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铃缓缓将垂着的右手抬起来,宫晏晏和程梳尘这才发现,她的手背之上,竟有一枚小而突兀的弧状伤疤,她叹息道:“这是我极小的时候,叫蛇给咬的。”
“叫蛇给咬的?”程梳尘柔声道,“你还记得,当时是怎么一回事儿吗?”
“我全都不记得了。可能那时候,我还太小了吧。”南宫铃摇摇头,道,“爹爹告诉我,我是偶然被蛇咬的,一切都只是凑了巧。”
程梳尘蹙眉。
宫晏晏看着西湘,挑眉:“你方才好像说什么,‘一定是他’,对吗?”
“哼。”西湘冷笑道,“当然。”
南宫铃急道:“西湘,你不要胡乱猜测,爹爹说了,南宫氏这一代要团结一心……”
西湘道:“铃铃,你都用这般词了,想必也知道我说的是谁,你不过不敢承认。”
宫晏晏与程梳尘对视一眼,又问西湘:“难道是南宫嘉武?”
西湘道:“铃铃本来也不是那么怕那些机关的。”
南宫铃道:“西湘!”
西湘道:“若没有他们,我们现在已中毒了。铃铃,你真不如说给他们知道。”
南宫铃看着宫晏晏和程梳尘,画册上的人,她终于还是决定说出来。
“我稍大些,爹爹便开始教我做机关。起先,我什么机关都做得的。”南宫铃顿了顿,道,“可是,当我学着做那破敌的机关时,窗边,却有两条蛇爬到了案上。我怕极了,仿佛又回到小时候,我不记得我小时候见过什么,可隐隐觉得,我再也没办法做那杀人的机关了。”
西湘道:“南宫氏防备森严,你们也都看到了。想往掌门千金的屋里投蛇,除了同住一个院的南宫嘉武,还能有谁?他一定也听掌门讲了铃铃手上的伤疤的由来,才这样戏弄铃铃!他自小,便是个混世魔王!”
正在此时,却有一个戴毡帽的男人已走到西湘身后,开怀大笑。
南宫嘉武!
西湘怒道:“你说,是不是你放的蛇?这比试,是南宫氏精心准备的,地方早就清理得干净,怎么可能有蛇?除非,是南宫家的嫡系自己带进来的!”
南宫嘉武哈哈笑道:“我不过凑巧在此解手。怎么,你想看看我解在哪里吗?”
他将自己的右手转来转去,道:“再说,我这手可没有你女人的毛病,若要胜你们,还需盘外招吗?”
宫晏晏竟也笑了。
“你……”南宫嘉武道,“宫晏晏,你笑什么?”
“没什么。”宫晏晏悠悠道,“我只不过有些记不清,究竟是谁,在那小楼里被程梳尘的剑法吓得屁滚尿流?”
“你,你敢这么说我?”南宫嘉武道。
宫晏晏道:“我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南宫嘉武道:“什么事?”
宫晏晏道:“程梳尘是个很懂礼数,对陌生人一向很温柔的人。”
南宫嘉武道:“那又怎么样?”
“我就不一样了。”宫晏晏道,“对没法子交谈的人,我觉得还是拔剑更有道理。而凑巧我的这把剑,比他的要更厉害些。”
程梳尘频频点头。
南宫嘉武不由得退后几步,他没亲眼见过宫晏晏的剑,可听说此人竟能击破顾初蕊,实在令人恐惧。程梳尘的剑已如鬼魅一般,她的剑究竟该有多快?
“君子动口不动手。”南宫嘉武叽叽笑道,“两位确实厉害,佩服,佩服。可我想问问,两位在此何意?是想偏袒南宫铃,助她胜过我们吗?”
“你别颠倒黑白。”宫晏晏道,“我们方才还在与南宫门主饮茶,是听到铃铃的呼声,这才……”
南宫嘉武道:“可现在他们看起来很安全。你们若还待在这里,就是有害公正!”
“你!”宫晏晏将手握在剑柄上,南宫铃已走过来,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西湘叹道:“两位便先回去吧。”
他翻了个白眼:“料那些宵小鼠辈也不敢再施暗算了。”
南宫嘉武道:“两位,请吧?”
“哼。你若伤了她,我们绝不饶你。”宫晏晏扯着程梳尘,“走。”
南宫嘉武冲着宫晏晏哈哈大笑,狠话谁不会放?纵使宫晏晏可怕,他也未真的放在心上。
可是下一秒,他的身体就仿若结了冰,被宫晏晏像拉宠物一样拉着走的程梳尘居然回头瞥了他一眼。
只一眼,他只觉得喉咙发干,口渴。翻江倒海,想吐。
他简直觉得他活不过今天了。
程梳尘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
他面对猎物的时候,也会露出类似的表情。
可他的眼神从来做不到这么冷,这么可怖!
没有丝毫情感,那种眼神,分明是随时都能杀了他的眼神!
程梳尘到底温柔在哪?
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他决定赶快回去,千万不要和那宫晏晏沾上边,最好是连话都不要讲,更千万不要跟她斗嘴。
宫晏晏边走边说着:“这南宫嘉武真是可恶。咱们回机心院,也不知他还会不会使坏。”
程梳尘道:“至少这一回合,他绝不敢再动了。”
宫晏晏挑眉道:“你怎么这么笃定?你平常讲话,不是总小心翼翼的吗?”
程梳尘咳嗽一声,道:“大小姐,那伤疤不对。”
宫晏晏道:“你是说南宫铃手背上的伤疤?怎么不对?”
程梳尘道:“江湖中,有些人专门饲蛇,我也恰巧见过。她手背上那伤疤,呈半月状,中间粗而两头薄,不像蛇咬的。”
“啊?”宫晏晏道,“那你的意思是……南宫门主编了个故事,骗了他女儿?可是……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呢。”程梳尘幽幽道,“看来这南宫世家家事的复杂,与长安、洛阳两案有的一拼。”
南宫雪经的轮椅却已停在院子门口。他在看花。
见到宫晏晏和程梳尘回来,他急道:“铃铃……她没事吧?”
“放心吧。”宫晏晏道,“是些毒蛇,已被我们破了。”
“多谢少庄主。毒蛇?”南宫雪经道,“我明明已吩咐嘉武把地方清理干净……”
宫晏晏忍不住道:“南宫掌门,你不觉得南宫嘉武很奇怪吗?你是个利落的人,怎么却总是如此纵容你的小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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