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颜回到万府正好是白羡云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的时间,两人撞个正着,一抹冷笑就从蒋颜脸上勾起。
“怎么?行舟一出事你就着急忙慌想要离开了吗?倒真是我的好儿媳。”
“万夫人对我的敌意实在没有理由,若是您知道他当众出了多大的丑,我想您也会理解我的。”
白羡云没有任何表情,现在就像是一座用雪堆起来的冷美人,说话刺骨的可怕:
“更何况比起我,怎么把万行舟完好无损地救出来对您说才更重要不是吗?”
说罢转身上了马车离开了,徒留蒋颜一人在原地愤恨。
一路上的风言风语她也听到不少,现下她无暇顾及这些外物,步履急匆地找到万敬,那人居然宛若无事人一样处理公务,丝毫不把万行舟的安危放在心上。
万敬听到闷响声就知道来人是谁了,整个万府也只有蒋颜一人有这样的胆子。
于是就在他起身准备和蒋颜商讨今日一系列发生的事时,一个凌厉的巴掌对着他当头扇下——
预料中的脆响没有发生,因为万敬在关键时候钳制住蒋颜的手腕,用的力度极大,把她的手腕处捏红。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来就怒气冲冲朝我算账?”
万敬冷哼一声,把她的胳膊甩开,蒋颜不仅没有消火,反而让自己落了个不好受的下场。
她揉着手腕,眼神阴翳,两人分明是夫妻,看起来却像是一对不死不休的仇敌:
“你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带走饱受折磨?”
“你知不知道行舟被打成了什么样子?他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就算你因为行舟是我所出不喜他,又怎么能绝情至此!”
她一句句控诉全在诉说自己的过错,听起来万行舟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全是他这个父亲的责任。
于是万敬心中的火也升了上来,被人看笑话的丢脸,和被王满踩在脚下的不甘都让他失去理智:
“是,我就是这样绝情的人那又怎么样?你以为自己就比我好到哪里去了吗?蒋颜!”
男人平日里看着普通却温和的脸因为激烈的情绪变了形,看起来变成了地府索命的厉鬼:
“如果不是你心术不正,嫉妒成性,对行舟过分溺爱,他又怎么会长成如今这么个没有正形的样子?万家历代积累的颜面都要被他丢尽了!”
蒋颜原本被骂的一愣,只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就算自己被贬低得一无是处,也要为自己的孩子争出一口气:
“万敬,就算你说这些又怎么样?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们万家的劣性根!”
“你这个父亲都风流成性,满口谎言,又怎么能指望自己的孩子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君子!”
“这全部都是因为你万敬,若不是你和许嫣然那个贱女人纠缠不清,生下许文真这个孽种,我们何苦走到现在这一步?”
“全都是因为你作的孽报应到了行舟身上,你万敬为什么不去死?”
这么多年的委屈,不满统统借着这次一股脑吐出来,蒋颜居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终于不用再和这个伪善的人作外人眼里和睦的夫妻,她感到无比欢快。
“你终于愿意承认心中的恨,所以文真身上的毒全都是你下的?”
“是又怎么样?你都不知道我听说那个痨病鬼死了的时候心里有多快活。”
这其实是个很蠢的行为,只是蒋颜已经憋了太多年,又仗着自己背后有蒋家所以无所畏惧和他对峙。
“蒋颜,如果可以,我想现在就把你掐死。”
他的话让蒋颜往后退了两步,因为他眼里的杀意不是假的,一个失去挚爱和爱子的男人会做出什么,她不知道。
“行舟做的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若不是他刻意找人刺杀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所以我不会再插手。”
“就让他在民理司狱中好好反省,也算是让他为这么多年的混账事有了交代。”
“若是死在狱中——”
他勾了勾唇,看起来格外凉薄:
“就当是为文真偿命了。”
“你敢!”
“万敬,蒋家能把你带到如今的地位,自然也能把你拽下来,你且等好了。”
蒋颜说完便一甩袖,没再分给他半个眼神,也不理会满院狼藉,只当全是不要的废物。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民理司的牢狱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万行舟也幸亏投了个好胎,这种时候还能拥有一点特殊待遇,待在较为干净的地方——虽然和别的地方比起来只是少了些血迹的区别。
他整个人还不太能缓过来,躺在干草上无法动弹,牢狱深处传来的惨叫声让他心底发颤,看不见的时候听力就格外敏感。
一只老鼠就在这时候爬到他面前,在他惊恐的眼睛下离得他越来越近,直到在他眼前。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老鼠一口要在他鼻子上,把鼻头的血肉撕扯掉一块儿,他痛的惊呼尖叫。
鲜血慢慢流到嘴里,他满嘴铁锈味儿,还不等呼喊司卒,暗处弹出一颗药丸进到他口中。
他下意识吞咽,嘴里的血液成了润喉液,帮他把药丸滑进了喉咙里,让他想要呕吐。
“乱喊什么?到现在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你难道还想挨打吗?”
在他丝毫没注意到的时候,他背后的阴影处居然藏了一个人,那人和墙的影子融为一体,加上受伤背部的视野盲区,才让那人潜伏已久。
这声音太过熟悉,万行舟费劲转头,只能看见掉在地上的锁,看不到那人的脸。
“现在能动了,那我的药倒是没白费。”
“柳今昔,你现在是来看我笑话了吗,你滚开。”
杨昔霏颇为照顾他,知道他因为身上的伤看不见自己,主动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来让他看清自己 。
“好歹我也算你的恩人,你不觉得身上不痛了吗?”
她一点拨,万行舟才反应过来身上的感官麻痹不少,反正他本来就不能动了,这样也和他心意,正好不痛了。
只是这话他当然不会说出口,他眼神警惕的看着那人,毕竟自己现在的样子,随时小命不保:
“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原本想要吸引司卒的注意力,让他们知道柳今昔夜闯地牢,让她也受受苦。
可是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现在一个人也没有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把司卒怎么了?”
“你现在怎么问题这么多,给你吃的不是什么毒药,想要你小命我还不至于做这么低劣把自己陪进去的买卖。”
杨昔霏叹了口气,觉得眼前的人实在是太愚蠢了些,愚蠢到让人觉得有些可怜,难怪作为首先废弃的棋子。
“我也没用什么手段,光明正大走进来的,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甚至给了你伤药,我可是个郎中,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万行舟看到她这张笑眯眯的脸就一阵烦躁,偏偏这人说的话自己又挑不出错,他只能熄了声,不用自己那感人的智商和她周旋。
“万行舟,你别不理我啊,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诬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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