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继续道:“老爷,那位叫赵季的客人,给的礼金匣子里装的是石子……”
什么!?
张平勃然大怒,原来这赵季根本不是什么高人,就是个蹭吃蹭喝的骗子而已,是他看走了眼!
他双眼充血,手指颤抖地指着赵季的方向,吼道:“来人,把这个不要脸的流氓赶出去!!!”
不等小厮动手,赵季已经带着雍声跑没影了。
院子内的宾客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抱着几分嗑瓜子看戏的心态,回过头想,赵季跑了,看来这稚儿是要做李凭的娘子。
张稚也松了口气,回过神手心不觉汗湿,她望着李凭笑了笑,李凭也朝着她笑了笑。
这下,终于没人阻挠他们二人在一起了。
……
媒人相看过后,两人的婚期定在一个月之后的良辰吉日。
张稚作为待嫁的新娘子,这些时日哪里也不能去,每日也就坐在小院子里绣自己的婚服。
日子,就像细细的流水一般平静地流淌下来,赵季的闯入好像只是经年隔月的一场噩梦一般。
梦醒了,就模糊了。
张稚对他的恐惧渐渐淡去,已经记不清当时的情景。
碰人询问及笄那天发生的事情时,她只大概记得,“好像是有个人混进来,但被赶出去了。”
她并不关心这个突如其来的人,她现在在意的是她的未婚夫李凭。
张稚一针一线,绣好了最后的红盖头。
她要出嫁了。
出嫁前的深夜,鸡鸣三更,张稚的娘亲曹氏点了盏灯来到她房里。
张稚察觉到有人进来,人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坐起身,睁开了眼睛,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睡意,懒懒问道:“娘,怎么了?”
曹氏过来,来到她床头,摸了摸她的脸,“没什么。娘就是有点舍不得,过来看看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李家的人了。”
曹氏的话里多少带些哭腔,张稚也在不觉中动容,“娘别哭,我会常回来看看你和爹的。”
曹氏收了泪,拉着她的手不住地抚摸,“你那四个姐姐都嫁的离我们远,我们有时候也照顾不到,你愿意嫁给李凭也好,至少离得近,以后过日子有什么难处,就回来找娘帮你。”
张稚拨浪鼓似的点了点头。
曹氏叹了口气,“稚儿这双手白嫩,自打小就没让你干过什么粗活。去了李家,就跟家里不一样了。”
张稚被这话吓到,微弱地喊了一声“娘。”
“好了,娘不说了,娘看完你就走,明日成亲仪式累人,你躺下好好休息。”
曹氏什么时候离开的,张稚并不知道,她蒙头睡过去了,只是意识中感觉一直有一层朦胧温暖的光洒在她身上,笼罩这她。
张稚再一睁眼,已是天际微亮。
她被人叫了起来,穿衣,洗脸,打扮……一套流程忙下来,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
张稚醒的太早,一整天又没吃饭,整个人头晕晕的,不怎么清醒,直到下午接近昏时,才有人进来给她送了一碟桃花糕。
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了吃的,但她还没吃完,外头便传来了极响亮地一声,“新郎官的仪仗来了!”
张稚一下子清醒过来,将剩下没吃完的桃花糕迅速用油纸一包,揣进了袖袍里。
她侧耳仔细听着外头动静,心情又激动又甜蜜,是李凭来了吗?
外面细细碎碎的说话声传进来。
“欸,这怎么回事?新郎官怎么没来?”
“他得了风寒,我是他表弟,来替他迎新娘子。”
……
李木匠家。
一栋刚铺了新瓦的民房被十几号像混混一样的人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李凭身穿着大红喜服被捆绑在自家院里的枣树上,李父李母则被关在屋子里不许出去。
“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李凭气得脸红脖子粗。
守着他的那群人并不搭理他的质问,反而用抹布塞上了他的嘴,并拍了拍他的肩膀,“省点力气算了,我们不伤害你,只是,让你等一会。”
等一会?是多久?
今日可是他的大喜之日!张稚还在等他!
……
李凭今天不会来了。
张稚一下子垂头丧气,喜婆进来,见她还呆呆地坐在床头,连忙将架子上的红盖头盖在她头上。
盖头一遮,张稚的眼前红彤彤一片,只能看见面前喜婆的鞋履。
她突然感觉两边有人拐住了她的胳膊,引着她往前面走。
迈过了一条门槛。
张稚听到一声,“嫂嫂好。”
想来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便是李凭的兄弟。
虽然今天李凭不来,她有点不高兴,但已经是要做他娘子的人,张稚还是关心了一下,“李凭他还好吗?”
“表哥他很好,多谢嫂嫂挂念。”
张稚恍惚间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还多少带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哦。”张稚没话说了,她继续被人引着走出了家门,上了门口的花轿。
一切顺顺利利,没有什么不对。
张稚坐在花轿里面,空气有些闷,还有些轻微的摇晃感,她的瞌睡又席卷而来。
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之后,张稚困得实在不行了,便想着就眯一小会儿。
李凭家离得并不是太远,到时候轿子一停,她就感觉出来了。
这样想着,张稚便放心地合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睡梦隐约之中好像听到有人掀开了轿子的帘子,轻轻笑了一声,说道:“她睡着了。”
张稚还想,李凭的表弟还真没有礼数。
怎么能随便掀开他未来嫂嫂的帘子……
身体无缘无故颤了一下,一个惊醒,张稚才缓缓吐息醒了过来。
身上被硌得腰酸背痛,她扶了扶轿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怎么还没有到……
张稚一把扯掉红盖头,微凉山风迎面吹来,轿帘翻飞,她看清楚了,这不是通向李凭家的路。
同时,迎着她惊恐的目光,前面穿着红袍的男人恰在此时应声回眸,只是一个侧脸,却唤醒了张稚内心深处的恐惧。
高鼻薄唇,浓眉黑瞳。
即便他刮去了胡渣,穿戴干净整洁,张稚依旧认出来,他不是李凭的表弟……他是那个……赵季!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停轿!停轿!”
张稚不明白,她明明嫁的是李凭,怎么变成了赵季。
花轿如她所愿停下,男人走到她眼前,眉眼带笑,“嫂嫂,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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