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渐渐铺满了小路,雪花被风卷起,扑打在玻璃上又无声滑落。
凛冽的寒风透过窗户微小的缝隙渗进温暖的房间,还未触及到谢知绯的床沿便已消散。
屋内有一盏昏黄的小夜灯,放在谢知绯背后堆满文件的桌子上,映衬出桌子上的合照里,抱着孩子的女人灿烂的笑脸。
浅蓝色的珊瑚绒棉被之下,谢知绯的身子裹得像个蚕蛹,露在外面的头还用小毯子盖住了大半,只留出口鼻的位置用来呼吸。
她眉头紧皱,薄唇微张,像是有什么话将说未说,暖气房内的温度太高,她额头的汗打湿了鬓发,仿佛整个人浸泡在了水里。
“水太深了!别走了!妈!!!”她在梦中呓语,最后一声呼喊似乎用尽了力气,喊出口的刹那,她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胸口剧烈的起伏提醒她刚才只是一场噩梦,她拿掉头上盖着的薄毯,闭眼适应了一下昏黄的光线。
犹豫了几秒钟后,谢知绯还是鼓足勇气掀开了被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出了很多汗,身上还冒着热气,微冷的空气让她瑟缩了一下。
她把怀中的毛绒玩偶推到另一边,在枕头下摩挲着找到手机,睡眠模式的黑屏显示此刻的时间:凌晨四点。
她抓着手机起身又去了厕所,这已经是今晚睡后起夜的第三次了。
回来后在杂乱的桌子里找到自己的杯子,给自己接了杯恒温的热水,她凝神看向窗外,感叹道:“又下雪了,明天骑不了电瓶车了......”
最近律所接了个很急的案子,让休息本就不富裕的谢知绯雪上加霜,不过离婚的案子,她一向很尽心尽力,她们公司不需要打卡,她决定再睡会儿。
躺下的瞬间,被子扬起的风再次拂动床头前挂着的红线,谢知绯扭头注意到了,她伸手把红线取下来握在手里,心想这道观不灵,她多梦的毛病还是没改,下次还是吃点褪黑素看看能不能改善睡眠质量吧。
闭眼睡去的瞬间,红线仿佛有道光芒闪烁了一下又再次寂灭。
谢知绯再次陷入了梦境。
她梦到自己双手交握虔诚跪拜在神像前,红线不知道何时缠上了手腕。忽然间,地面变成一条衡平的直线缓缓上升,将眼前的画面上下平分。天地倒转,而她仿佛是粘在地面的一粒尘埃,星河流转间到了另一个世界,跪拜的姿势未变,身后已是另一番景象。
月光大亮,她背后有一棵开满花的树,花白似雪,萤火虫间闪耀的白与星夜的深蓝交织,身前是一条深绿色的浅浅的溪流,仿佛流动的绿宝石,零星的花瓣点缀其中。
谢知绯听到有一道清冷的嗓音低声吟诵:“月老情网织红线,吾今教你解冤缠。”
意识回笼,感受到自己再次掌握了身体的支配权,她倏忽睁开眼,疑惑道:“等会儿,谁要学了?”
天地仿佛静默了一瞬。
谢知绯知道自己在做梦,她从小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梦境,梦见最多的是美男子,明明现实中恋爱没谈过帅哥是没碰过的,但是梦中总能出现各色的帅哥出来引诱他,不论发型脸型五官怎么变化,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总是不变。
以往梦中总是不自觉被牵引着走,这次她忽然觉得自己能掌握故事的走向了。
“我可没说要学什么解冤缠,我最怕鬼了,我不干。”她起身观察着周围,远山辽阔,星野寂静,花似雪落,万事万物美得如同一幅画卷,她感叹道自己造梦能力越来越强了。
树下出现了一名男子,身着月白色的云锦袍子,花枝造型的簪子挽起雪色长发,一条浮光锦半掩住了一双眼睛,也为鼻梁与唇峰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冷光之中,偏那唇色似雪中红梅——艳丽得近乎违和。
谢知绯有点奇怪,之前的梦中,那人总拿一双潋滟的眸子望着她,水色盈盈,她最是无法抗拒的,所以也总能一眼认出来,但是如今面前这个人遮住了眼睛。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不是那人。
“你不想成为神使吗?”他似是有些不解。
“什么神使?”她更是一头雾水。
“月老掌人间尘缘,赤绳系足,今生夫妇前缘定。”好久没跟人说话了,喑哑的声音带着不属于现代的生疏,他顿了顿“但人间痴缠者多,红线难断,易成恶果,成为神使,可解冤缠。”
谢知绯的脑子飞快运转,确定了一点:“这不是梦?”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月老管牵红线,你管断红线?”她皱着眉怀疑一切,“这世界上的怨侣那么多!!怎么可能断得过来?”听上去这个神使就像是神明的苦力,加班加班,活着加班,成神了还得加班?
“不是所有恶缘都会成冤缠。”他冷静地补充着,微凉的语气似乎昭示着耐心告罄。
“噢,那也不是重点,虽然我确实在现实中帮着处理很多离婚案子,但是阎王爷没必要来找我吧?我还没到独立接案子的地步啊,缺人你们找大律师啊!”
谢知绯瞪着一双内双的杏眼,连日睡不好,眼皮有些肿,眼角微微上扬的双眼皮此刻更明显了。
“你没红线,而且你有解冤缠的执念。”白衣男子的白绫微微向她脚踝的方向,明明此刻是看不见的,谢知绯却总觉得那双眼睛在透过白绫凝视她。
她看了看脚踝,意识到他说的红线是月老的红线,她嘴微张做出个小o的形状:“怪不得我从小到大都没人追。”
若说美艳,谢知绯绝对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