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潭柘每次出门,师兄总会亲自为他写一道“平安符。”
这道平安符是师兄自创的,可避一次厄运,鲜有人知。
据他所知,除了自己,师兄没有为其他人写过。
因为师兄少与人打交道,更没有人值得让师兄写平安符。
可眼前这毛头小子为何会有?
……
石梯之上,梅潭柘先为程四方解了蛊毒,他冷哼一声:“九黎巫族的东西,真是上不了台面。”
程四方从迷离中清醒过来,唇无血色,脸色苍白,就听到对面站着的男子问道:“小子,你认识我师兄?”
“你师兄是谁?”
梅潭柘抱着胸歪着脑袋:“蓬莱岛,谢悬之。”
程四方摇摇头,又点点头。
“你这到底是认识还不是不认识?”
程四方想起那夜在山谷中听到的传闻:“听说过,不认识。”
“那你知道刚才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程四方点点头,又迷茫地摇摇头。
梅潭柘快被他弄昏了,索性开门见山:“你为何会有我师兄的平安符?”
程四方:“什么平安符,我不知道。”
他说话的样子不像撒谎,身上也没有再发现什么符箓。梅潭柘心里嘀咕,这个小孩子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是极其普通,一点也不像能跟师兄扯上关系。
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你娘是谁?”
程四方:“啊?”
“我母亲在我尚能记事之前,早已过世。”
对上了!
早死的道侣!
梅潭柘的心中一时激动万分,连站的姿势都不自觉端正起来。原委他都想清楚了,基于他看过的无数本狗血传奇,一定是师兄的道侣在临死时为孩子写过一次平安符,天可怜见竟在此刻奏效,让他这个亲师叔亲眼得见。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这小孩说他“听说过”师兄,但“不认识。”
孩子娘肯定给孩子讲过师兄的事迹!
师兄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道侣还给他留下了血脉吗?
若是知道,难以想象师兄会癫狂成什么样。
但凡梅潭柘动一下脑子,他就会发现,程四方已有十三、四岁。十几年前,谢悬之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但是梅潭柘现在的脑子都用于激动、激动、还是非常的激动。
“你爬完之后到‘璧月堂’找我。”他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亲切”地弯下身子说道。
既然被他这个亲师叔亲眼得见,亲师叔就不能坐视不管。
别看这孩子现在连引气境都没入,只是因为缺乏名师教导。这可是师兄的儿子,只要稍加指导,必定能一鸣惊人、一飞冲天。
颤抖吧,修真界!哈哈哈哈哈!
程四方:璧月堂在哪?这个笑得莫名其妙的奇怪男子又是什么人?
梅潭柘离开石梯后的第一时间,就把讯息传给了师尊,但只说他在千机学院发现了一个好苗子,准备亲自教导。
发现师兄血脉这事?
这事太大,必须等时机成熟,当面郑重地告诉师兄。
很快他就该庆幸自己的做法,就书圣这个爱聊八卦的性格,不到片刻钟,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了书圣要有徒孙了。
玉简中传遍各路消息——
“听说那少年攀百步石梯时蹑影追风、步履如飞,梅小先生一眼就相中了他。”
“哇——”
“何止啊,天边红霞漫天、凤鸟齐飞。我四姨的亲戚的外甥就在现场,说亲耳听到了一声巨响,那是天降神谕!”
“嚯——”
“不对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其实那少年是有狼人血统,登山时毛孔全开,口舌喘气,用于排汗,梅小先生连连称奇,收为弟子。”
“我滴娘叻——”
观景台上,早早登顶的弟子们也都站不住了。
要么拼命回想,刚才第一个登顶的是谁。
要么左张右望,天边哪有红霞凤鸟。
还有人惴惴不安,狼人?月圆之后不会把同窗给啃了吧?
欧阳宇的吹捧虽迟但到,兴奋嚷嚷道:“解兄,我记得你登顶时,天空正好有巨响声出现!”
他这一嚷嚷,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有吗?”解琅有些怀疑,但心已经忍不住砰砰直跳起来,他尽量装作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我记得梅潭柘也去了钱潮寺,说不定那时候他就见过你,就对你亲睐有加了!”欧阳宇笑意更深,拱手做礼,“我在这先恭喜解兄了!”
周围议论声、羡慕声四起:
“这下解家可了不得了。解白苓是阵圣弟子,现在又出一个书圣徒孙。”
“刚来第一天就被梅潭柘挑中了,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可我没听说过解琅有狼人血统啊。”最后一位是小声说的。
解琅听得吹赞溢美,不自觉飘飘然,他心中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迫切地更希望得到他人的肯定。他问:“姐姐也会高兴的吧!”
“当然!”欧阳宇道,“苓家主一定会以你为傲的!”
解琅恨不得立刻坐上飞车云辇赶回家一趟,将好消息告诉姐姐。
多年前,谢悬之看不上他,那是谢悬之眼瞎。像他这样的金子,总有识钱货。
虽然前有父母双亡,后有家族内斗,但从小姐姐没让他吃过苦,解琅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威严肃穆的姐姐脸上,因为他而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姐姐笑起来很美,可姐姐很少笑。她总是板着脸,她一板着脸别人就不自觉地害怕发抖。
他希望看到姐姐笑,更希望看到姐姐因为他笑,只因为他而笑。
解琅等得心急不已,现在只剩下程四方还在石梯上。他已经动过一次手,不好再动一次。
况且,他如今是尊贵的书圣徒孙。书上说的好啊:圣人贵宽,而世人贱众,他何必与这种“贱众”计较。
……半个时辰后,程四方终于爬上最后一阶。他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如软泥瘫在地上。过了一会,胃里一阵翻涌,他忙起身趴在木栏上,刚想忍住,目见高峰峭壁,深不见底,立刻呕吐不止:“呕——”
“千机学院怎么什么人都招,这种乡巴佬也能入院?”
“要是赶上小组作战,我可不愿意跟这种人一起。”
“别说了别说了,梅教导和陆教习过来了。”
沸沸扬扬的声浪很快就平息了下来,学子们屏气凝声,翘首以待。
陆教习表情温和,依然是不紧不慢地,笑容可亲地恭喜各位学子们正式进入学院。接着讲解冗长的学院历史、规章制度,舍馆安排、课时安排......
最后,已近黄昏,落日残阳,将山谷云海镀上金光。他看着听得昏昏沉沉的学子们,笑道: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一愿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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