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崇源站在楼梯上看着众人,隔了有些远,张淮清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等他走近了,张淮清才确认了他眼里看戏的笑意。
“余大人怎么也在此?总不会也是为了楠珂姑娘而来吧?”张淮清戏言。
“张大人还真猜对了,我在房中左等右等都不见楠珂,又听闻这有热闹可看,才找上门来。”
余崇源比张淮清年长十岁,是崇祯二年的状元,他从老师口中听闻过此人的事迹,礼部都是圆滑之人,唯有余崇源还算得上是刚直之人,他能坐稳礼部第二把交椅,必然是有几分本事的。
可没想到他会与刘诚一伍。
“余大人,你可要我为我做主,这徐大人扣住我的人不放,这是什么道理?”刘诚以为靠山来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玄英这时候多希望槐序在场,能在这贼眉鼠目的脸上来上一拳。
“徐大人也在啊?”余崇源问得没什么诚意,他只要没瞎就不可能看不见她这么大一个活人。
徐孟沅不应,他也不觉得尴尬,仍说:“我想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徐大人可不是会做出随意扣人之举的人。”
在场的知情人都沉默了。
徐孟沅瞧着余源崇,确信他是在讽刺她,不过她也装作不懂,“那是自然,我可没有强迫楠珂姑娘,这不是正准备送她离开,就被不知名之人堵了门,余大人,你可要为我评评理。”
“。。。。。。”
她这不管见了谁都能说鬼话的本事,还真是令人佩服。
张淮清见识过几次,已经见怪不怪了,看着别人吃瘪的样子,他还觉得挺畅快。
余崇源扯着嘴角笑了笑,“徐大人找楠珂姑娘有事?”
“是有些事,不过现在无事了,余大人大可带人离开。”徐孟沅这时大方让出道路,容楠珂过去。
楠珂在众人脸上都扫过一遍,从容地站到了掌柜身边。
“你这手怎么了?”掌柜眼尖,看到了她包着纱布的手,他未经思考就喊出声,待反应过来时,已然来不及了。
果不其然,刘诚盯着她的手,怒喊:“你伤了手还怎么为我弹琴,我可是付了钱的。”
“刘大人恕罪,奴家一时不察才伤了手,待我伤好,还能为您奏曲,只是需得等上两日。”楠珂见所有人都盯着她的手指,将手掩入宽大的袖口中。
“两日,我可没有这个耐心,你这醉仙楼若是不想做生意就早说,我的兴致都被你们败坏了。”
“你付了多少钱,我双倍赔你,今日,楠珂不待客了。”
沈懿舟在一旁当了许久的木头,此刻跳出来,引得刘诚跳脚:“你当老子没钱?我告诉你今日我就要楠珂陪我。”
“你……”
张淮清:“允修,不可。”
“刘公子,不过是个乐师,何必为此着恼,我们还是回去喝酒吧。”余崇源出言相劝。
刘诚仍不甘愿,“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们了?也太便宜他们了。”
“刘公子,聚众闹事可是要吃牢饭的,近来诏狱空间多,你是要去我那住上几日?”徐孟沅也烦了。
刘诚还是怕徐孟沅的,可又觉得没面子,梗着脖子不松口。
还是余崇源给他台阶下,“刘公子,不要让贵客久等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今日扫了我的兴改日再跟你算账,去换个机灵的来。”刘诚经提醒顺着台阶就下,他也只敢对着掌柜发发邪火。
“贵客?余大人今日还请了旁人?是朝中哪位大人啊?”张淮清抓到了余崇源嘴里不平凡的字眼。
“只是我的一位友人。”余崇源语焉不详。
张淮清更觉得其中有异,“可否引见?我对余大人口中之人颇为好奇。”
“我这友人不喜见生人,张大人见谅。”说着,余崇源就带着刘诚离开了。
楠珂与掌柜都松了口气,有眼力见地退下了。
徐孟沅来到张淮清身旁,低声问:“你怎么看?”
