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巷的拐角处。
巷子里,只剩下云拂晓和瘫倒在墙壁边的明秀清。
以及,岔路口榆树下的裴真和贺道临。
云拂晓不想与明秀清再牵扯不清,也不愿和剑阁之人有任何往来,干脆速战速决,尽快离开此地。
她俯身,从袖中取出一瓶伤药,放在明秀清的手中,“沿着这条街巷出去,右拐,有一家杏花医馆。你可以自己走过去吧?”
为了不叫巷子口的那两人看清相貌,她微微侧过脸,将上半身都藏在花藤的阴影中。
巷口榆树下,贺道临也琢磨出此时氛围的异样,心下了然,轻笑道:“看来只是起了点小矛盾,阿真,我们走吧。”
潮汐宴聚集了天下仙门世家的弟子才俊,多是心高气傲之辈,相处时难免产生摩擦。但只要不闹得见血丢命,各宗门是不会管的。
贺道临年少时曾游历四海,对这种私斗之事早已司空见惯。
说罢,他悠哉转身,抬脚就要离开。
“嗯?”
走出两步,才发现身旁小师弟没跟上来。
贺道临疑惑回头,见裴真依旧站在树下,眉目冷峭,一瞬不转地看向巷子深处的人。
“阿真,人家独自相处,”贺道临挑眉,“你一定要看?”
话虽如此,他瞧出裴真的面色微寒,不禁折返回去,往巷子深处多看了两眼。
并未发现任何疑点。
“没有察觉到妖魔的气息,也没有……”贺道临本欲离开,却蓦然察觉眼前身影一闪,不由讶异,“阿真,你干什么去——”
“什么独自相处?未必是她情愿。”
裴真丢下这句,朝巷子深处走去。
贺道临稍有怔愣,旋即失笑:“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过。”
-
巷子深处,明秀清倚靠在墙壁,身上血气弥漫。
云拂晓俯身低头,发丝垂荡,有几次甚至是拂在了明秀清的手腕上。
两人的姿态,乍一看亲密至极。
距离有点远,以至于絮絮的低语声被晚风吹散了,裴真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偏偏他们都处在光影明昧中,昏沉的光线莫名给他们之间平添了暧昧气息。
他眉棱压低,眸光骤然变冷。
心里莫名燥郁。
前世的时候,云拂晓就对这个明秀清颇为关注。
裴真琢磨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若仅是年少情谊,也难以解释他们之间的种种微妙之意。
当他将已经入魔的云拂晓封在寒山后,修界对她喊打喊杀,连溟海仙门都对她的存在闭口不言。
只有明秀清每隔一段时间就领兵杀来,妄图从裴真的手中“救出”云拂晓。
他趾高气扬地来,却每一次都被裴真杀得丢盔弃甲。
如此反复无数次,裴真耐心告罄。明秀清却越受挫越来劲,始终不肯放弃。
直到有一次,云拂晓记忆愈发混乱,她攥住裴真的衣襟,一直缠着问: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明秀清去哪里啦,怎么好久不见他?放开我,我要找明秀清!
裴真闷着头没吭声,任由她的指甲在他脖颈抓挠出血痕。他垂睫看她,只是面色冷峻,只是沉默半晌。
等明秀清再来找打的时候,裴真却控制不住下了狠手,将他的本命剑打得碎作数截,飞溅的血染红了冰冷的溪水。
裴真收剑,端立在山外结界处,居高临下地看向倒在溪水里狼狈重伤的明秀清,拧眉肃声:“再有一次,我会杀你。”
明秀清从溪水中爬起身来,黑润的眼瞳中满是执拗与憎恨,沙哑道:“放了晓晓,把她还给我。”
裴真声色森寒:“她从来不是你的。”
他转身回寒山小院,从此再不与明秀清接招。
——扰人的蝗虫。
裴真曾在心中如此评价明秀清。
此刻,这只蝗虫再度缠上了云拂晓。
云拂晓修为强大,娇纵任性,在寒山时就事事跟他对着干,想方设法气他。
裴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但她总有些不合时宜的念旧。
而明秀清最会利用她的念旧。
她与明秀清是幼时玩伴,难保不会因为顾念昔日的交情,而对明秀清放下戒心,再次被他蒙蔽,利用致死。
裴真与云拂晓打了十几年,他深谙知己知彼的道理,纵使剑阁的事务缠身,也总会分出精力,密切关注云拂晓的行踪,揣摩她的心思与想法。
他比溟海仙门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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