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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七章

小说:

五州宣明录

作者:

橘花散里

分类:

穿越架空

祭司弟子遭受惨无人道的酷刑,再加上狂化结束带来的虚弱,悲痛欲绝,一时想不开,竟打击得晕厥过去。

宋宣掏出擦刀用的帕子,仔细擦掉短剑上的血迹,想丢回给屠长卿,又怕他接不住,开口唤道:“你过来。”

屠长卿也遭受了沉重的打击,步伐蹒跚,他知道事情轻重,怪不得宋宣,就是嫌弃辟邪短剑变成割鸡短剑,有些心塞。

千错万错都是祭司弟子的错,若不是他非要杀人,宋宣也不会打起来,若不是他非要兽形狂化,刀枪不入,宋宣好好的女孩子,也不会被迫攻击那种地方。

屠长卿嫌弃地接过短剑,收入剑鞘,丢去储物空间的角落,眼不见为净,决定回家求母亲重新放火里淬炼一番,又迁怒不懂事的王八蛋,狠狠踢了祭司弟子几脚,骂道:“都是你的错!”

野蛮人强壮如熊,踢得脚有点痛。

祭司弟子悠悠转醒,想到男人的残疾,万念俱灰,了无生趣。他无法在短期内再次狂化,亦不能召唤血虫,剩下的手段虽然还有一些,远不是宋宣对手,放弃抵抗。

莫全有夫妻带着孩子匆匆赶来。

葛天荣告状:“他抓到我的时候,认不出小孩长相,疑惑是不是把我喂多了!所以,他是关押祭品的看守者!葛家兄妹在他手里!”

潘惠姐急道:“恩人,你快问他!”

屠长卿清清嗓子,用中州话和北州话各问一次:“两个孩子在哪里?”

祭司弟子趴在地上,闭着眼睛,呜呜咽咽,拒不配合,他已经不是完整男人了,在部落里失去地位,遭受歧视,还会被姑娘们抛弃,再也生不出小崽子。

生不如死,不如带着祭品去死。

他拒绝回答仇人的任何问题。

莫全有建议:“严刑拷打?”

宋宣否决:“拷打没用,白费气力,他是条硬骨头,死都不怕,还在乎什么?直接去搜就算了。”

兽神殿诡异,血祭每次都能成功,让怪物夺舍长达数百年,说明里面确实有神秘莫测的力量,贸然闯入,不恭不敬,可能会惊动这股力量。

若有机会,还是确认孩子的关押位置,小心潜入,悄悄带出,才是最佳方案。

祭司弟子的兽瞳里冒着刻骨怨恨,漆黑浓郁,只想把这群人大卸八块,烧成灰烬。

众人一筹莫展。

岁岁从失魂落魄中缓过来,他突然想起一事,小声道:“我娘曾抱着我哭,说……什么山,什么蛊门有血肉秘法,能断肢再生,缺什么都能长回来。”

那天晚上,母亲捧着一碗黑糖姜茶来,表情很奇怪。他在画画,画花园里的花草和亭子,画街上叫卖的小贩,画农夫在田里耕作,画拉车的骏马,画可爱的小狗和小猫……

他擅长画画,也喜欢画画。

每个先生都夸他有天赋,只是过于追求真实,太匠气,画里少了几分童趣。

母亲端茶的手在发抖,笑得比哭还难看,她说:“夜深难明,苦海无涯,不如睡去,阿娘陪着你睡。”

岁岁把所有的画,整理成册,全部递给母亲,认真道:“阿娘,这是我答应妹妹的画,你替我偷偷给她。我会继续努力,越画越好的。阿娘,总有一天,我要带妹妹离开牢笼,变成两只自由的鸟儿,高高飞进云端,快乐地玩耍,看春去秋来,花开花谢。”

母亲突然哭了:“岁岁,别管了。”

岁岁倔强道:“不要,我是哥哥!”

