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长袍的仙人老道轻掐指间,一挥浮尘,叹息道:“你两子命格相冲,是乃大忌,若不下定狠心,终究不得善了。”
男子听不明白,却也感觉到了隐隐约约的不安,急切道:“....什么意思?”
老道抬眼,白眉之下是一双凌厉的眼:“意思是你必须要舍弃一个孩子才能保全另一个,否者两个孩子皆不得结果,凌氏江山危矣!”
“不...不...怎么会...”
“你不是早有察觉吗,为何你两子接连重病,药食难医,为何大召城内忧外患不断....这些年,你找过多少术师,可有对策?”
男子后退两步,唇齿战栗,冷汗连连。
是阿,自从阿珩与阿豫出生之后,不仅两人重病连连,甚至大召城也多灾多难,甚至有传言,他二子皆为极煞之命,克百姓王城...若不尽快处理,江山已经到了飘摇之地。
这些年他苦苦寻求方法,四处找寻高人,知道打听到这位仙师,精通各类占卜和控算之法,是自己派人苦苦翻越千山万水才寻来的,也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
男子吞了一口唾沫,脸色苍白:“此...有何法可解?”
“行黑巫术之法方能破解。”
“黑巫术?”
“一人换一人,也就是献祭一子,为祭子,替另一个孩子消灾解祸,代价就是被选中的祭子一生不幸,疾病缠生,多灾多难,无论多努力也走不了正道。”
....
心念父兄之恩,凌珩更加努力,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可怎么都没有用,最简单的剑招都要学好多遍才能会一点点皮毛,还没来得及开心雀跃,便被哥哥一剑斩掉。
“不行!这样不对!再来!我一直都相信我心我主,只要你想,你一定能做到。”
凌珩抬起清亮的眸子:“我心我主...?”
“对!我心我主!弟弟,你还记得吗,我曾经也和你一样,身体不好,怎么努力也不行,但我绝不放弃,我每天每夜都练习,醒着背功法,睡了也在复盘.....吃了好多好多的苦,有一天我顿悟了,突然感觉所有招式都那么简单!努力不会被辜负的,你看我就是,你也不要放弃自己!”
“好....我再试试!”
他强迫自己从沮丧中出来,抖下满身的狼藉和尘土,重新拿起剑。
....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凌珩便是烈铘尊。
阿芙看见了,所有人都看见了。
黑巫术之诅咒,气运衰微,讳晴忌日,终日藏于阴影。
不过是以一个孩子为代价成全另一个孩子。
可那个既得利者的孩子却否认一切的偏袒,把对方的失败归根于对方道心不稳,不够坚定,鄙弃甚至憎恶他入魔堕落。
凌豫永远理解不了凌珩。
难怪他要复仇。
孩童时候他面目清秀,看得出极好的颜貌底子,可多年的黑巫术让他面目全非,变成了人们口中的怪物,不得不终日以半边面具示人。
阿芙还记得面具下,那张脸整个下巴都是黑痣和褶皱,让人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难怪他要以如此残忍的方式报复凌豫。
既然凌豫理解不了自己的痛苦,那就让他的骨肉深陷泥泽,让他日夜教导给以厚望的孩子从皎皎明月,堕落到幽幽暗井,满手血腥,再亲手杀了他。只有这样,凌豫才能真正明白,才能真正痛苦。
凌珩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任何人是能在淤泥之中生长,却又不染淤泥的,所以他一直以让好人堕落为乐。
从齐子衡,虹姑,尤菁....甚至仇泠。
甚至包括整个无渡城,就像是为一个个心怀憧憬的少年定制的塔中世界,让他们自相残杀,让他们堕落深渊,欣赏这些像曾经的他一样的孩子,和他一样满怀希望到破灭,从此走上不归路。
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人在绝境之中依旧保持善意。
所以摧毁所有的善意。
是他的父亲把他变成了一个怪物。
而他的哥哥还活在象牙塔里,高歌着顶天立地,惩奸除恶,无愧于心,自认为自己从未辜负过本心。
...
“不不不,不是的,他的堕落和我无关,是因为他自己心智不坚定,是他自己的错,和我无关!!和我无关!!!”
看到一切的凌豫像疯了一般的咆哮,他根本不信,也不愿信。
“好,那你再看看!”
画面一转,是已经长大的凌珩。
此时的他已经离开了大召王城,也已经带上了半边铁面,拜于上一任魔主阎刹尊座下。
“阿洛,你不能这样做,这样你也会死的!”
凌珩拉住女子的手腕,不允许她出去,女子挣脱不得,后退两步,那目光里除了怨恨还有鄙弃,望着他扯出一个渗人的笑。
“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被说中了心事,凌珩低下头去,不敢看她的眼,那个叫阿洛的女人却笑了起来,那笑声无比悲戚。
“哈哈哈你喜欢我,你喜欢我还早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却眼睁睁的看着我一步步堕入。你看着我和他成亲,你看着我为他诞下佑儿,你看着佑儿痴痴傻傻再为他所利用....哈哈哈,你现在却说你喜欢我。”
“你现在告诉我真相,无非不就是想让我杀了他,这原本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啊!你又在这装什么好人?!”
凌珩沉默。
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是,这是他布下的局,他在布局之初就预料到的结局。
他本可以袖手旁观,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不知什么时候,阿洛鲜活的笑容,极富生命力的身影烙印在他心里,而他只能躲在暗处窥探着,像一个怪物。
他不想阿洛死了。
更后悔当初自己的引导,若不是自己步步谋划,阿洛如今还是幸福快乐的海国公主那该多好。
“阎刹尊是恶鬼,你更加是!”女人双目通红,一步步逼近他:“你为什么不敢揭下你的半边脸,因为你本就是,一个,面目可憎的,怪物!”
凌珩猛的抬起头来。
一股铁锈味在口腔里漫开,那是后槽牙被生生咬碎的碎屑,他却硬是把这痛楚和着满嘴血腥咽了下去。
身中黑巫术多年,以至于他面目全非,这是他心底绝不可能磨灭的恨。
他避其锋芒,投靠魔宗,篡权夺位,无非不就是积蓄实力,想有一天回到大召城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杀了景帝,再让凌豫跪在自己的脚边,绝望哭泣,让他们试一试自己曾经的痛苦。
阿洛的话语深深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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