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李持音出发和亲的日子正值初春时,萧霖和穆宥多了个心眼,带了一整个包袱的棉衣,随后才整装待发地对楚陌说:“好了,我们走吧。”
楚陌瘪了瘪嘴,将头一歪,白光骤起。
天旋地转之下,三人正式踏上姜敔的时空。
好在多套了几件,初春夜间的寒意并未侵袭萧霖和穆宥,更是让暖意充盈了全身。
明日,正是李持音出发伏觉之日。
“走吧!去找年轻的姜敔!”穆宥斗志昂扬,巴不得赶紧狂奔去姜敔的床上,将其一把抓起。
依照临行前姜敔的说法,他和乐队一同住在天陵东南角的一间陋居里,而他的卧房,就是其中最小的那间柴房。
为此,萧霖一行人愣是搜罗了许久,才找到他所指的那间破屋。
约莫是当下入了夜,因而他们才将大门关上,也意味着,萧霖和穆宥若想见到姜敔,硬闯必不可取。
故此,他们二人偷摸绕了一大圈,才找着小破屋的后墙。
所幸,此处还栽有一棵大树。
成绩不咋地,爬树可甚是在行,而眼前这棵树干粗壮的大树,正正合了穆宥的心意。
他先助跑几步,一跃而起,双手紧紧抓住树皮糙糙的表面,十指如钩,稳稳当当攀上。
而后,双腿夹紧树干,步步为营,直至攀至一人多高,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环顾四周,确认无碍后,又继续向上逐寸挪移。
直至穆宥的身形隐于繁茂的叶幕后,他才警醒翻身,稳当地跨坐于墙沿之上,探下身子向萧霖和楚陌伸出援手。
萧霖先用腿脚丈量了一番高度,心中还是有些犹豫,但在看见穆宥晃动的手掌时,她只好一咬牙,下定决心踩到了树干上。
这头腿脚用力,那头穆宥胳膊使劲,没费多大工夫,二人齐齐上墙。
这下,就剩楚陌一人了。
穆宥刚思索着要如何把楚陌这三十好几的成年男子拉上院墙,谁知他倒双手抱胸,将头一昂:“你二人去就是,有需再唤我。”
说来也是,楚陌这么一大只,藏也不好藏,还是他二人来得方便。
于是,穆宥顺手冲他打了个招呼,随后纵身跃下,再将萧霖抱了下来。
萧霖落入穆宥怀中那刻,面颊一不当心擦上了他的侧脖,微凉瞬间流过穆宥全身,他不由得滚了滚喉结。
待萧霖穆宥成功溜入院落,没承想,二人落脚之处,正巧是姜敔小院的窗边。
得来全不费工夫,萧霖索性躬身趴在他的窗口,见屋内有烛光,随即透过间隙往里窥去。
她看了一圈,却并未瞧见姜敔的身影。
难道他不在房里?那他能在何处?
萧霖刚要退回,余光却瞟见,床上一床拱起的被褥莫名抖了一下。
登时,她就反应过来,被褥之中所藏之人,必是姜敔。
诚然,此时的姜敔正将自己捂在被中,双手死死攥住褥子,明明醒着,却佯装睡着,他明白明日是何日子,却不愿睁眼接受。
萧霖见着气愤不过,当即翻窗而入。
穆宥一见,拉也拉不住,只好跟在后边,替她将窗合上。
而萧霖气冲冲走向姜敔床边,一改常态,一把揪住他的被褥,将其一把薅起。
可惜力气小了些,还没能将褥子尽数掀开,她倒先脚底一滑,栽了个跟头。
“哎哟!”萧霖高喊。
好在这滑稽动静叫醒了装睡的姜敔,他急忙坐起身来,回身一看,却见两个生人。
眼看他就要叫出声来,穆宥手边惊现一道寒光,直直顶住姜敔腰间。
他警告一声:“别动,也别出声。”
来者不善,姜敔自是听话,硬是将升到喉咙的惊叫压了下去,浑身战栗。
见穆宥制住了姜敔,萧霖即刻上前一步,横眉冷眼,质问道:“你可知,明日是何日子?”
