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好痛！轻一点！”韩贺子可怜兮兮地痛呼出声。
“现在不揉开，等明天你更走不动路！”李宪双手沾着药油，狠狠揉手下这个不听话的坏小孩。
“怎么连屁股也要上药，痛的是大腿啦！”韩贺子抗议。
“小宝，你刚才骑马之前也没有拉伸筋骨，现在虽然只是酸痛无力，可要是不上药，等明天就起不来床了。”太子温温柔柔地劝说漂亮弟弟，一边给李宪使眼色，一边上眼药，“下次可不能这么莽撞了，我那个四哥有时候就是少根筋，不知道照顾人。”
“不过追日跑得好快！最后像飞起来了一样，要是能去郊外跑一跑就好了，校场不够大！”韩贺子一边忍痛，一边还畅想着下次骑马的日子。
太子一噎，赶紧转移话题，“小宝，先不说骑马的事，你今天还能回家吗？要不就在我这里住一晚，李宪平时都是住在庆熙宫，等休沐日才回家的。”
“诶？休沐的话，十天才能一次，必须要在这里住吗？我想我娘了。”
韩贺子已经把骑马什么的抛在脑后了，赶紧询问自己到底是“走读”还是“住校”。
“小宝，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吗？”太子伤心地问心爱的小弟弟，狗狗眼垂下，好不可怜的样子。
“哎呀！宪哥，你轻点啦！”韩贺子痛得一激灵，“太子哥哥，我不是不想和你一起住啦，只是我娘肯定担心我，要是我今晚不回去，她都睡不着觉。”
“好吧，小宝，等下我让人送你出去”，太子狗狗眼低垂，很落寞的样子。
“我今晚跟娘商量一下，以后平时住在宫里，五天，嗯，不，三天回去一次怎么样？”韩贺子不忍心太子可可怜怜，孤孤单单地一个人住在偌大庆熙宫里。
李宪看着太子演，韩贺子上当，翻了个白眼，不要搞得好像自己不存在一样好嘛！然后下狠手继续揉开药酒，争取让韩小宝明天早上起来，酸痛全消。
韩贺子没有力气搭理太子了，“呜呜，宪哥，你轻点吧好不，我要散架了。”
太子在一边安慰韩贺子，时不时上点讨厌的四哥的眼药，争取刷高自己的好感度。
“殿下，您今天也太莽撞了，小宝那么小，怎么能让他骑马？还是追日那匹疯马！”周子恒气急了。
四皇子还在冒虚汗，有气无力地对手下伴读说，“我也不想的，但是小宝一撒娇我就……”
文成浩劝慰，“所幸没出事，我刚才往东宫那边送了药酒，李宪应该能照顾好小宝。”
四皇子赵世宇摸摸额头，“我都吓出汗了，小宝可真是胆子大，追日也喜欢他，都跑疯了，我差点控制不住缰绳。”
周子恒没好气，“要不是最后追日自己知道慢下来，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呢！”
文成浩见周子恒不依不饶的样子，赶紧说起别的，“今天东宫又往丞相府递信，也不知道上次的事——”
赵世宇倒是不慌不忙地打断文成浩的话，“不急，曹家那个案子不是一天两天能审理完的，事涉太广，上次赏花宴之后，借着李小姐的事，我试探了一下李不言，本来只有三分把握，不过嘛，李不语家那个蠢婆娘这一算计，我倒有五分把握了。”
周子恒本来还在气自己这个不靠谱的皇子表哥，现在听到重要的部分，关心则乱，“可这曹家也算是李不言的姻亲，难道他真能不管？”
赵世宇冷笑，“什么姻亲？曹夫人是李不语的婆娘，又不是李不言的。曹家在江淮盘踞了将尽二十年，难道是最近才和衡山那边搭上的？”
周子恒拧眉不语，文成浩接着自家殿下的话，继续说：“子恒，虽说衡山那边的事，算是上一辈的争端，可要说解决，应当就在我们这一代了。现在重要的不是李不言会不会管曹家的案子，而是能不能让皇上觉得，李不言的立场有问题。不管他是为了保住东宫而对曹家的案子保持沉默，还是不管贺皇后和太子，把曹家的杀良冒功案和税银案合起来查，最后都能让东宫吃不了兜着走。”
周子恒想了一会儿，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皇上不愿意把这件事往太子身上扯怎么办？”
文成浩沉默了。
赵世宇不耐地挑眉，“江淮那边吞没的银子走的是还凤宫的路子，皇后可只有太子一个儿子，敲不死太子，难不成还不能扯下贺皇后那个道貌岸然的女人？”
文成浩问了一句，“可皇上同意了小宝作太子伴读。”
没错，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宣平侯的嫡出幼子进宫做了太子的伴读，摆明了是皇上要把心腹绑上太子的战车。
“小宝是无辜的，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是进宫来上学的，不要牵扯到他。”
周子恒一听见小宝的名字，大脑就开始和浆糊。
“我没说要牵扯小宝，太子不是东西，小宝可还是我认可的弟弟”，四皇子郑重地对两个心腹伴读保证，“现在说争太子之位，争大位，太远了，至少要等我朝和衡山叛逆决战之后。最重要的是把还凤宫拉下马，至于东宫，有我那个好父皇在，暂时还牵扯不上。”
文成浩听完，微微一笑，“殿下说得对，还凤宫和东宫可不是一码事。”
周子恒也很快反应过来，“原来如此，我倒觉得小宝进宫是件好事，看来皇上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还凤宫和东宫撕开。”
赵世宇哼了一声，“早就说了，贺皇后下来才是重点。老头子早就打算好了，宣平侯算是他给太子的定心丸。”
“既然如此，殿下有何吩咐，我回家转告父亲”，周子恒看向四皇子。
“不，暂时什么都不要做，账本和人证都是我们背后操作的，已经够了，再动会被老头子当出头鸟打掉”，赵世宇又继续说，“现在反而是要担心，一旦还凤宫落马，我母妃恐怕也要…”
文成浩倒是冷静，“殿下，贵妃娘娘应当也有章程？”
周子恒叹息着说，“姑姑她老早就说过，麟趾宫和还凤宫是天平两端，一旦还凤宫败落，她也不能独秀一枝。”
三人顿时没了刚才的意气风发，心情沉重起来。
那边厢，韩贺子应付完黏人的太子狗狗和狠心的李宪“嬷嬷”，终于心神疲惫地回到家里。
“娘，我回来了”，韩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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