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荷不想开口,倚在郑心心身上合着眼。
刘三嫂原本是看着何荷的,想着她长得可爱,看起来就好说话软和一些,谁知道这小妹直接把眼睛闭上。
真的是,刘三嫂心不甘,又将视线移到郑心心身上,“知青同志,你们莫不是嫌弃我们这些农村妇女吧,怎么我和你们聊聊天,你们也不应我的。”
郑心心咽下尴尬,“怎么会,嫂子这话严重了,这不是昨天农忙结束发粮了嘛,我们来县城买些东西。”
无事献殷勤,她摸不透刘三嫂要做什么。
刘三嫂眼轱辘一转,手很快就要去掀郑心心手上的篮子布,郑心心没反应过来,还真被她掀开一角。
郑心心:“嫂子,你这是做什么呀,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来掀我们的东西。”
刘三嫂看着篮子里的肉,咽了咽口水,乖乖咧,这知青真是富啊,这就买上猪肉了,还是那么大块,看起来有个一斤,她们一年到头都吃不了一次猪肉,知青们生活就是好。
大队长还说平时要多照顾照顾这群知青,这么一看哪里用啊,比他们大队人有钱多了,真是可怜他们把大队的口粮让出去,丰收时候每家都少分不少粮食。
刘三嫂心里不忿,但面上还是装得亲近,“哎呀,你们买了这么大块猪肉啊,日子真是好起来了,这猪肉看着就好。”
刘三嫂话音刚落,周围几个婶子就将眼神飘到郑心心手上篮子里。
郑心心连忙捂住篮子,“我们知青人多,一人一口就没了,哪有婶子说的那么夸张,就几两猪肉。”
刘三嫂眼睛一斜,又对着旁边的婶子挤眉弄眼,手里比划着,“老大一块了,我可没看错。”
听着刘三嫂不怀好意的话,何荷困意全无,睁开眼盯着刘三嫂,“没看错就没看错,我们是买了些肉,嫂子至于说得这么夸张,搞得像你没吃过肉一样。”
刘三嫂一噎,立马反驳道:“谁没吃过肉啊。”
何荷:“嫂子大惊小怪的样子,我还真以为你没吃过肉呢。”
“谁家稀罕你那点肉。”刘三嫂没想到何荷那么不好说话,一出口就夹枪带棒,搞得她惹了她们一样。
“嫂子家肯定经常吃肉,确实不会稀罕我们这点肉。”何荷很想翻白眼,不稀罕她们的肉,眼睛怎么直勾勾盯着肉。
周围婶子被何荷这番话弄得笑出声来,也不知道这女知青是不是故意的。
整个大队谁不知道刘三嫂家穷,一年到头都吃不上肉,就连过年大队发的猪肉,他家都要拿去换米,也就刘三嫂刚刚在那挽尊。
刘三嫂也是可怜,没了解清楚刘家情况,嫁了这么一个好逸恶劳的家庭,刘家从上到下根都是歪的,老爷子就不正经,年轻时候就偷懒不干活,活都堆给刘婆子。
下面两个儿子也是一个比一个懒,最小的那个儿子更坏,学着跑去隔壁大队赌博,回来还被揍了一顿,现在身上还有伤。
刘家也就嫁出去的两个女儿日子好点了,刘三嫂好好一个勤劳能干的女子,被逼成什么样了,看见别人有好吃的,就恨不得凑上前舔两口。
就连前边坐着掌牛的刘叔也不愿意搭理这家,刘叔可是刘家的堂亲呢,可想而知刘家有多招人嫌。
刘三嫂吃了一肚子饱气,话都不想说了,她旁边的王嫂子转移话题问她,“翠芬,你们家小叔怎么样了,前段时间和周家那两个,不还在大队嚷着要去隔壁大队报仇吗?弄得咋样了,也没听人说起过。”
刘三嫂听到别人提家里那个小叔子,她就烦,这个小叔子也是净给家里惹麻烦的。
幸好隔壁大队那赌场又被公安同志端掉,组织赌博的领头人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小叔子和他狐朋狗友没找到人也没法报仇,倒是省事了。
真要被他们找到人教训一顿,那真是更难收场了,能开赌场的人是什么好人,别到时候没解决又生出一大堆事端。
他爹妈都不管,她作为嫂子更是管不动的,刘三嫂没好气道:“谁知道他,整天混子一样。”
刘三嫂不愿意说,王嫂子点点头没再说话。
牛车上另外一个婶子又神神秘秘开口:“隔壁大队赌场又被公安同志打掉了,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呢,听说赶上市里领导下来巡查了,这群人凑上枪口了,带头组织的人要被拉去打靶呢,还有被抓到的人都要拉去采石场,估计都回不来了,就连隔壁大队的大队长和书记都跑不了,监管不严要被革职,公社领导都要遭殃呢。”
说完,婶子又严肃起来,“这事你们千万别说出去,还没有宣判呢。”
婶子家儿子当兵转业回来,在县城政府工作,她说的话没人不信。
大家都吃一惊。
“这么严重?”