母亲接不住画册,画纸散落满地,一张张,大部分画的是街景,工工整整,用色准确,唯有一张画着两只鸟儿,寥寥数笔,灵动活泼。

岁岁抽回那张放错的画,撕碎丢弃。

他不是为自己画,而是为妹妹画。妹妹需要的是逼真而准确的图像,才能明白外面的世界。

母亲的手抖得更加厉害,拿不稳手里的姜茶,青瓷碗重重落在地上,打得粉碎,漆黑的糖水溅得到处都是。

岁岁的手被割出一道口子,沁出鲜血,他痛得抽了口气:“阿娘,我痛。”

每次受伤和难受的时候,母亲都会对他施一个小小的术法,先对着伤口吹口气。然后念:“痛痛飞。”

伤口就再也不会痛了。

这次的母亲却不一样,她念完咒语后,抱着他浑身发抖,泣不成声。

岁岁担心:“娘,你病了吗?”

母亲抱着他哭,边哭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那头怪物说,蛊门有血肉秘法,断肢再生,不管什么伤都能救回来,阿娘就算狠心对你……也没办法,我只想你们活着,为何那么难……”

岁岁不明白,觉得断肢再生是好事,造福生灵,不知母亲为何要哭得那么悲切。

如今,他什么都懂了。

母亲曾想用药断绝他的生育能力,斩断怪物的后路,但是血肉秘法,只要有口气,就能治愈所有伤势,所以没有用。

那天的黑糖姜茶里有致死毒药……

她想带着儿子一起死,却舍不得孩子的善良。所以,从那天夜里,母亲就像变了一个人,她放弃善良和道德,变得偏执疯狂,不惜代价,甘堕地狱,拼着渺茫的希望,也要尝试把他和妹妹一起救出来。

岁岁擦掉眼泪,忍住难受,坚强地对祭司弟子道:“你的伤,能治好。”

祭司弟子的中州话学得不太好,有点听不明白。

屠长卿立刻想起来了,他解释道:“南州参岛,千蛊门的血肉秘法,燃烧寿命,透支健康,能让断肢再生,但后遗症挺多的,哪怕是修士,也要短三十年的命。”

白河城城主不在乎儿子的寿命和健康,只要把他做成傀儡,强行活到能配种的年龄,找一堆好生养的女人,用药催孕,生下新的龙凤胎就可以去死了。

祭司弟子也不在乎短寿,北州的环境恶劣,部民里没有老人和残废,所有失去战斗力的人,都会为捕猎凶兽的诱饵,为部落牺牲,死在战场上。

大部分的北州人,活不到老死。

屠长卿把血肉秘法描述得很诱人。

祭司弟子的眼睛亮了,重新燃起一线希望,蠢蠢欲动,拼命思考,怎么杀死那个凶女人,再抓住这个香喷喷的男人,逼他带路去什么岛。

他的心思简单,阴谋都放在脸上。

宋宣发现恶意,一锤子抡过去,训斥:“狗东西,想什么好事?!”

屠长卿拦住:“别那么凶。”

宋宣转了转眼珠,笑了起来,她收起重锤,低眉顺眼地退后,乖巧道:“长卿老大,你来和他谈,我就是个护卫,吃你的用你的,哪能乱说话。”

屠长卿疑惑地看了她几眼,虽然不懂,但全力配合。

祭司弟子勉强听懂“老大”这个词,男人是首领,能做主,女人是手下,做不得主。他有跟祭司好好学过白河城的规矩,外面做交易,要和男人对话。

屠长卿温和道:“我不瞒你,千蛊门的血肉秘法不难得,万颗灵石或万两黄金,给钱就治,南州参岛离这里很远,我可以给你舆图,标注位置,你随便找个人带路就能去。”

祭司弟子掰着手指算了半天,怎么也算不出“万”是多少,只知道很多很多,就算把部落里的宝贝拿出来都不够。而且,他最远只去过白河城,外面坏人很多,外面的女人更凶残,他被打散了胆子,纵使有舆图,也不敢自己去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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