“先等槐序他们的消息,回去再说,这是不是说话的地方。”张淮清更加谨慎。
“好。”
徐孟沅算了算时辰,槐序和李吟桥已经去了一个时辰,若是没有发现,早该回来。
这说明,他们可能发现了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懂了对方眼中所想。
沈懿舟一晚上脸色就没好看过,他确信张淮清和徐孟沅有事瞒着他。
不过这并不难猜,张淮清最近在查春闱舞弊的案子,而徐孟沅又是皇帝倾点协助他查案的人,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他并不怪张淮清瞒着他,毕竟此事牵涉甚广,只是查案怎么会查到醉仙楼来,还有他们今天似乎是冲楠珂来的,莫非……
沈懿舟越想越觉得头疼,他早已出了一身的汗,酒意好似也随着汗被排出了体外,他此刻只想回家睡一觉。
“怀瑾,小妹,我也该走了。”
“允修,今日之事……”张淮清心有所愧。
沈懿舟却不让他继续说,“你我之间何需说这些,改日来我府上请你喝茶,不喝酒了。小妹,你也得来。”
徐孟沅:“那是自然,沈大哥慢走。”
“好,你们不必送了。”
沈懿舟说着不用人送,可他的步伐仍有些虚浮,张淮清还是让玄英送他回去。
楼中管弦丝竹声阵阵,人们都沉浸在酒色声乐中,浑然不觉危险。
直到有喊叫声冲破了楼顶,连屋檐上停留休息的鸟儿都被惊醒。
“来人啊,走水了,快来人啊。”
听到嘈杂声,张淮清从围栏处往下望,只见楼中的小厮都在奔走,远处似有白烟冒出,一楼的客人争相往大门口跑去。
“啊啊啊,快跑啊。”
“我下去看看。”徐孟沅从栏杆处一跃而下。
张淮清不会武功,只能顺阶梯而下,只是人们被突如其来的危险吓得失去了理智,只顾自己逃跑,楼梯拥挤,他险些被人群挤落。
待他安稳落地,徐孟沅已打探好情况回来,“后院起火了,看火势不大,楼中人都去救火了。”
“这火来的蹊跷。”
徐孟沅同意他的推断,“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
烟愈发大了,张淮清被呛得咳出声,连忙用衣袖捂住口鼻。
徐孟沅也捏住了鼻子,防止灰尘进入,“我们先离开这。”
“好。”
张淮清走得慢,徐孟沅怕他被人群挤散,便抓住了他的手腕,带他跑了出去。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徐孟沅询问他的意见。
可眼前人却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她的手看。
徐孟沅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就看到了她和他交叠在一起的手。
她立刻甩开他的手。
“一时情急,张大人勿怪。”
“无妨,是我要多谢徐大人。”
两人说完,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徐孟沅受不了这莫名的气氛,率先提出离开,“我先回府等师,等吟桥的消息。”
“等等,不如去我那吧,槐序玄英找不见我定会去清晖园找我,你那侍女说不定也会跟来,我们也好一同商议。”
经过这几日,张淮清跟她多少有了些默契,要想查清舞弊案,确实需要锦衣卫的帮助,所以今晚他才想着邀徐孟沅来醉仙楼。
徐孟沅想了想,既然事已至此,干脆把戏做全套了。
“好吧,你带路。”
清晖园是张淮清回京后刚买的宅子,他前几日才搬过来,在靖国公府还是多有不便。
不出他所料,他们刚到没多久,三人便前后脚地来了。
槐序和李吟桥似是跟人打了一架,衣着有些狼狈,特别是槐序,进屋后便不断地往口中灌水。
“你们两不会打了一架吧。”玄英合理地怀疑。
两人依旧不说话。
张淮清心中有了猜测,“醉仙楼的火是你们放的吧。”
“是我们放的。”李吟桥承认了。
“你们发现了什么?”徐孟沅问。
“我们先是将整个醉仙楼都查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就在我们要离开时,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槐序停顿了一下,眼神示意李吟桥。
李吟桥接过他的话,“我们避开人到了后院,那里像是杂役休息的地方。我们去的时候楼中的杂役和小厮都在前厅帮忙,后院一个人都没有,可忽然有几个人偷偷摸摸地出现。”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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