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在藏经阁毫无收获,桑识青不免有些气馁。
秦启骗他?
桑识青低头看了看腰间的草蚂蚱,打消了念头,秦启没这个脑子。
可他翻遍了藏经阁的记载都没找到有关人渣秦启和纤凝的线索,这两人像不认识一样,一点交集都没有。
倒是有一些记载提到纤凝和三位开山祖师爷之一的丰枕关系匪浅。
二十四宗最早有三位宗主,在萧晚云出走,秦启蝶化后,只剩下丰枕一人,纤凝留在宗门内是他亲口应允,还给予了纤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左思右想没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桑识青只好暂时放弃这个思路。
秦启最近打了鸡血,每天觉也不睡,不知道偷偷摸摸在忙什么,和一开始的躺平状态完全不同。
桑识青怀疑他中邪了。
秦启:若为自由故。
他想躺平当咸鱼,他不想努力,他想安稳度日,混吃不等死。
简单来说,他是个种田爱好者,误入宫斗副本,游戏不可回溯,他想过上理想中的生活只有两个办法:通关副本,以及强行结束游戏。
game over他也就over了,所以只有一个选择。
秦启信心满满,他的目标是修炼升级打反派,不用走上巅峰,也不用迎娶白富美,他和自由之间只差一个桑识青的距离。
他还能卷不过桑识青?
确实卷不过。
在试图修炼的第三天,秦启不得不承认他不是个天才的残酷事实,光是最简单的引灵气入体他都学不会。
修炼,比数学还难。
“我不想修练了,我修不出灵根,当不成鬼中翘楚。”
在桑识青决定放弃调查纤凝和人渣关系的这个晚上,秦启也放弃了他的修炼梦。
心里有一点淡淡的酸涩。
承认自己不行是很艰难的事情,秦启瘫在桌上,宛如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你当然修不出灵根。”
秦启备受打击:“我真的一点修炼天赋都没有吗?”
“这跟天赋没关系。”桑识青一脸复杂,“你一个鬼,怎么可能像活人一样修炼。”
“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秦启心态崩了,“你明知道我修炼不了,还不告诉我,每天看着我做无用功,桑识青!!你怎么这样啊!!!”
就像为了一场考试没日没夜学习很多天,最后却发现自己没资格进考场。
秦启要气哭了,穿越以来积压的害怕和委屈一同爆发:“你太坏了!”
啊这……
这是常识,桑识青委实没想到秦启不知道,更没想到他这些天忙活的就是这件事。
不过由此可见秦启真的不是想夺舍他的人渣师祖。
秦启忘了自己受制于人,指着桑识青破口大骂,职业习惯他骂不出脏字,最严重的控诉就是桑识青坏,坏透了。
桑识青的良心被骂痛了,有点想笑,但又不敢笑。
于是他跑了。
秦启:???
我把反派骂跑了,我这么凶吗?
从穿越到现在第一次分开,偌大的屋子剩下秦启一只鬼。
桑识青走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秦启看了看窗外,有点犹豫,这会不会是桑识青故意设下的圈套,假装离开,实际上偷摸在附近监视,等他逃跑就突然跳出来,抓他现行。
赌一赌,单车变摩托,赌一赌,蚂蚱变……
秦启深思熟虑后,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桑识青想守株待兔,那他偏不上当,看谁能熬得过谁。
这一熬就是大半夜。
将近三个时辰,五个多小时,高考都能考两科半了,野迪都能蹦完整场了,天上都开始下雨了,桑识青还没回来。
莫非真走了?
秦启不敢相信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发什么呆呢?”
突然响起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咔嚓”劈下来的雷,闪电划破长空,一张人脸从窗外探进来,吧嗒吧嗒的水滴在窗台,燃烧的白烛鬼气森森,烛火被风吹动,左右摇摆。
“鬼啊!”
