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妩清怔了一瞬,眸底随即浮起一丝无奈浅笑,抬手,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好孩子,你做的很好,快去吧。”
沈玉妍抿唇一笑,转过身,蹦跳着走了。
白妩清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眸底笑意一点点消失,神色冷若冰霜。
她伸指于空中轻轻一点,一枝桃花凭空出现,白光流转间,一道传音已随风飞远。
“殷素真,来千白峰一趟。”
…
殷素真回到幽兰苑,径直踏入屋中,反手拂袖,将门扇重重关上。
她方才在天清潭紧紧抱着师妹的举动,师尊肯定是看见了,必须得想个妥帖的理由解释清楚,否则,只怕师尊会对她更加不满。
可是,究竟要寻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哄得师尊疑心尽散呢?
殷素真心烦意乱,颓然地在椅子上坐下,抬手揉着发痛的额头,眉心紧锁。
沈玉妍本就得师尊喜爱,进境又如此神速,只怕日后会更得师尊看重。
她明明应该忌惮她的,可为何、为何听了那几句愚蠢的话,便欢喜不已,情不自禁地抱了上去呢?
说到底,沈玉妍不过就是个侍婢出身的凡人,寒酸、肤浅又自以为是,从头到脚,找不出一处讨人喜欢的地方。
她怎么会将内心的阴暗与不堪暴露给这样一个人?实在太荒谬了!
除了殷虹和慕容文君,她还从未对任何人卸下过那副完美的面具。可这一次,她竟在沈玉妍面前卸下来了。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攫住了她,令她无地自容。
从小到大,她都是最耀眼的存在,世家同辈以她为楷模,宗门师妹奉她为典范。
母亲也以她为荣,对外常说“素真从不让我们操心”;父亲更是时常拿她做比,恨铁不成刚地斥责弟弟,“你但凡有素真的一半优秀呢?”
同辈们钦羡她也忮忌她,弟弟敬重她也憎恨她,但她从不会为这些弱者烦心,不遭人恨是庸才,他们的恨意,恰恰证明了自己足够出众。
她本以为,宗门中再无人能撼动她第一的位置,可当她看到沈玉妍仅用一旬便突破到炼气三层时,心底涌起的不是钦佩,而是浓烈的仇恨。
浓烈到,连她自己都吓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杀了对方。
这才惊觉,原来她和那些因忮生恨的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她没有办法战胜自己的心魔,她温言软语,邀请沈玉妍搬来幽兰苑,已不再是想监视她,而是想除掉她。
直到沈玉妍说起了那个落在颈项处的吻,她躲闪的视线和脸上的红晕,竟是那样的生动与可爱。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和恨意混杂在一起,竟让她一时辨不清,自己究竟是更想杀了她,还是不顾一切地亲吻她。
但最终,看到沈玉妍羞涩无措的样子,她还是选择温柔地抱住了她。
原来温柔的面具戴得久了,便会和血肉长在一起,想撕也撕不下来。
她根本做不出残害师妹的事情。
既然如此,便只有向对方袒露自己的卑劣了。然而,奇怪的是,当她把话说出口后,心底的恨意竟随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平静与欣喜。
这才惊觉,卸下了所有的重担,坦然承认内心的阴暗和不堪,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
她多想时间可以停在那一刻,不必再背负家族的重担,也无须在意同辈的忌羡。她不再是众人眼中的完美天才,只是师妹身旁再普通不过的。
殷素真。
心中回味着沈玉妍最后那句“我、我怎会舍得躲着你呢”,殷素真揉着额角的手指一顿,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来,笑容甜蜜。
所以,师妹这是迷恋上她了吗?就算不是,也快了吧?
指尖轻抚过脸颊,眼中划过一丝势在必得,她可从不怀疑自己的魅力。
既如此,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师尊不满就不满吧,反正她和师妹之间还清白的很,她老人家怎么也不可能赶自己出宗。
如此一想,殷素真顿觉身心轻快,抬头望见窗外天色渐暗,想着师妹应该已回了洞府,便拿起断水剑,欲要去寻她说话。
目光忽然瞥见剑柄上悬坠着蓝色宝石的精致剑穗,只怕沈玉妍见了不喜,忙摘下来,另寻出对方送她的那枚陈旧的杏黄色剑穗,挂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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