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梳尘缓缓道:“传说当年魏王曹操曾想要称帝的,可荀彧坚决反对。”
宫晏晏看着程梳尘。
程梳尘接着道:“有一种说法是,曹操派人给荀令君送了一个空的食盒,意思是,他对他已经没有用了。”
宫晏晏看着程梳尘,只好帮他说了一句:“然后呢?”
程梳尘叹道:“荀彧自裁了。有人说曹操忘不了那一双忧郁的眼睛,所以最终也没称帝。”
宫晏晏看着程梳尘,像看傻子,也叹道:“老狐狸,方才我总压着你,你是不是没睡好?”
程梳尘的黑眼圈对着宫晏晏的黑眼圈,程梳尘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睡好?”
宫晏晏指指那程梳尘拿出来的假盒底,道:“这盒子根本不是空的啊……”
程梳尘看向自己的手,猛地变色了,竟有一张纸从这“盒底”上掉了下来,上面写着一个字:等。
程梳尘突然想到那天的情形,他的冷汗浸透了内衫,这食盒下的暗格,分明是崔侍郎与什么人私下交流的法子,可这张纸为什么沾在了这挡板上?他仔细一看,挡板下有墨痕。
他几乎透不过气来,难道,这张纸本来是放在食盒暗格的底部的,可是那日崔侍郎没有拿稳,食盒摇晃,等他再交给崔侍郎时,这张纸也在暗格中上下起伏,因为是新写的,墨迹未干,所以粘在了挡板上!
所以,崔侍郎是误以为这食盒是空的……
廊上传来脚步声,崔二忙道:“两位,我可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啊。他们好像来了,我去帮衬着小姐,你们自便啊。”
“多谢。”程梳尘拱手,将食盒收了起来,瘫在椅子上。
“哟。”宫晏晏扫视着程梳尘,道,“程大侠居然会有如此不雅的坐姿。”
程梳尘委屈道:“老宫,你有没有觉得,这案子就像大蒜一样?”
宫晏晏坐到他身边,看着他的衣领道:“你不喜欢剥蒜?”
程梳尘道:“一层一层的,每一层的纹路都不一样,还辣得人想流泪。”
廊上的声音越来越近,崔显已将洛灯花和秋无双带了过来,程梳尘在一瞬间又变得正襟危坐,正视门口。
宫晏晏倚在椅背上,道:“你既然没睡好,不妨坐得轻松些。”
程梳尘道:“可是一会儿便要盘问他们了。”
宫晏晏道:“你听到了吗?外面好像有狗叫。”
程梳尘忍不住道:“外面有狗叫,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宫晏晏道:“那你怎么样坐,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程梳尘盯着宫晏晏,“你这又是从哪本话本上学的?”
宫晏晏悠悠道:“从哪学的不用你管,你就想想有没有道理吧。”
现在,程梳尘也已经倚在了椅背上。
不过只是半倚。
崔显的脸上再也不见笑意,憔悴得泛红,红得可怜,她与洛灯花和秋无双入座,三人一时无言。
秋无双将个箱子放在地上,缓了缓,开口道:“崔侍郎的噩耗,我听说了。”
崔显的目光收在跟前,沉默。
洛灯花收起扇子,叹道:“人要向前看,秋贤弟,崔小姐,两位都节哀吧。”
他转向宫晏晏和程梳尘,拱手道:“今日倒是该听听两位大侠怎么说。洛某戴罪之身,定知无不言,言之不尽,还洛阳朗朗乾坤。”
秋无双忙道:“我,我也是!”
崔显也点点头。
“多谢。”程梳尘道,“崔小姐,便先从你说吧。那天上午,你去百灵家做什么?”
崔显沉声道:“给她送了一碗汤。”
程梳尘道:“一碗汤?”
崔显叹道:“那汤能定神。”
宫晏晏沉吟道:“百灵的状态不佳?”
崔显点点头,道:“何止状态不佳?她有病。”
秋无双忍不住站起来,道:“你说什么?”
站起来的气势很足,声音却不大,雷声大雨点小……
崔显看着他,冷冷道:“我不是在骂她,她就是有病。她有颠症,有癔症,发起作来,便噩梦不止,汗流浃背,迷醉不已。近日是格外厉害。”
秋无双道:“我知道她常做噩梦,可她,她怎么从未与我说过这些?”
洛灯花叹道:“秋贤弟,不是我说你。你这般胆小,她怎舍得跟你说?你又能帮得上她什么?”
秋无双沉默。
“呃……不过我也不知道。”洛灯花看向宫晏晏和程梳尘,苦笑道,“我话密了。崔小姐,然后呢?”
崔显接着道:“我便费尽心思,给她做了碗绝对能定神的汤,只是,这汤有个瑕疵。”
宫晏晏道:“瑕疵?”
崔显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喝了这汤,当日会有些失声。”
“失声?”刚坐下的秋无双忍不住又站了起来,道,“你,你不知道她下午要给他们唱曲吗?”
“我知道啊。”崔显冷笑道,“但是她向我要这定心的汤,我便给她,怎么了?”
程梳尘顿了顿,道:“我记得秋无双那日一直坐在百灵府外作画,他说,那日下午,崔侍郎也去百灵府上听曲了?”
崔显的脸上抽动,道:“是啊,我恨。我爹爹明明是老来得女,可从我记事起,他就天天忙得东转西转,各种事情,大大小小,让他没有一点儿时间在家待着……”
她接着道:“他好不容易不用当那官了,看他这身体,也不知还能活多少年。可自从百灵,百灵出现后,他隔三差五便往她府上跑,从未断过!哪像个老人?反倒像个不要命的小伙子。”
她的指甲扎进手心:“百灵不但夺了我们的位置,还夺了我爹爹。我不知道谁才是他的女儿?她却曾和我说过,只想治好病,与秋无双离开洛阳。我让她失声,给她治病,不是遂所有人的愿吗?”
她又瘫软在椅子上,脸色如纸:“可谁知道她,她会死?谁又知道我爹爹会死?早知如此,我……”
众人都是一阵沉默,不知说什么好,不知能说什么。
洛灯花咳嗽一声,道:“容我推敲一二……这事是不是还少了点儿什么?秋无双,你那两天一直在府外?”
秋无双点点头。
洛灯花道:“你在作画?”
秋无双又是点点头。
洛灯花道:“若是从画中探寻……”
秋无双将那箱子打开:“已按两位大侠的吩咐,我把那两天的画全带来了。”
“哎哟。”洛灯花道,“我又自作聪明了,想不到两位早有高见。”
“哪里哪里……洛兄先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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