“这回他们真是闯大祸了。”
“活该,谁叫他们挖社会主义的墙角,没有全部拉去打靶都算好的了。”
刘三嫂垂下头没说话,原来这么严重,这样就好了,小叔子再也找不了麻烦,她转念一想,小叔子运气真好,怎么没把他也抓进去,又被他逃过一劫。
何荷与郑心心两人对视一下,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不可置信。
前进大队所属光明县,这边大山环绕,偏僻又闭塞,唯一好的就是这边山好水也好,土壤肥沃,没有大灾大旱就能吃得饱饱的。
但也正因为闭塞,上头很难管住这边,所以何荷下乡以来,见到过很多为违法乱纪的事情。
但上面领导巡查也很勤,半年便会来一次,有些时候还是省里领导过来,来的时间基本是固定的,但今年估计杀了个措手不及,隔壁大队那些人才会被抓到。
何荷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这些违法乱纪的人就应该全都拉去打靶。
牛车晃晃悠悠回到了前进大队。
何荷与郑心心背着大包小包回到知青点,知青点没人,趁着休假,大家应该都出去了。
何荷将糕点放好,过去柴房帮把手。
何荷走进柴房,“我来咯我来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一个可以搞定,你就等着吃我做好的酿青椒!”郑心心将猪肉冲了冲,放到菜板子上。
何荷探头:“真的不用吗?”
郑心心重重肯定:“真的不用!你快回去躺着吧!”
得到肯定,何荷就不是一个坚持的人,郑心心说不用她,立马回房间关上门,房里就她一个人。
她走来走去,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好,突然清闲下来就是这样,眼珠子左看看右看看,连屋顶都打量了一会儿。
突然想起什么,何荷往窗一看,没人,她蹲下身体,拉出行李箱,窸窸窣窣掀开上面一层层衣物,掏出最底下的短袄子里,又掀开叠好的短袄子,露出里面的湖蓝色衬衫,再拆开,一小本厚厚的书展现。
她拿起书快速往棉花垫下塞,重新将行李装好,卷开棉花垫,将书拿起,一溜烟跑到床上。
这本书是何荷从黑市书摊淘来的,是金瓶梅的手抄本,她花了一块钱买的,摊主大胆摆出来,还和她说这书很好看,绝对是她没看过的,被摊主劝动,她大胆买了。
拿回来一看,真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书,看得她脸一阵阵热,现在没人,她又想重温一遍。
等她看到昏天黑地,完全忘乎所以,李白云爽朗的笑声让她瞬间惊醒,何荷立马跳下床,拉出行李箱,想将这本书藏好。
等李白云与陈荆仪进来,何荷还没盖好上面的衣服,于是她装模作样翻东西。
李白云看着蹲在地上的何荷,问她:“小何你蹲在地上干什么呢,郑心心呢?”
何荷转身抬头:“哦哦她在柴房烧饭呢,我在找东西。”
她拉好行李箱推到最里面,站起身来,走到桌子前,拿出今天买的桃酥,分给李白云和陈荆仪。
陈荆仪与李白云推拒着,何荷很强硬往她们手里一塞:“你们就吃嘛,很好吃的。”
何荷这么说了,她们也不好再矫情,接下了。
李白云咬了一口,酥香味扑鼻,“真好吃,谢谢你小何。”
“客气什么。”何荷又看着陈荆仪,期待着说:“荆仪你觉得怎么样。”
她的眼眸亮晶晶的,被这么看着,陈荆仪顿了下,然后温柔道:“味道很好,我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何荷唇微张有些惊讶,但又想到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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