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这能怪他吗?
主要是太顺口了,原昭最熟悉的盛朝皇帝就是自己,名声也不错的样子,直接拽出来举例子而已……谁能想到会引起这样的反应?
而且,他也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受欢迎。于原昭来看,他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
他没有妻子、没有子嗣,将长姊留下的孩子当做亲生孩子抚养,除此之外,便将自己的生命燃烧给盛朝。
我是原昭我是原昭我是原昭……
原昭急忙将这句话重复念叨许多遍,又急急忙忙岔开话题,问林鹤:“林姐,你家有书坊?”
“正是呢。”林鹤想到原昭的提议,道,“我可以来帮忙印书!”
不过说完后,她有些发愁地皱眉:“但是最好快一些,不然我怕雕版来不及。”
时下印书多是在整块木板上雕刻,一本书需要耗费很多木板。好处是能够反复印刷,特别适合四书五经、启蒙之类的书籍。
一些畅销的话本也多用这种方法。
但原昭想印新书,得从头到尾重新雕版,耗费的时间就很长了,还得印刷、分装。
一个多月的时间,不知道够不够啊……
但是、史书里好像有一种新的印刷方法,叫什么来着……
“……活字印刷?”
“原弟,你说什么?”秦宜年坐得比较近,听到了原昭的喃喃自语。
原昭仔细回忆,那本史书不仅记录了盛朝,还记录了以后几百年的相关事迹,诸如“科学”、“文化”之类,还记录了海洋之外的国度,给了他很多启发。
就好比活字印刷,似乎是将一个个字模分开,能够灵活排列。这种方式的成本要高一些,对印刷匠人的要求也高,需要他们会认字。
但这种方法很灵活,适合一些更新迭代比较快的文字……
原昭慢慢地说出来:“想到以前看过一本书,其中记载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印刷方法,名为活字印刷。”
林鹤来了兴趣,但是没有多问,毕竟印刷方式是每个书坊的绝密,她要是不知轻重地问了,原昭是说还是不说呢?
反倒原昭,他没有隐瞒的意思,大致说了步骤:“……这种方法,耗费的时间比雕版还长些。”
林鹤了然点头:“多谢原弟。”
午休时间不算长,吃完后最好回号舍睡一会,在聊完正事后,几个少年纷纷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用膳后互相告辞。
原昭和秦宜年走回国子监,刚出一条街,他忽然听到了身后的呼唤。
“原弟!”
声音有些耳熟……
原昭回头一看,来者个子很高,穿着便于活动的胡服,大步走过来。
还真算熟人。
他拱手,打了招呼:“赵佥事。”
“既然在宫外,何必那些虚礼。”赵丰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一副有事要找原昭的样子。
秦宜年皱了皱眉,赵丰是武官,还是从北方来的臣子,和他们这些南臣及南臣后代向来没有牵扯。
“原弟……”
“我与赵佥事有过来往。”原昭给秦宜年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秦兄且放心。”
秦宜年只好点头,先回国子监。
等原昭回头看向赵丰时,对方的眼神也不甚友善,冷冷地看着秦宜年的背影。
“你们关系不好?”原昭疑惑地发问。
不合理吧,秦宜年长这么大一心读书,而赵丰又是几年前才来应天的,和他能有什么矛盾?
难不成和秦宜年的父亲有关?
“……一般。”
赵丰收回目光,低头对上原昭好奇的眼神,心中有一块地方软了下去。
他分明不喜欢南臣,短短二十多年,他们就沉溺在南方的温柔乡中。
当他们风尘仆仆地来到应天时,赵丰看见过那些人的眼神——皱眉、嫌弃,仿佛面对的不是曾经的同胞,而是一群入侵他们生活的怪物。
但奇妙的是,见到原昭时,那些隐隐的厌恶都消失不见,甚至有种奇异的纵容。
可能是他是唯一一个能恢复太宗皇帝书稿的人吧,赵丰心想。
浑然忘却了书稿是在原昭手中被烧的。
赵丰耐心地解释:“只是南臣和北臣不和。”
“南臣、北臣?”原昭重重地拧眉,疑惑地将这两个词重复一遍,随后锐利地看向赵丰,一点都不像个十几岁的少年,反而在他身上感受到一阵无形的压力,“赵佥事,能仔细和我说说吗?”
赵丰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回道:“好!”
等两人坐在茶摊,赵丰才察觉到有哪里不对——他分明是来找原昭说事的,怎么自己先被问上了?
先前也是如此,原昭身上有一种让人不知不觉服从的魅力——仿佛他天生如此。
于是赵丰仔细解释:“南臣是当年跟着先帝南迁的臣子及后代;跟随陛下前来应天的臣子则为北臣。”
这么一说,原昭就清楚他们的矛盾了:一方觉得自己忠君,来到南方只是跟随先帝步伐;另一方则是觉得,这只是他们摒弃北方的借口。
再有,南臣在应天经营许久,已经发展出自己的势力,朝堂上的利益瓜分已经确定,现在忽然多了一帮人,梁铮还天然亲近他们……不平衡的朝堂势力就此而生。
“原是如此……”
原昭喃喃道。
史书只诚实地记载下当时的内容,事情是中立客观的,但总会有两方截然不同的评价。好比最后的盛朝城破,有人会评价武泰帝穷兵黩武;也有人称颂武泰帝是盛朝最后的脊梁。
而最近的一次割裂事件,乃是武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春闱。
原昭仔细回忆一番上榜学子的籍贯,上榜学子约七十四人,六十九名上榜学子来自南方,五名学子的籍贯为北方,被武泰帝怒斥舞弊。
“我清楚了,多谢你。”原昭对着赵丰笑了笑,态度有所软化,“赵佥事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总算聊到正题了,赵丰急急忙忙道:“咳,那我长话短说,方才你和同窗在百味居聊天,我……我听见了,很好奇你说的‘活字印刷’术,可否详解?”
原昭想到了聊天时墙板传来的一阵闷响。
他探究似地看向赵丰,心中却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隔壁包厢,只有他一个人吗?
毕竟一个武官,跑到国子监附近的酒楼吃饭,怎么看怎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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