秦启魂不附体,嘎一下抽过去了。
桑识青眼疾手快,连忙将吓飞的魂魄塞回去,他被秦启一嗓子吓得够呛,没好气地拍了下草蚂蚱:“鬼叫什么。”
秦启迟迟回不过神。
桑识青将蜡烛放在他旁边,绕到门那边进了屋,雨说下就下,他身上湿透了,边走边往下滴水,地面上拖出一条湿漉漉的痕迹。
秦启借着烛光打量了好半天,才确定回来的是桑识青,而非某个从河里爬上来的水鬼。
桑识青换下湿透的衣服,他背对着秦启,单薄脊背凸显出少年的瘦削,从蝴蝶骨往下有很多纵横交错的伤痕,颜色浅淡,都是陈年留下的旧伤。
桑识青拿起布巾擦拭头发上的水,之前留下的鞭伤已经结痂,褐色的痂皮像一条蜈蚣盘踞在手臂上,彻底痊愈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转过身,秦启注意到他心口处的伤还是很严重,这么多天连痂都没结,不知是不是淋了雨的缘故,伤口又渗出血丝。
秦启想问,又不敢问,怕桑识青把人渣师祖做的恶算到他头上。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大反派是典型的童年创伤应激报复社会症,比起拯救世界的主角,他觉得这里更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你去哪儿了,怎么带了根白蜡烛回来?”
他刚才被吓到,这根白蜡烛要占一半的责任。
秦启怀疑桑识青是故意的。
“天太黑,顺手拿来照明用的,谁能想到你胆子那么小,自己就是鬼,还怕鬼。”
鬼就不能害怕鬼吗,这是歧视!
秦启坚决捍卫鬼权:“有句话叫人吓鬼,吓死鬼。”
桑识青哭笑不得,要怕也该是他怕吧,灵堂里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魂魄,叽里咕噜说些匪夷所思的话,怎么看都是秦启更吓人。
他洗了手,凑近,借着烛光端详秦启,突然笑了:“我还以为你会趁我不在逃跑。”
“……”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秦启脸都绿了。
他倔强道:“都说了没想逃跑,我那晚只是想透透气,看看月亮。”
“那你呢?”秦启超绝不经意地问道,“出去这么久,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去了?”
桑识青动作微顿:“随便逛逛,没注意时间。”
他将蜡烛拿远了些,免得烧到姿势怪异的草蚂蚱。
窗户半开着,雨打窗棂叮咚响,风一吹,淋淋漓漓的雨水飘进屋子,在窗台上晕开星星点点,连草蚂蚱光滑的后腿都打湿了。
桑识青打了个哈欠,把秦启移到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的地方:“时辰不早了,休息。”
屋外暴雨倾盆,屋内烛火照亮一小片天地,在这片天地的中央,是一只思考人生的草蚂蚱。
秦启盯着白烛上淡淡的血指印,感慨鬼生艰难,聪明也不是好事,他这双眼看透了太多。
雨一直下到第二天下午,天刚放晴,桑识青又出门了。
还是一个人,没带秦启。
逃跑的机会又来了!
秦启费劲吧啦地攀上窗台,越狱即将成功,面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挡住了他的逃生路线。
他心里一咯噔,颤颤巍巍抬头一看。
不是桑识青,是另一个不速之客。
纤凝连忙托住扒在窗边的草蚂蚱,关切道:“小心点,别掉下去。”
越狱的秦启被“好心人”送回屋内。
辛辛苦苦一朝回到解放前,秦启想送他一种植物。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时候,纤凝绝对跟他犯冲。
“又来送吃的?”秦启瞥了眼他手上的食盒,为里面的点心惋惜,再好看好吃也没用,打动不了反派冰冷的心,“桑识青出去了。”
“我不找他,我是来找你的。”纤凝微微蹙眉,像是很不适应他的新形象。
“找我?”
秦启心里一紧,该不会发现他是个冒牌鬼了吧?
“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点心,里面添加了养魂的东西,对你很有好处。”
纤凝打开食盒,里面只有一枚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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