姜敔全然不知为何会有一对年轻男女夜闯他的卧房,支支吾吾半天吭不出一字,还带着些许哭腔。
穆宥见状,将手中的匕首再捅进几分,唱起白脸来:“还不快说!”
腰间传来的异物感让姜敔一时吓昏了头脑,颤颤巍巍不成一句:“我……不……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居然说不知道?
萧霖听后心中更是火冒三丈,不愿再与他多嘴:“你忘了李持音吗?”
“大胆!”谁知,姜敔对李持音的名讳倒是紧张,“公主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
见他终于从方才的慌乱中缓过神来,萧霖也不再故作凶狠,眉眼逐渐放松了不少,开始直起身子同他细谈。
“公主明日就要启程去伏觉了,你不知道吗?”
“知道……”姜敔的神色骤然又淡了下来,“可是知道,又有何用呢……”
“去把她抢回来啊!”
“她是公主,我把她抢了,又能去哪儿?皇上不会要我二人的命吗?”
“你……”萧霖被他一语噎住。
是了,抛开传统谈勇气,是莽夫而非英雄。
“她跟不了你走,你跟她走就是!”穆宥的声音自耳畔传来,撼动姜敔藏于心底的别扭。
是啊,他可以跟她走,但他做不到。
走前,萧霖早料到他会摇摆不定,于是特意带了根麻绳——绑也要将他绑去——姜敔是这么说的。
自然,他们也是这么干的。
趁姜敔神色游离之际,萧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头,飞速塞到姜敔口中,直到他只能勉强发出几声呜咽,才算作罢。
与此同时,穆宥一手握住匕首,依旧顶在姜敔腰间,一手接过萧霖扔来的麻绳,同她配合着将姜敔五花大绑起来。
“别动!”穆宥压低声线,从后槽牙中吐出几字,“我的刀子可不长眼。”
平日里,姜敔哪遭过此番罪?
他们一男一女配合默契,男子目露狡黠,女子眉梢含笑,三两下工夫就将他的手足牢牢绑住,动弹不得。
姜敔:“呜呜呜呜呜呜(你们要干什么)!”
将最后一个绳结绑死后,穆宥才把手中握着的匕首抽开。
也是此时,萧霖才惊觉——原来他一直都是拿刀柄抵着姜敔,只不过姜敔颇为慌神,才被这招唬住。
“跟高青学的。”穆宥似乎注意到萧霖投来的目光,随即扬起下巴解释一声。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不过这儿可没空闲给二位互相欣赏,眼看姜敔被一顿捆扎,直瞪瞪地望向他们,露出一股说不出的恐惧。
该怎么把他运出去呢?这可让萧霖犯了难。
她蹑手蹑脚打开姜敔卧房大门,透过门缝向外看去,正巧发现小院灯火通明,还传来阵阵乐声。
想来,他们乐队趁着天色还早,已开启日常排练。
真是老天助她。
“快!他们在排练,我们直接把他拖出去!”
二话没说,萧霖当即抓住姜敔的脚踝,而穆宥则抠住他的双肩,两人就这般,在曲声的掩护下,明目张胆地、左扭右扭地将姜敔这样一个大活人,从院落,拖到了门外。
此时,楚陌正正站在门外,恭候凯旋的二人。
看着地上颇为狼狈的姜敔,楚陌忍俊不禁:“你们……你们当真把他绑来了啊?”
萧霖穆宥一齐扬了扬眉毛,大口喘着粗气。
没辙,武力制服,倒也是个好法子。
撒开姜敔的肩头,穆宥擦了擦脑门冒出的虚汗,问道:“皇宫怎么走?”
“怎么?”楚陌闻此哑然一笑,“你还想把他这大活人,硬生生塞到公主的陪嫁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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