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雪生挑的是家连锁杭帮菜,味道中规中矩,好在发挥稳定。
进店里的时候,该隐专门挑了个靠窗看景的位置,结果没一会儿门口就排起了长队,窗外人挤得乌泱乌泱的。
也许是因为明天就是五一,除了本地人,外地游客也从四面八方涌入了这座城市。
喻雪生夹了块笋,看着挨着窗户排队的一家三口。
三个人的轮廓被夕阳照出了一个剪影,父母二人很年轻,小女孩也才五六岁,举着甜筒叫得正开心。
……真是阖家欢乐的日子啊。
“阿嚏!”
坐在对面的该隐突然打了个喷嚏,喻雪生转过头,看见他正揉着鼻子,旁边的服务生端着一盘西湖醋鱼路过。
“醋味儿呛着了?”喻雪生把桌上的纸巾盒撕开,抽了一张递过去。
“啊,”该隐皱着眉,“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吃的,点这个的都异食癖吗?”
“你是不是本地人啊?”喻雪生有点想乐。
“在外面待久了,”该隐叹口气,“别说口味,口音都带偏了,你不也是吗。”
“是。”喻雪生笑着点了点头。
他跟该隐正好相反,该隐是从北方读完大学回来的,而他是从北方来这边上学。
但有的人是因为换口味,有的人是想逃跑。
话音刚落,刚刚过去的服务生突然拐了个弯,半分钟后,那盘鱼放在了他们的桌上。
“不好意思,今天客人有点多,差点送错……”服务生说。
喻雪生摆了摆手示意没事,等人离开后,才发现对面的该隐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喻雪生,”该隐指指鱼盘,“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吃这东西啊?”
“说不定腿伤还影响味觉神经呢。”喻雪生拿起筷子。
“这得是神经坏了。”该隐看着盘子里的鱼,颜色倒是不差,深棕色的醋汁点缀着姜末,红亮红亮的。
喻雪生吃了两口鱼,味道还不错,起码不腥,品尝了半天,还手欠地给该隐夹了一筷子。
“我……”该隐看着碗里,“算了,我还没问你。”
“嗯?”喻雪生低头挑着鱼刺。
“那个策划怎么回事?”该隐问,“他怎么跟你住一块儿啊?你俩商量好……”
“等等等等!”喻雪生打断。
“首先,那叫住楼下,”喻雪生说,“而且你什么脑回路,我还能是因为他租的房吗?”
“这我哪知道。”该隐说。
“我要是知道他住那儿的话,说不定早跑了,或者看房看烦了跑哪个庙里待着……”喻雪生叹了口气。
该隐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
确实,喻雪生向来过得随心所欲,在哪住下,在哪读书,学什么,从来不会因为别人而做决定。
多大的“大事”对他来说都是基于自我的心血来潮。
“那他呢?他出场次数太多,我都怀疑他蓄意跟踪了。”该隐说。
“你怎么不怀疑我跟踪他呢?”喻雪生说。
该隐仔细想了想:“所以是吗?”
“不是啊!”喻雪生彻底无语了。
他放下筷子,点开手机,给西湖醋鱼拍了个照。
“我要是姜察,今天肯定关门回屋了,”他说,“他本来就够自闭的,你上来就说什么这一套……”
“万一他没在意呢,”该隐说,“而且我也没别的意思。”
喻雪生放下手机,抬眼看了看他。
“没别的意思吧?”该隐也看向他。
“没有!”喻雪生简直想把鱼扣他碗里。
饭快吃完的时候,餐厅里的人更多了,该隐刚要扫码买单,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打包盒。
“这……要干嘛?”该隐愣了愣。
服务员介绍:“我们店的特色,西湖藕韵……”
“糯米藕,”喻雪生接过打包盒,“给跟踪对象带的。”
“你请客,我买单?”该隐扫着结账码,“你什么时候能对我这么好?”
