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扑面而来的中二感直击徐郁青的心灵。她左右瞧了瞧,三个人定格在人群中对望,颇有一番狗仗人势的味道。
呸呸呸,想错了。
应该是关门放狗。
狗也非常尽职尽责,见周怀文支支吾吾不出声,李执脸色渐冷:“问你话呢,听不懂啊。”
“不是,不是的。”周怀文抠着背包带子,“我不是坏人,不是跟踪这位同学,我就想、就想……”
“想什么想。”这种时候李执的坏脾气暴露无遗,“你小子敢打我……她的主意?跟踪不够,你还想干嘛。”
“误会了,真的误会了,我们认识的。”
“认识什么认识!你又是哪根儿葱啊就认识!”李执陡然提高了音量。
“……”
暴躁得很,徐郁青得出结论。
周怀文像是很怕他,唯唯诺诺地解释道:“我昨天不小心烫到了这位同学,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你还敢烫她!”
“你听不懂人话?”
李执和徐郁青的声音同步响起,场面一时有些滑稽。
李执回头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徐郁青扯扯嘴角:“我不是说你。”
话音刚落手腕就被李执捏着举了起来,“烫哪了?”
“没有,我跟他说了好几遍没有,但他还是缠着我呀。”
李执仔细打量了她一圈,确认是没什么问题才松开徐郁青的手,回头一个箭步冲到周怀文身前,猛地揪住他的领子,“你想死啊。”
徐郁青:?
是有什么开关吗,切换状态这么丝滑。
周怀文身量中等,大概生平也是第一次被人像拎小鸡似的提溜着,神情惶恐。
倒是没挣扎。
徐郁青握拳抵着嘴唇,怀疑李执大概有点暴力倾向,不然怎么老是喜欢揪人领子。
眼见周围看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她上前语气平和地分开了李执的手和周怀文的衣领,“松开,这么多人你还想动手怎么着。”
李执拳头紧攥拽着人用力往前扯了一下才松开。
徐郁青只得推了一下周怀文的肩膀,让他距离李执远了两步,“说吧,你到底跟着我想干什么?”
周怀文咳了两声局促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墨绿色的外套肩线长出来一截,起码大了一个尺码。片刻后他低声说:“我只是觉得这位同学人很好,想和她认识一下,学习上也能互帮互助,没想到会给她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李执没听清,眉头紧锁:“大点声,唧唧歪歪的没吃饭啊。”
但徐郁青听见了。
她皱了下眉头,突然有点分不清真诚和绿茶的区别是什么。
周怀文是吧,怎么跟小说里绿茶配角的发言一模一样。
朋友,这发言是对的吗?
“我不知道你从哪得出来的结论觉得我好,我不好。”
周怀文:“啊?”
“没跟你计较是因为你确实没烫到我。”徐郁青语气随意,“而且我不认为这点事就能构成你一直跟着我的原因,当然你到底什么心思我也不想知道。”
“……”
“可能过两天你就不会记得今天的事了,但我还是想提醒你。”徐郁青微微笑着,声线却是冷的,“把心思放在正道上,好好考试,不要想一些有的没的。”
周怀文:“同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最好,说明你还有救,但我不认为你听不懂。”一个男人对着陌生异性紧追不舍,无非就是贪财好色。
徐郁青没色,那这个人肯定是图她钱啊!
这谁能忍?
“好自为之吧你。”徐郁青说。
李执伸出手指警告地点点周怀文的脸,片刻后搭着徐郁青的肩膀离开了校门口。
走出来两步,徐郁青把他的胳膊从肩膀上扒拉了下来。
李执自然地把手插回兜里:“那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这你也能看出来?”
“很明显啊,他一直跟着你不就是图谋不轨想占你便宜吗。”
“……”怎么听着哪里有点别扭呢。
“还学习上互帮互助,嘲讽我学习不好?”
“?”原来周怀文的发言还有这种理解角度,徐郁青心道受教了。她拍拍手,“先走吧,我好饿啊。”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揍他一顿啊?”
“等最后一次吧。”徐郁青敷衍道,“找个没人的地方。”
“什么最后一次?”
“没什么,我记得就行。”
“你跟我说说呀。”
“我说想吃小炒肉。”
“昨天不是刚吃了吗?”
昨天吗,徐郁青茫然地眨眨眼。哦,在李执的记忆里是昨天。
但那又怎么了?她反问说:“我就想吃不行吗?”
“行啊,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吃这个。”
*
街角的邮筒是再寻常不过的装饰,徐郁青之前从没在意过。
吃完饭回宾馆的路上,邮筒从她眼前飘过,徐郁青自然而然想起了下午和女同学的对话内容。
她低头摸摸自己的手,‘徐郁青’要信纸做什么?
“李执。”她两根手指敲门似的敲敲李执的后腰。
李执不太高兴地“嘶”了声,半晌才说,“你说话就说话啊,别动手动脚的。”
徐郁青:?
“谁动手动脚了,你想什么呢。”
“你注意点,我、我就算了,在外面别老动别人。”李执说话还卡了个壳。
“我动什么别人了?你在说什么东西啊。”真是莫名其妙。
自行车拐弯稍稍减速,车把手稳稳扶正时李执才说:“就是提前告诉你一声。”
“没话说就把嘴闭上。”
“那不行。”他又按按车铃,“你刚才叫我干嘛?”
徐郁青顿了五秒钟才想起来自己原本想说什么,这人可太会打岔了。
她没好气儿地甩甩手:“你觉得一个贫穷的人会特意找信纸给人家写信吗?”
“写信?”李执疑惑地复述了一遍,“那得看穷到什么程度吧,如果都吃不上饭了哪还有钱买信纸,草纸都用不上。”
徐郁青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李执口中的草纸是什么,不得不说,话糙理不糙。
她想了想又问道:“那如果不用花钱呢?”
“不花钱就有纸?”
“嗯。”
“那比花钱的还难找,这信可够金贵的。”
徐郁青闻言睁了睁眼:“什么意思?”
“本来就是嘛,穷,学习的纸都得用橡皮擦了反复用,却愿意欠人家人情用来写信。”李执把脚支在地面上让徐郁青先下车,“这还不够金贵?”
徐郁青咬着手指踩到地上,思索片刻后说:“那你觉得,这么金贵的信,收信的会是什么人?”
“亲人?情人?都有可能吧。”李执见她站着不动,推着人进门。
宾馆前台很有眼力见,笑着探出头来问,“你们回来了,需要热水吗,刚打好的。”
徐郁青没顾得上回答他,还沉浸在李执刚才的话里。
亲人的话,徐郁青亲妈?
半晌她努着嘴否定了,不能够。如果真像那酒鬼爹说的,她妈是自己跑的,那她断断没有和村里的拖油瓶女儿保持联系的道理。
真有那心起码给孩子寄点钱呢。
至于情人,徐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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