的解释,走在两人中间。
“小宝,今天去畅音阁,是因为受托给小怜填一首词,中秋之后上都花魁大比,小怜需要新曲目。”
周子恒老老实实解释自己今天去畅音阁的原因。
赵世珏呵呵一笑,“哟,周公子不愧是上都第一风流才子,小怜姑娘去年就是上都花魁大比的头名,听说也是周公子填词作曲,真真是情~比~金~坚~”
韩贺子掏掏耳朵,总觉得赵世珏这个世子不正经的很,说话能带出波浪号的那种不正经。
周子恒气急,“你胡说什么呢?小怜和我一个友人十分相好,受友人所托我才会帮忙,根本就没什么私情,你别凭空无人清白!小宝,你可要相信我,我可是洁身自好得很,连我娘赐给我的通房丫头都没要,全身心都属于未来相伴一生的人!”
韩贺子倒是没在意周子恒说什么,只听到了“花魁大比”四个字,眼睛亮晶晶,问周子恒,“花魁大比?每年都有吗?今年也是中秋之后?”
周子恒十分沮丧,自己的剖白根本没被小宝注意到,没来得及回答。
赵世珏插嘴说:“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大比很有名的,每年中秋之后,八月下旬举办,很多外地的花魁娘子这时候都会齐聚上都参加大比,大比分为乐、舞、书、画、棋、茶五类,小怜姑娘就是去年乐道头名哦!”
韩贺子兴高采烈地宣布,“今年的大比我也要去观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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