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这位少爷对阿哑很是“殷勤”,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变了许多。
这让阿哑知道,同桌也有“可爱”的一面。
文泽的家里不管他。
因着生母早亡,父亲深觉亏欠,家中对他的要求无所不应,是个被惯坏的脾气。
但,除了这点脾气,他与上流社会格格不入。
比如,在看过文泽的中考成绩后,阿哑有些不敢相信,他是凭实力考进来的,虽然几乎踩线。
阿哑第一个生理期就跟文泽待在一起。
之后也是这样。
“……”
“班里那么挤,你又难受着,他们开空调又没个度,温度那么低,你难受怎么办?”
文泽是个嘴上没带把的,几乎有问必答。
这又像是担心阿哑在这里会无聊。
同桌喜欢趴在客厅的茶几上看阿哑记笔记,却又忍不住说些题外话。
“我又不打扰别人学习,我不交作业,又没拦着别人交作业,也不知道一个个对我意见那么大做什么。”
阿哑不作评价。
同桌一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不被嫉妒才怪。
难得可贵的是,他竟主动不去打扰其他人学习。
“喂,同桌,他们也说你坏话。”
阿哑抬眼看向文泽,开玩笑道:“还不是因为你。”
文泽缓缓摇头。
“你复学分班的时候,是班里第一名,他们嫉妒你。”
阿哑有些讶异,她的目光逐渐不在笔记上。
“这有什么好被嫉妒的?我休学那一年又不是什么都没学。”
文泽再次摇头,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了别的事。
“你说,一个从小缺少关爱的人会轻易喜欢上别人吗?”
阿哑手中的笔突然停住了。
“……少刷短视频。”
文泽没再多说其他的,他只是仰头看着阿哑。
“你要是遇到麻烦跟我说……”
当时的阿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阿哑不是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同样的,她也不喜欢被别人麻烦。
但有时,麻烦也会自己上门。
少爷同桌身边的管事人找过阿哑,关于她颈后的刺字及同桌最近的心情。
“李同学,背还疼吗?”
阿哑摇摇头。
文家关系错综复杂,来的这位是学校高层的其中一位,她要还想在学校轻松点,就不得不向对方低头。
学校禁止学生纹身,但阿哑身上的刺字是个例外。
学生会不查她的仪容仪表,头发长了也不会说什么——阿哑之所以留这样的头发就是为了遮住脖颈后露出的字样。
学生短发快到肩膀,她也穿着外套,衣领也可以遮一遮。
刺字只是开始,不全是因为文泽。
阿哑只是想让这位少爷离她远点,于是才有了之前那一幕,却不想,少爷对此还挺在意。
“李同学,我们已经将你的母亲接到了市内最好的医院,她在这里会得到更好的治疗。”
阿哑不明白,市里这么多女生,比她漂亮,比她家境好的比比皆是,为什么偏偏找上她?
对方显然看出了阿哑的疑惑。
“李同学,其他人不会陪我们玩这样的游戏,但李同学你的情况特殊,我们各取所需。”
父亲不在,阿哑跟母亲一起生活,母亲的身体向来不好,已经有很多年了。
她的家境不乐观,甚至越发糟糕。
中考后,这位校领导找到了她,说有人想资助她。
于是她见到了资助人,资助她的是少爷同桌的爸爸。
“……”
阿哑看着桌上的转院表,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少爷喜欢你。”
阿哑:“……?”
喜欢欺负她?
阿哑不清楚话题为什么偏到了这里,她想把话题掰正。
“那?”
“文总很担心,这孩子从小没了母亲,又是个犟脾气的,有什么也不跟他说,所以……”
阿哑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讷讷重复:“所以?”