“等你跟我住一起并把苦咖啡的三块钱转回来的时候再说。”喻雪生刻意在“住一起”三个字上加重了音。
“你就记仇吧。”该隐叹口气,指了指他。
饭后,该隐自己开车回家,他此行就是确认喻雪生没把自己饿死,任务完成后就干脆放心地让他打车回去了。
到了楼下,喻雪生一个人按了电梯上楼,走进玄关的时候又清了清嗓子,敲响了楼下的门。
这会儿快十点,但这个时间……姜察肯定没睡。
过了几秒,房门打开,里面的人探了个脑袋出来。
“喻雪生?”姜察看到是他,有点吃惊地又把门开了开,“你们吃完……你朋友回去了?”
“嗯,”喻雪生点点头,“你吃饭了吗?”
都说了在公司吃过……
姜察正想开口,房间里传来“咔”的一声响。
电饭煲的煮饭键跳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饭香。
喻雪生站在门口,看着他。
“正准备吃,”姜察有点尴尬,“……宵夜。”
“哦。”喻雪生笑笑。
骗鬼呢。
虽然没上过班,但他见过该隐上班,临放假前一天加班回来还一脸生不如死的,八成都是赶ddl赶到没时间吃饭。
“那你宵夜加道菜吧,这个是给你带的。”喻雪生扬了扬手里的餐盒。
姜察有点吃惊,接过来,打开看了看。
“糯米藕啊。”他说。
“嗯,我还挺喜欢这个的。”喻雪生说。
“谢谢,”姜察笑笑,“我也喜欢,就是做着麻烦。”
“这还能自己做?”喻雪生怔了怔。
“嗯,”姜察点点头,“泡糯米,洗莲藕,把米塞进去固定好,然后放冰糖红糖和桂花一起煮……不过我就做过一次。”
喻雪生跟听天书似的,突然听姜察说了一长串。
他原本以为这人也就蒸个饭热个菜,但没想到他还能自己做糯米藕。
这么复杂的东西!
多么……多才多艺的社畜。
姜察轻轻咳了两声。
“你要再吃点宵夜吗?”他侧了侧身,半天了喻雪生还在门口站着。
“不了,还撑着呢。”喻雪生回过神来,笑了笑,摆手拒绝了。
这倒不是客气,今晚吃得太多,回家的时候还觉得有点想吐……
五一放五天假,说是五天,其实是从前后两周东拼西凑凑来的。
不过今年的五一跟有人要渡劫似的,从第一天中午就开始全国大降雨,姜察翻着朋友圈,看满屏幕的人怨声载道。
其中包括去音乐节的寸头、去游乐园的丸子、准备五天跨越两个城市看四个艺术展参加三场婚礼的秋总……
他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手机调了静音,倒扣在枕头旁边。
无所谓,电闪雷鸣都跟他没关系。
假期第一天睡觉,第二天打扫房间,第三天一睁眼已经是中午了。
姜察打了个哈欠,抓了两下头发,窗帘缝隙里射进来的光很亮,今天终于晴了天。
不太妙,怎么能习惯睡懒觉的作息?
他正准备爬起来,枕头旁倒扣着的手机突然震了几下。
是群里的消息——来自幸福一家。
姜察拿着手机看着,老爸老妈又在群里说教,俩人除了分享养生小文章,就是发表各种关于人生价值理想的高谈阔论。
[妈:[链接]一天之计在于晨,晨跑是如何改变生命的]
[爸:[链接]读完《自控力》才发现,你有多努力,就有多幸运]
……
他看了两眼,把手机屏幕又朝下扣了回去。
等洗漱完从洗手间回来,消息又多了几条。
最后一条是老妈发来的,问假期怎么过。
姜察犹豫了一会儿,拨通了老妈的电话。
“还记得给家里打电话啊?”老妈接得很快。
“啊。”姜察应了一声。
“啊什么呢,你假期打算怎么过?”老妈说,“你爸还以为你能回家。”
“不回了,这边下暴雨,我在家待着呢。”姜察说。
“哦,那暴雨天坐车坐飞机确实都不安全,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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