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啦。”
苏以宁笑的眉眼弯弯,她的五官不似京中流行的淡颜细眉,眉眼的走向皆偏美艳,不笑时看起来就附有攻击性,极少有人拿她和温柔这两个字挂钩。
但这这张脸落在萧淮之眼里,就像是月光下枝头上的蔷薇花,温柔娇嫩,不掺杂任何其他东西。
她对萧淮之的伤势好奇得很,围着坐在小桌边的萧淮之转了两圈,边看着那条腿口中不停地冒着问题,就差上手去摸两把那带血的绷带。
“走动时会不会痛?能上下楼梯吗?多走几步会不会有利于恢复?”
萧淮之一一详细回答,最后双手撑在桌子上借力站起,勉强走了几步给苏以宁看。
在确定这条腿无大碍后,苏以宁心中一块大石头才算落了地,这种能够亲手掀翻命中悲剧的事让她感觉好极了,当即要拉着萧淮之下楼大吃一顿来庆祝。
萧淮之有些犹豫,却架不住苏以宁的热情。
“我今天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好饿的!”
苏以宁灵动的眼睛水汪汪地看向他,萧淮之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吃饭的地方她特地没有在大堂里,而是找店家要了大堂最里头的单间,门口由一层竹帘挡住,隔开了外头的人。
眼下还没到正儿八经的吃饭时间,大堂内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跑堂在来回走动。
“单笼金乳酥,贵妃红,龙凤糕,栀子冰酪......”
“......剪云斫鱼羹,腊味合蒸,再来两份小面,其中一份清淡些,少放辣子。”苏以宁照着自己的口味和对萧淮之的了解,洋洋洒洒报了一大堆,店家纸笔记得飞快,俨然是一副见到大财神的模样。
直到苏以宁的最后一句落下——
“就这些吧,记我阿姊账上。”她笑眯眯的,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
许是太久没听到这句话了,店家喜滋滋的表情僵了,脸上变成幽怨的模样。
苏时语算是这家店铺的幕后老板,早在几年前苏家便把铺子给了她,让她学算账,管事,所以苏以宁才敢带着萧淮之住进来,她有阿姊会帮她兜底的底气。
但在店家看来账记在苏时语头上跟吃霸王餐没有区别,毕竟苏时语不会跟苏以宁计较这些。
苏时语可以不在乎银子,不在乎身外之物,他不行,他幽幽叹了口气,还是老老实实记了所有的菜,只不过背影一下沧桑了许多。
从小到大苏以宁不知道来这吃过多少次饭,多到店家每次看到她都容易头疼,不为其他,就因为她特别爱挂账。
在这家铺子还在母亲名下时,苏以宁每次都是挂账,直到阿姊接管她才老实了许多。不过来得多自然就对这的吃食熟悉许多,也知道什么东西最好吃,能点出一桌子好菜。
环顾四周,店内现在空荡荡的,也许是因为不到时间,所以只有苏以宁这么一桌客人,但苏以宁还是带着萧淮之去了帘子后面,她不想冒险。
“苏二姑娘。”
许是怕什么来什么,越不想碰到熟人越能碰到熟人,不轻不重的声音从顶头传来,声音温和好听,像是秋日的徐徐微风,冬日里烧的通红的火炉,叫人感觉十分舒服。
如果那声音不是在喊她的话,就更舒服了。
苏以宁顺势抬头望去,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她僵硬道:“柳三先生。”
景恪顺着楼梯走下,高高挂起的灯笼柔和地映着他的眉目,有那么一瞬间苏以宁竟觉得那双桃花挺温和的。
“苏二姑娘好胃口,膳食方面的造诣比起你兄长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便是在变着法的说她能吃,比寻常男子还能吃,苏以宁很想有骨气的给他个白眼,再问他,关他何事?
但她不敢。
“今日宴请了朋友,自当是要隆重些。”
“哦?”景恪的声音拉了老长,他已经走下楼梯,走到苏以宁面前,二人靠的有些近,苏以宁不自觉退了一步。
“巧遇,我也是在等朋友,可惜友人临时有事未能赴约......不如我做东请你和你那位朋友一起,人多也好热闹些?”
景恪看起来十分无害,像个如玉如琢的翩翩公子哥,但他越是热情苏以宁就越胆寒,总觉得这人笑起来就是在图谋什么。
总之他一高兴就要有人倒霉!
拒绝的话在唇齿间打转,她硬着头皮与景恪寒暄客套,谁知对面像只老辣的狐狸,每每都能将话圆回来,让苏以宁找不到理由拒绝,仿佛贸然闯入的人不是景恪,而是苏以宁在无理取闹。
就在她又往后退了一步,身后几乎快要退无可退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前面。
“她不愿意。”
苏以宁的话都是委婉的,迂回的,萧淮之却替她明晃晃地拒绝了。
许是苏以宁出来的时间久了,萧淮之出来找她,高大的身影挡在她的前面,苏以宁却有些心惊肉跳。
一个世子,一个皇子,店里的人不认得他们,他们肯定互相是认识的。
她急忙探出一个脑袋,果不其然景恪的脸上充满诧异,眯起眼睛,眼中闪着危险的光。
在景恪开口前,苏以宁连忙改口道:“不不不,都是朋友,既然聚在一起就是缘分——坐下来一起吃吧。”
她站在二人中央,抢先介绍道:“这位是柳三,柳先生,是个很有学问的文人。”
“这位是......这位是萧九,是位江湖中人。”
景恪打量起面前的人,好半响才意味不明的说着:“萧先生,原来是位江湖中人啊。”
话语间像是嘲讽,萧淮之没听出来似的,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算是认下苏以宁给他临时编造的身份。
灯火通明的客栈内,从店家到小二都在忙碌着,零星会有几个客人走过,三个人就好似客栈内不起眼的一角,各自戴着不属于自己的面具,唱着属于自己戏码。
苏以宁邀了二人入座竹帘内,又找店家加了几道小菜,一份小面。
这顿饭原本是为了庆祝,但因着景恪在场许多话她无法敞亮的说,只能坐在位子上老实吃饭。
倒是这两个男人针锋相对。
景恪突然在此处见到京中盛传“身死”的萧淮之,而且还和苏家的二姑娘在一起......
说不好奇是假,偏萧淮之的嘴却严的很,一点有用的话都套不出。
苏以宁的头几乎要埋到碗里,恨不得两耳不闻窗外事,自顾自地吃着饭,十分沉默。
“不知萧公子住哪间?得了空还能去找你叙叙旧。”
苏以宁心中警觉,一直沉默的她说了第一句话:“叙什么旧?”
“与他投缘,觉得他像故人,所以想多聊两句,苏二姑娘莫不是怕我吃了他?”
萧淮之安抚似的看了苏以宁一眼,“自然是欢迎柳先生常来。”
这顿饭吃的苏以宁苦不堪言,尤其是中途萧淮之替她夹了一筷子牛肉,苏以宁刚想拒绝,景恪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鱼肚子中间最肥美的鱼肉!
两人斗法似的,从言语间的厮杀转到了饭桌上,两道目直勾勾看着她,苏以宁硬着头皮,用筷子同时夹起牛肉和鱼肉,一同送进嘴里。
“苏二姑娘的吃法倒新奇,吃什么都看起来很香,胃口真好。”景恪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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