这位校领导欣慰地舒了口气。
“所以,他是一个从小缺少关爱的人。”
阿哑总觉得这句话在哪里听到过。
“李同学,你知道的,少爷真的很喜欢你……”
阿哑:“……”
不,她不知道。
阿哑头一次觉得压力山大。
“学校禁止早恋。”
校领导也烦恼。
“是啊,要不然你先答应,然后再把人甩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给阿哑一种糟心的感觉,这种糟心,胜过那小孩子脾气的同桌。
“李同学放轻松,这是文总的意思,他只是希望自家混蛋儿子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
“等少爷追到你,你把他甩了。”
阿哑盯着桌面:“……不了吧,您可以请文先生多开导一下我同桌。”
校领导也没揪着这个不放。
“那算了。”
阿哑:“……”
这一听就是在逗人玩,大概又是她那经常失踪的资助人说的。
“……”
刺字这个在合同里,阿哑只是觉得有些麻烦,后续很麻烦,比如高考体检,就业这些——她没打算一辈子让资助人资助。
不过,生养有恩,刺字的事先放一放,她妈妈住院的事有着落就好。
-
高一的最后几天,阿哑趴在课桌上。
腹痛之际,眼前迷离,枕着的胳膊下突然出现一行字:还疼吗?
室内空调温度开得低,阿哑穿着外套,手脚也冰凉。
她揉了揉眼睛,又看向四周,身旁的同桌已经好几天没来学校了——虽然文泽说让她生理期难受跟他说,但阿哑躲着他,怎么可能主动开口?
更别说生理期本身就是一件私密的事。
阿哑轻轻呼出一口气,随即用手撑着下巴抬起头。
教室里写字的沙沙声,轻微的翻书声,空调的嗡嗡声混在一起,她的眼前有些模糊。
胳膊下的粉皮日记本是考试后发下的奖励。
阿哑不缺学习用品,思来想去便就用作日记,记录烦心事和烦心人。
一个人生闷气有什么用,阿哑把日记本摊在桌面上,用试卷盖住一半,手欠的同桌或许会因为好奇去看。
休学的这些年,阿哑从资助人那里了解过他。
少爷脸皮子薄,所以他是不会承认看过她的日记本,阿哑可以放心骂他。
“……”
或许,阿哑该敞开了心去骂他,却又狠不下心。
她怕同桌去资助人那里告状——好吧,同桌其实不知道他爸资助她的事。
阿哑的日记本,从不记录与她或是文泽无关的事。
班上不会有人碰她的日记本,那这句话就不是班上人写的,更别说,这字迹……是她脑子迷糊写上去的吗?
阿哑想了想,她在日记本上写下:你是谁?
不过眨眼的功夫,纸页上出现了新的内容:【玫瑰】。
阿哑看着这个字迹,有些分不清哪句是她写的。
或许,她是真的痛得神志不清了,竟然就这样与这“不存在的人”开始了一问一答。
-你的名字?
-
对方空出一行,反客为主开始提问。
-还痛吗?
-疼。
阿哑不喜欢与人相处,但与“鬼”相处还算好,她还记得上次帮她解围的鬼。
粉色布条她洗过,还想着洗干净还给那只鬼呢。
这布条现在还在她的口袋里。
-你认识别的鬼吗?
-谁?
阿哑将兜里的粉布条拿了出来,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说。
日记本突然向前翻了几页,扉页的粉纸缺了两道整齐的口子,像被剪刀剪下来的一样。
-用完扔掉就行。
阿哑看着日记本新出现的字,心中有种奇妙的感觉。
她忽然想起了这一年生活中发生的怪事,譬如忘记带的东西出现在了课桌中,譬如现在教室空调的风似乎没有吹到她身上……
-你一直跟着我?为什么?
-你可以把日记本当成我,你写的事情我都知道。
看着这行字缓慢浮现,阿哑的心脏漏了半拍。
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
“……”
于是,阿哑有了第一个能够倾听她心声的朋友。
她们会就某些事讨论,当然……她的这位日记本朋友会隐藏这些内容,也就是其他人看不见,只有她能看见。
阿哑跟她吐槽过文泽,吐槽得次数多了,对方也记住她同桌的名字了。
对于她说现实的人,大部分时间这位日记本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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