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瞬间涌进他的口鼻,突如其来的窒息让锖兔感到鼻腔发涩。
等等,你是谁!
锖兔努力地去够岸上那道身穿双色羽织的男人,可是河水中仿佛有数百道鬼手在死死抓住他的衣摆往下拖拽。
我知道你!我记得你!我不应该,也永远不会忘记你!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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锖兔浅灰色的双眸猛地睁开,然后就被日头正当的太阳狠狠晃了晃眼。
“嘶——”他连忙伸手挡住太阳,这才发现自己此时正躺在一辆拉货的小车里。手上、身上的刮擦与伤口全部都做了细致的包扎,有些受伤比较轻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痂脱落了,刺刺挠挠的有点发痒。
锖兔把上半身撑起来观察四周——
这是....快到狭雾山了?
我们回来了?
“你终于醒了啊!”蝴蝶香奈惠的脸突然凑近,把锖兔吓了一跳。
她抬手摸了摸锖兔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才送了口气,“可算退烧了....你这回昏睡好几天可把我们吓死了!要不是鬼杀队的医师大人们检查后也说你只是力竭后的发烧,我还以为你....”
蝴蝶香奈惠咬了咬唇,没再说下去。
前方拉着车的富冈义勇跟着点点头,从锖兔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上下摇晃的炸毛马尾,“香奈惠以为自己的医术退步了,哭了半天。”
“我才没有!”蝴蝶香奈惠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我的医术才没有退步呢!而且明明义勇你也在哭!”
“我没哭。”
“你有!”
“我真的没哭。”
“你真的在哭!再这样嘴硬下去,信不信我回家了喊小忍来闹你,看你还敢不敢不承认!”
....富冈义勇默默闭嘴,不说话了。
“诶——原来义勇你刚刚又在哭啊,”见周围气氛稍减,锖兔也跟着凑了一把火,“香奈惠你是不知道哦,以前义勇刚来狭雾山的时候....”
“锖兔!”小车猛地一刹,锖兔一时没控制好刚苏醒后酥软的身体,直接在车里摔了个大马趴。
“疼疼疼疼...”锖兔揉揉额头爬起身,见到两只黑毛又紧张兮兮地瞬间凑到他身前,笑嘻嘻地给了两人一人一个摸摸头,“没事啦没事啦,一点小伤而已。看!”
他摆出两个挥刀的动作,“我已经好很多了哦!”
富冈义勇垂下了眼睛,语气低落,“对不起,我...”
见富冈义勇要开始道歉,锖兔连忙生硬转移话题——“话说,我们这算是选拔通过了?”
“嗯。”蝴蝶香奈惠察觉到氛围突变,连忙跟着应和,“毕竟我们三个人把藤袭山上所有的恶鬼都给杀光了哦!由于选拔成绩过于惊人,所以就提前结束选拔了!而且结尾仪式上甚至天音夫人也出现了——啊,就是主公大人的妻子!”
“诶——主公大人跟天音夫人啊。”锖兔挠挠后脑勺,“以前经常听师父提起过呢,看来这次昏过去的时间可真不是时候,不然我也好想见见传说中的那对夫妻啊。”
“哦对了!香奈惠,”锖兔突然想想起什么般左手握拳击向右掌,“之前情况危及差点忘了确认,那只手很多的恶鬼跟鳞泷师父是认识的吗?你之前被打断的话是什么啊?”
蝴蝶香奈惠的眼神慌乱了一瞬,不过并未被此时正侧坐在小车边缘上的锖兔发现。
她张了张嘴,随后语气如常到,“是啊,那只手鬼之前说他从前是被鳞泷师父抓进藤袭山的,我想应该就是因为这样,他才那么记恨鳞泷师父吧。”
“被师父抓进藤袭山的?!”
锖兔脸上满是惊讶,“可是师父三十年前就因伤退役了啊?藤袭山里不一般都是只吃了一两个人的、适合让刚开始拿剑的剑士们试刀的鬼吗?这只鬼已经存在了三四十年了?”
富冈义勇点点头,“天音夫人后面也核查了一遍历届恶鬼的来历,发现这只恶鬼进入鳞泷山的时间确实是四十年前。”
“但是他非常谨慎,一年只趁着选拔的时候吃一两个人,并且在队员巡山的时候躲起来。所以大家只会以为...那些剑士都是牺牲在了选拔途中。一直到今年的这件事曝光。”
富冈义勇的语气越来越低,最后直至低不可闻。
周遭的气氛逐渐安静下来。
“嗒”
一只大手搭上了富冈义勇的肩膀。
“我们已经斩杀掉那只恶鬼了。”大手带着熟悉的温度与力道,是锖兔。“而我们还会,也一定会斩杀掉更多恶鬼。只有这样,才能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所以我们不能倒下,义勇,香奈惠。把悲伤转化为憎恨吧,就像我们决定启程的时候那样。”
“嗯。”蝴蝶香奈惠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点点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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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带了个伤员的原因,他们的脚途并不是很快。直到夕阳撒遍了天空,三人才终于走到了狭雾山脚下。
远远地,蝴蝶香奈惠就看到了一高三矮几道小人,最矮的两道还在一跳一跳挥舞着手。
“是姐姐!”蝴蝶忍努力挥舞着小手,“姐姐回来了!”
黑子哲也举着被蝴蝶忍拉着的手,也跟着挥了挥。他眯起眼睛努力辨认,“但是好像有谁受伤了,车里还有个人....是锖兔哥?”
车里的小人晃了晃,从车上跳了下来。
黑子哲也稍稍放了心,能站起来就说明锖兔哥没事.....诶?
眼前似乎瞬间闪过了什么黑影,蓝色海浪纹的羽织扬起落下,将终于归家的三个孩子牢牢地收拢在温暖的怀抱之中。
“回来就好。”这个在训练中素来严厉的银发老者心疼地挨个摸了摸孩子们的头,泪水不断地在面具边缘落下,声线颤抖,“....回来就好啊。”
锖兔摸了把眼角,笑着踮起脚尖——
“我说啊,师父,在这种时候就不用戴着面具了吧?哭起来的样子真的很不男人诶。”
少年举起那双布满刀茧的双手,轻轻地把那张猩红的天狗面具摘了下来。
蝴蝶香奈惠微微睁大了眼睛。
原来这个平常速来严厉的老人,面具下是这样一副十分温柔的模样啊。
被弟子摘下了面具的鳞泷左近次并没有生气,而是擦了擦眼泪,把三人的身体掰正,然后挨个检查过去。等到最后一个满脸不适应的富冈义勇也放下平举着的双手,鳞泷左近次才松了口气。
太好了,他的弟子们都没有受伤。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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