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染有些不知所措,他放下纸鸢,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
“蛮蛮,本王日后定不对你凶了。”他在战场上见识过太多阴谋,正所谓兵不厌诈,所以才养成了他多疑的性子。
云清婳埋怨地睨着他,“王爷以后若是再怀疑妾身,妾身是会心寒的。”
“本王知道了,本王以后定不会让蛮蛮心寒。”裴墨染将她搂紧怀里。
他已经深刻意识到了云清婳的重要性。
从前,他觉得她识大体懂进退,所以让她受些委屈也无妨。
可现在,他不敢了。
他承认,不论是她还是云家,对他而言是特殊的,他害怕失去他们。
云清婳鼓着腮帮子将他推开,不咸不淡地说:“妾身要回房了,里衣都淋湿了,您也换身衣裳吧。”
裴墨染的耳根子登时红了,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炙**落在她的胸口。
她没意识到她的话有多孟浪吗?
他的心酥酥麻麻,像被一片羽毛撩拨。
云清婳推门要走。
可裴墨染却快一步将门闫落下。
他粗硕的臂膀一揽,便将云清婳抱了起来,将她丢到了床榻上。
这一切,都在云清婳的算计之中。
她似乎被吓到了,瞠目结舌,“这、这里是清净之地,不可以的。”
“蛮蛮,本王想你了。”他半俯下身,双臂撑在她的身子两边,不由分说地堵住她的唇。
云清婳深谙训狗技巧,闹了这么多天,是该给点奖励了。
她从抗拒到顺从,后来主动攀上他的脖颈。
一室旖旎,月亮害羞地躲进云层。
云清婳捂着嘴,眼尾含泪,望着门外的光影。
看那轮廓,应是裴云澈。
飞霜做得不错,把人引过来了。
裴云澈轻叩了叩门,“墨染……”
房中无人回应。
“墨染?”
裴云澈又唤了一声。
忽的,他跌跌撞撞逃离了现场。
他听到了屋内的声音,如同被迎头浇了盆凉水
他十五岁便收陪房了,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裴云澈袖中的手颤抖起来,四肢百骸骤然失去温度
,变得冰冷,浑身血液好似都冻住了。
嫉妒、愤怒的情绪不断在他心中喧嚣。
裴墨染怎配碰他的人?
云清婳心里暗爽。
醋死你个狗贼!
这足以让你跟裴墨染离心了吧?
……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夜色朦胧,房中才重新点起了灯。
云清婳慵懒地枕在裴墨染的胸口上,他的胸肌块垒分明,趴在上面还挺舒服。
“蛮蛮,别把狗送走,你喜欢便养着。裴墨染怜惜地抚摸她的背。
她定是被这次的诬陷给吓到了,所以连狗都不敢养了。
蛮蛮睿智,可惜天性善良,一不小心便会被算计。
大不了日后他多关照些,帮她规避掉祸端。
“狗怎会恰好丢在书房呢?云清婳的声音又染上了哭腔,委屈不已。
裴墨染的手一顿,这是他没关注到的。
她忽然起身,像是犯了大错,跪在他腿侧,惶恐道:“妾身不是含沙射影,只是随口说说,您别怪罪。
他心疼地望着她,她怎么变得一惊一乍的。
看来是心里留下阴影了。
思及此,他竟有一丝愧疚,想要补偿她。
“蛮蛮本性善良,本王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会怪你?这只是私下说话,不必惶恐。
果然,玄音阁里也有婉宁的人。
他的王妃可真是手眼通天啊,全府都是她的爪牙。
“狗留在身边,我实在怕有人拿它做文章。更何况,皇祖母很喜欢它,我怎能夺人所好?云清婳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撒娇。
他望着她澄澈的双眸,再也拒绝不了,“好,明日你随本王回府,去库房挑些喜欢的物件拿去玩。
云清婳挑眉,用食指狠狠戳着他的胸口,“王爷的算盘打得真精!我为何要随您回府?我不是细作吗?我不是要偷机密吗?我不是要把机密送人吗?
裴墨染被她阴阳怪气得有些羞恼,他的长睫轻颤,附在她耳边道:“是不是细作,本王严刑拷打一番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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