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情就好办了。”老翁抚摸着长白胡须笑意盈盈,似乎发觉了什么有趣之物,“小丫头,你腌制的野菜很是不错,以后你们腌制好的野菜,我们火灶营都收了,价钱照旧。只要做了便可送过来给我们,有多少收多少。”
陆穗宁闻言眼神一亮,调笑道:“阿翁您说的可是真的?您这般说,我可是会当真的哦。”
“真真真。”老翁抚摸着长长的白胡须,豪爽笑道,“小丫头你尽管送过来便是,老头我啊,还怕你们不来呢。”
“就军中那帮小家伙,胃口极大,今日还嚷嚷着想吃昨日的腌蕨菜呢。”
“军爷们爱吃,是民女的荣幸。”陆穗宁调皮笑道,“如若这般,我可就不推辞了,往后我可就按时送过来,您可不能反悔不收哦。”
“小丫头,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只要一日萧都蔚在此处,老头我说的话就作数。”说罢,老翁笑眯眯撇了眼萧屹,“你说是吧,萧都尉?”
“既是侯老所言,末将怎敢不听。”
“嘿,你小子就装吧。”是谁天微亮便在此处候着他不说。
老翁笑着抬脚想提他一脚,瞧见这两个女娃娃还在此处,便拐个弯收回去道,“你们聊吧,老头我啊,要回去给那帮小家伙做饭去喽!”
说罢,老翁将那两框野菜一提便拎了起来。
陆穗宁伸出双手想扶一把,唯恐老翁闪到腰,却不料他拎起那两框野菜健步如飞,须臾间便不见踪影。这脚程,倒比她们这两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还快三分。
“阿翁他走的好快啊,不愧是行军之人!”花小棘满眼艳羡,如若她力气也这般大,那该多好。
眼见老翁已走,萧屹却仍立在原地,目光似有若无在昭宜姐身上流转,似乎一直在盯着她。
花小棘警惕瞧了眼他道:“军爷可是还有事?”莫不是瞧昭宜姐孤苦伶仃长得貌美,瞧上她了?
萧屹没理花小棘,转身对陆穗宁冷声道:“灌溉系统原理,可否一听?”
灌溉系统?不是奔着昭宜姐长得貌美来的?花小棘提起的心落下一半。
陆穗宁盯着他手臂上的伤口,想起昨日他似乎就是听到灌溉系统才停下脚步并未离开,也正因此她才得救,点点头道:“可以。”
“不过我们此刻要回去,直接去里正家,您要听的话此刻就可以跟我们走。”
“可。”萧屹闻言,拿起立在地上的长剑。
“那小棘,我们走吧。”陆穗宁捡起地上的竹筐背好,将另一个递给花小棘道。
花小棘接过竹筐背好,两手抱着陆穗宁手臂,仍有些警惕盯着萧屹。见他没再把目光落在陆穗宁身上后,这才不再盯着他。
走了许久,几人终于来到里正家。
里正媳妇瞧见陆穗宁到来,招呼她道:“你稍等会儿,我相公去外边儿处理事情,很快就回,你们稍坐片刻。”
陆穗宁接过里正媳妇穆春兰递过来的茶水,点头道:“好的,嫂子你别忙活,我们在此处候着就好。”
“那哪儿行啊,老袁同我讲,若是他不在家,要我好好招待你们。”穆春兰推了推岩石桌上的点心道,“你们甭客气,多吃点,这绿豆糕香得很。”
穆春兰既如此说,她也不好推辞,便将绿豆糕推到花小棘跟前,自己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萧屹倒是没吃,将长剑立在一旁,坐着喝茶。
花小棘盯着那绿豆糕眼睛发绿。五文钱才三块的绿豆糕,她也只在七岁那年尝过一次,此后爹娘去世,她便再没机会吃上一口。
花小棘抬头望向陆穗宁,又低头看着桌上的绿豆糕,最后伸手拿了一块,抬起左手去接绿豆糕掉下来的碎渣,慢慢嚼着。
里正从院子里走进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没瞧见院子里三人,随口抱怨道:“林城那两家兄弟又为牛车使用权吵起来,真让人头疼,好几次了还是这般不讲理。”
“对了,那小娘子来了没呀?”转眼瞧见妻子朝他挤眉弄眼的,这才发现陆穗宁已经来了。
里正瞧见陆穗宁旁边的萧屹愣了一下,招呼道:“萧都尉,来寒舍可是有事?”
