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中午，唐思意把最后一份文件装进档案袋，看了眼时间——11:30。
抬头看向工位，只有陈嘉怡在座位上。
她微笑着递过去，“嘉怡，这份材料需要立刻送到蓝天客户那边，他们下午的会议要用，辛苦你跑一趟，便签上的叮嘱事项麻烦你亲自带到……”
“可是思意姐，秦总监说中午要一起……”陈嘉怡没接过文件，脸上满是不愿。
“急件。”唐思意打断她，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打车去，回来报销，不耽误部门聚餐。”
陈嘉怡瞥了眼秦晏的办公室，“好……好吧。”
唐思意早餐没什么胃口吃饭，这会儿饿得难受，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三明治。
走进茶水间，她才慢悠悠地拆开三明治包装。
“小陈呢？”秦晏背对着她冲咖啡，声音略带疏离，“不是说好中午部门聚餐的吗？”
唐思意咽下嘴里的食物，语气平静：“让她去客户那儿了，急事。”
咖啡机停止运作，秦晏转身靠在料理台边。
他挑眉看她几秒，突然笑出声：“唐组长这是在……排除异己？”
“什么异己？”唐思意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把三明治包装捏得沙沙作响，“我只是合理分配工作。”
“是吗？”秦晏慢悠悠啜了口咖啡，“那为什么偏偏挑午饭时间？为什么非要派我带的新人？我记得除了廿四味的项目要你带外，她明明是分给我的。”
“蓝天项目缺人手。”
“上周五刚加派了两个人。”
唐思意突然没了胃口，把三明治扔进垃圾桶：“我知道了，秦总监是喜欢她在你跟前晃悠，喜欢听她‘秦总监好厉害’的奉承，以后我不会再让她替我跑腿了，以后这些重要的文件，我亲力亲为，可以了吗？”
茶水间突然安静得可怕。
秦晏不知道她哪来的火气，他本来也只是想逗逗她，放下咖啡杯，一步步走近。
“你在生什么气？”他声音放得很轻。
“我没有生气！”唐思意猛地后退一步，后腰撞上料理台，撞得有点疼。
她觉得自己像个被戳破的气球，又觉得秦晏莫名其妙。
“我只是在安排工作！秦总监那么紧张做什么？来回打车总共三十分钟，中午12点才下班，不影响部门聚餐，也不会坏饿坏她的肚子。”
秦晏忽然伸手，拇指擦过她嘴角：“三明治的酱沾到了。”
他的指尖温热，声音却带着笑意，“这么大火气，不知道的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唐组长在吃醋。”
唐思意一把拍开他的手，耳尖却悄悄红了。
她是在吃醋！可天地可鉴，她真没针对陈嘉怡。
茶水间来人了，秦晏端起咖啡，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工作上的事情和你谈。”
唐思意紧随其后跟他进了办公室。
“陈嘉怡和周临夏跟你的时间比较多。”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她坐，“她们两个只能留一个人在一组，我想听听你对她们这段时间的真实评价。”
唐思意坐下，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稍等，我现在就把评定表发给你。”
文件传输的提示音响起。
秦晏点开文件，眉头微挑——周临夏9分，陈嘉怡5分。
“及格分是6分。周临夏几次当着客户的面拆你的台，你还能给她这么高的分？”
他抬头，目光如炬，“唐组长，这个评分——真实吗？客观吗？”
“这只是我的评价。秦总监要是觉得不够客观，可以自己打分。毕竟……”唐思意迎上他的视线，微微勾起唇角，“她的去留，不是我决定，而是你。”
“那陈嘉怡呢？”他滑动屏幕，“我觉得她表现还不错，怎么连及格分都达不到？”
“秦总监觉得她不错，是因为她在你跟前表现不错而已。”唐思意站起身，走到档案柜前，抽出一叠考勤表，“实际上，她本月迟到四次，工作时间经常不在工位。”
纸张在秦晏面前摊开，红色标记显而易见。
“上周三的会议资料漏印关键数据，前天把咖啡洒在客户合同上。”唐思意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一个新人，连基础的打杂工作都做不好，更别说跟项目了。”
秦晏盯着考勤表看了许久，突然将手机锁屏。
“看来……有人在我面前演了出好戏。”
“你知道就好！我中午有事，不和你们聚餐了。”唐思意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胃。
早餐没吃，刚才匆忙咽下的三明治此刻像块石头般沉在胃里。
秦晏靠在办公桌边沿，看着她微微发白的唇色，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那种熟悉的无奈感又涌了上来——明明近在咫尺，却始终触碰不到的距离感。
某个瞬间，他脑海里闪过危险的念头：想把她锁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让那双总是倔强的眼睛只映出自己的影子。
但这个念头刚浮现就被他掐灭。
秦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成平日那个秉性温和的秦总监。
他眉眼低垂，伸手整理了下袖口，想起她这个月的例假快到了，用恰到好处的语气说：“记得吃点热的。”
教养筑起的高墙，终究比不过心疼。
唐思意应了一声好，转身出了办公室。
周五中午，唐思意来例假了，痛经让她感到做什么都不称心，机械地戳着沙拉碗里的菜叶。
“思意！”林伊曼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快去看！秦晏和陈嘉怡在约会。”
“关我什么事？”唐思意强装镇定，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跟着林伊曼往餐厅走。
透过玻璃门，她看到秦晏确实和陈嘉怡同桌，但周围还坐着其他部门的同事，连副总裁梁卓都在举杯说笑。
“上当了吧？”林伊曼偷笑，“看看你这副醋坛子打翻的样子，要不要我给你拿块镜子……”
唐思意恼羞成怒地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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