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绘原本以为自己不会笑的。
——“如果你遇到什么喜欢的人，你一定会发自内心的笑出来的。”
——“可是我天生就反应迟钝，根本就无法体会什么是感情，就算如此，我也会笑出来吗？”
——“会的，我的绘一定会笑出来的。”
风华绘愣了一下，一双眼睛里面的光闪了闪，目光落在童磨身上，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总归只是遇到搞笑的事了。”
童磨有的时候还真的像是一个小孩子。
末了还是这样，成为鬼之后有太多的事情不能做，就比如说，现在看到了一个漂亮的花苞，但是却没有开花。
“喜欢花？”
“没有，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风华绘扯了扯嘴角，“向阳花只出现在阳光里面，而我们却似乎永远没有碰到他们的权力了。”
不过这样似乎也挺好的。
最终他们这群恶鬼都会下地狱的，所以现在这种情况下，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最后谁都会到那个地方的。
风华绘歪了歪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不过，你一开始不是叫我‘风华桑’的吗？为什么后来就开始叫我‘绘’呢？”
“因为他们都叫你绘啊，而且我忽然也觉得这个称呼更亲切一些。”
风华绘：我能说我不需要你跟我亲切吗？
像是看懂了她在思考些什么，童磨说着，眼睛里面闪过幽微的光，“毕竟我们是在交往呢，亲近一些没什么不可以……”
说着，他凑过来看了看。
风华绘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童磨的睫毛，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两步，结果差点就从台阶上摔下去，还好抓住了什么东西才站住身子。
虽然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恢复，但是站稳身子还是松了一口气。
“……”
她愣了一下，看着手里那只冰凉的手，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童磨的那双眼睛，这皮囊还挺好看的。
等一下！
我在想些什么啊！
风华绘站稳之后就立刻分开了那只手，晃了晃脑袋，然后立刻决定还是离童磨远一点比较好。
“啊嘞，所以说绘是害羞了吗？”
“……”
真难得你还懂害羞这个词怎么写，不过，这种情况下，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概是因为这人完全没有正常人的情绪。
“原来是这样啊……”
风华绘叹了口气，伸出手想要揉一揉童磨的头发，但是思索了一下，还是移开了自己的手。可是下一秒手被抓住，碰了碰他的头发。
“童磨大人？”
童磨看着她，眼睛里面虽然没有情绪，嘴角却依旧在笑，“所以，我一直觉得绘是很温柔的。”
“咔，如果你说‘我最喜欢绘’之类的话，就先不要说了，我知道了。”
“这样啊……”
风华绘叹了口气，环顾了一下四周，“时间快到了，我们回去吧。”没有什么特别想买的东西，这里面逛的大多也吃不了。
与之前不同的是——她大概有了些人的情绪。突然间就那么拥有了的，人的情绪，但是并不多。
风华绘于世界上待的这些年，穿越而来的这个世界的这些年，一直都把让那个人付出代价当作自己的一切。
她仇恨着这个世界。
还仇恨着——风华知月，那个把自己抛弃的姐姐。
大概也是因为反应迟钝，小时候内向而孤僻，所以，仇恨是她能感受到的唯一的情绪，因此，她也不曾感受到任何层面的人类情绪。
——“好饿啊，好想吃东西。”
这些年她好像一直处于极端的饥饿之中，除了她不想吃的那些食物，现如今她已经什么都吃不了了。
她太饿了。
老实说，风华绘一直都觉得自己跟童磨差不了多少，童磨好在能够展露出自己的表情，而她是个连表情都没有的人。
她感受不到别人的喜怒哀乐，而她的喜怒哀乐也无法传递到别人身上。
童磨佯装着自己能感受到别人的情绪，就好像是——他此时此刻应该表现出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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