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何必行礼,快快起来便是,身上伤口未愈,应当安心养伤。”高秋堂垂眼,虽不至于对这位质子有多青睐,但也有了些许好感。
虽说赵赐安作为质子行动受限,但他没有依附,不作权势,只要不是什么过线的事情,上下都没理由管他。
而且带些武功,再怎么说都比别人好用些。
再者说忠诚……高秋堂不动声色抬眼看他,赵赐安同她差不多大,上面有两个兄长,能把他送来作质子,就基本断绝了他是作为王位继承人培养的可能性。
只要稍加以引导,不成问题。
反说赵赐安,站在高秋堂面前却低着头不敢看他,一双漂亮的眼睛四下乱看,颊上绯红一片,倒像是谁家纯情的小少爷一般。
高秋堂勾唇轻笑:“皇子作何想?”
赵赐安一顿,抬头对上她那双勾人的丹凤眼,道:“公主唤我名讳即可。”
“赐安,”她的尾音带着钩子,些许探究些许冰冷:“作何想?”
赵赐安心动不已,直白道:“方才在山上我说要追随公主并非虚言,公主大可告诉我要做些什么,我定万死不辞。”
高秋堂微微蹙眉,而后松开,轻声道:“你知我要做的事?为何如此死心塌地追随我?拓晤的皇子,你想要什么?”
“公主想要的是权利,或是皇位。”赵赐安双手环胸,倒是没了那副纯情样子:“我会尽我所能帮助公主,若真要说个理由,公主能否帮我返回拓晤,我自有我要做的事情。”
他越说,高秋堂脸上了然之意越深。
毕竟是被放弃的皇子,身份从一人之下变成万人厌弃,说不恨、不怨,怎么可能?
罢了,只要他有点用处,高秋堂也不介意给他点好处。
不怕他想要的多,就怕他什么也不想要。高秋堂端起茶杯:“那我也会尽力帮你。皇子请回吧。”
赵赐安抿唇,从怀里拿出高秋堂刚才给他的玉佩:“这枚玉佩……”
“啊……”高秋堂道:“你拿着吧。这枚玉佩权当作信物,你做事的时候更方便些。”
“……”赵赐安不语,垂下手是明显的用力握了一下。
他是被放弃的儿子,是被父亲亲自送来的人质,甚至为了利益他的父皇能派人杀他,说不在意都是假的。
怎么可能不想报复?
但他身处异国,无权无势。甚至作为一个质子,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未必能够拥有,更不必说返国、夺权。
若高秋堂真能帮他,且不说当牛做马,便是让他上刀山,下油锅,他也愿去做上一二。
赵赐安道:“我要做什么?”
方才对话里提到左相,他便猜出些许,高秋堂想以此为由拉左相下马,但他只是一名质子,皇帝当真会因败国质子而废黜丞相?
“目前没有。”高秋堂道:“你只需做你该做的。”
如果硬要做些什么,高秋堂想了想,问:“你好女色吗?”
“什么?!”赵赐安大惊,忍不住后退两步,脸上再度泛上红晕:“你问这作何?”
他长的漂亮,有着草原独有的野劲,额发卷曲显出几分狂放,漆黑的眼瞳在珠光下发亮。
极其俊朗,招人喜欢。
高秋堂无奈耸肩,她道:“我对你不感兴趣,我要你让别人对你感兴趣。明白吗?”
赵赐安不解,皱着眉摇头。
“啧。”高秋堂扶额,解释说:“你的身份特殊,独自一人在京都未免无依无靠。我要你和那些少爷公子亲近,打探些情报。明白了吗?”
京都的王子皇孙,公子少爷们纨绔不在少数,各家多少沾些案子,都作了这群人的谈资。
而有些事虽然做了,但未必会叫人知晓,也就公子间聊着抖出来,有些事不便侍从、奴婢知道,高秋堂久居深宫,也没有能用到的人。
虽说母族那边也能为她所用,但总要将些权力握在自己手里。
而这样一看,赵赐安居然是最好用的那个。高秋堂不免扶额。
赵赐安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做好的。”
高秋堂点头,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等帐里只剩她一个人,这才从腰间掏出方才山上那侍从给她的那封信。
她虽久居于深宫,但也长期跟母家那边的舅父有着联系。
她的母亲,也就是先皇后,嫁予当初还是皇子的当朝皇帝,举族之力助他夺嫡。可他继位后不仅忘恩负义,填充后宫,使先皇后最后死于清宫,还昏庸无道,举国之力只为修建行宫。
这样的人,如何能做皇帝?
天下苦而十余年矣,皇帝无嫡子,嫡女为何不行?
高秋堂眸色一沉,打开信笺,正是左相吞下秋猎银两的账。
再添上赵赐安被刺杀这事,叫瞿简光参他一状,高低罚奉禁足。
左相侍奉两代皇帝,当年夺嫡时也站在现皇帝身后,单轮这些还不足以将他拉下马。
高秋堂向后仰身,长抒口气,仔细将信收起,另备笔墨开始写信。
***
晚宴上,红烛轻摇,美人善舞,君臣溺酒,曰彰君威。
皇帝酒意上劲,似是为了彰显他大国之君的宽广,问赵赐安:“拓晤皇子在我陈国可好?想这山有灵气,皇子狩到灵鹿,便也是上天的赏赐哈哈哈哈……”
赵赐安被安置在最角落,闻言强撑起身:“陛下所言极是,此山人杰地灵,我能猎到灵鹿也是沾染了陛下龙威……”
他脸色苍白,手一直捂着下腹,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皇帝放下酒杯,问道:“皇子怎的如此虚弱?若非是我这晚宴,入不了皇子的眼?”
赵赐安欲为自己辩解,一张嘴却开始止不住的咳嗽,手死死抓着案牍,止不住颤抖。
皇帝皱起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皇子这是如何?我陈国餐食竟让你如此嫌弃?”
“并非……”赵赐安手背虚虚掩着嘴,脸色因为咳嗽而更加难看,他虚弱道:“早先在山上不知哪里来的贼人伏击,不小心受了伤,方才动作大,扯着伤口,这才……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此言一出,整个宴会都安静下来。
皇帝不由得看向左相,而左相尽显惶恐之色,忙从座位出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陛下英明啊!臣再三检查过从宴的人,山脚也都差人守着,这、这怎可能有贼人啊!”
高秋堂坐在皇帝侧下方,懒得去看左相辩驳,把目光放在赵赐安身上。
他的脸色仍然苍白,大抵是因为受伤,身子都在轻微的抖着,那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左相,有种势在必得之意味。
高秋堂往嘴里送了口酒,辛辣、冰凉,她只喝了一口便停下。不知怎的瞥到赵赐安腰间环佩,倒是与她给的那枚玉佩相仿。
目光上移,到赵赐安俊美的脸,和那双勾人的眼睛。
赵赐安一顿,不由得移开视线,耳廓微微泛红。
热吗?高秋堂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扇了扇风。有点。
“够了!有什么事明日回朝堂再议!你们都先退下吧。”皇帝到底不愿在质子的面前显得不堪,只能叫停秋后算账。
一场晚宴就这样稀里糊涂结束。
高秋堂最后一个走出营帐,夜晚有点冷,她搓了搓手,问身后的侍女:“堂兄在何处?”
“禀公主,大少爷在西南营帐等您。”
“嗯,你先回去吧。”高秋堂摆了摆手,自顾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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