萧屹朝里正颔首道:“无事,只是陪她一同前来。”
陪谁?里正震愣地瞧了眼陆穗宁。
“你们详谈便可,我旁听不介意吧?”
似乎是他胡想了,这是为灌溉系统而来?里正抛掉脑中杂念回道:“无事无事,您听便可,不是什么秘密之事。”
里正擦了擦额头转身朝陆穗宁笑意盈盈、眼神热切道:“陆丫头,你可算来了,等你很久了。”
“这糕点可还好吃?若好吃就多吃点,吃好后咱们再聊也行,这事儿不急,不急。”里正说罢便拉开张椅子在陆穗宁对面坐下。
陆穗宁笑着点头,拿着手中半块糕点,正准备吃。
可对面视线实在是太热烈,她抬头便瞧见正在用眼神烤她的里正。
无奈放下糕点,喝了口茶水后道:“袁叔,家中可有纸笔?”
“有,有的,春兰,赶紧去我屋内将纸笔取来。”里正朝正在一旁收拾东西的穆春兰喊道。
“取哪支合适?”穆春兰一手拿着粗布,抬头问道。
“罢了罢了,我且取去。”里正一撩袍子,从木椅站起里,直奔屋内而去。
须臾,便将纸笔取来。
陆穗宁接过纸笔,将宣纸铺在岩石桌上,提笔画了一大一小两个圈,指着那个小圈道:“袁叔您看,这个小圈好比咱村的井,只够日常使用。”
“但若挖条小渠,把远处河水分流过来,就能浇地。”陆穗宁提笔划一条线,将两个圈连起来,“就像给麦苗插根芦管慢慢渗水,比用牛车不断来回跑省力多了。”
陆穗宁重新提笔,在宣纸上画出水源、引水渠、蓄水池、农田,一一讲解道:“此处是河水,这个带坡度的线就是引水渠,而这个。”手指指着宣纸上那个圆圈,“这个是蓄水池,这些方格是农田。”
陆穗宁指着那线条手指微动:“渠底要斜着走,水才能自己流过来,蓄水池存住水,旱时便能用。”
里正拿起宣纸,仔细端详:“这沟要挖多深?”
“深过膝盖,沿着地形走,水才可流至旱田。”
“深过膝盖……倒也行。”里正摸着下颚深思,“可若遇上沙埋该如何?”
“可用红柳编筐固定,沙多的地方走地下,建地下暗渠。西北风沙大,明渠易被沙掩埋或蒸发,暗渠比明渠要节水。”
“红柳耐寒、柔韧性强不易断,柳条交织后形成网状结构,可抵抗水流冲刷和风沙侵蚀。村中红柳颇多,取材倒也容易,这想法甚是不错。”里正再次抚摸下颚,深思道,“只是那暗渠,该如何去建呢?”
“建这暗渠就与老鼠打洞一般,每隔二十丈挖个井,人下去挖渠、透气,还能丢绳子量坡度。”
“每隔二十丈挖个井,这工程量大太。”里正思索一番,愁眉道:“村里劳壮里分十组,每组只管一段,也要挖两百多个井,这得挖到猴年马月?”
“不一定需挖如此之多,挖与不挖根据地形决定。沙地、多风区才需挖暗渠,预防坍塌,减少蒸发。若是硬土、粘土地带,可直接建明渠,省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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