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星阑终觉有些许不妥,正想将脚收回,脚踝却被他的大手一把轻轻握住。
凌晨君抬眸,荀星阑猝不及防地望进他眼底深处——那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被极力压抑着的汹涌情绪。
那眼神带着几分占有欲和攻击性,甚至……夹杂着些许不甘与落寞。
荀星阑心下一惊,下意识地蹙起秀眉,心底瞬间筑起防备与警惕。
可再定睛看时,他已恢复成那副温和守礼的模样,神色平静,语气不冷不热:“郡主莫急,就快穿好了。”
仿佛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瞥,不过是她的错觉。
但荀星阑对自己的洞察力极其自信,她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新鞋很快穿戴妥当。
凌晨君将她换下的鞋袜整齐置于一旁,立即起身,拉开了恰到好处的距离,声音已恢复一贯的平稳疏冷:“待鞋袜清洗干净,便派人送回郡主府上。”
“不必了。”荀星阑站起身,轻轻跺了跺脚,感受着鞋底的柔软,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口道,“既然脏了,扔了便是。”
凌晨君微微颔首:“那我送郡主出府。”
行至府门外,凌晨君请荀星阑稍候片刻。很快,他的书童快步跑来,双手恭敬地呈上一本页面泛黄的古籍。
“《鹤鸣九皋》的古琴谱,方才答应赠与郡主的。”
荀星阑接过,翻开略略一看,眼角眉梢便染上了真切的笑意:“多谢,那我就收下了。”
凌晨君见她爱不释手,目光一直流连在书页之上,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荀星阑的车驾启动,刚驶出一段距离,便恰遇策马而来的荀野。
她令车夫停下,推开车窗,不满地嗔怪:“哥哥,你怎么才来?”
见荀野手中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马鞍旁还挂着一个不小的包袱,显然是为武晴安搜罗了不少东西。
荀野望了望尚书府大门,问道:“可知你嫂子何时出来?”
荀星阑摇了摇头:“我看那凌暮雪似有许多体己话要同嫂子说,怕是还得耽搁些时辰。”
“无妨。”荀野勒住马缰,神色平静,“我在此等候便是。”
“那哥哥你便慢慢等着吧,你的追妻路且长着呢。”荀星阑弯起眼睛调侃了句,“我可要去赴诗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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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新燃起的檀香袅袅升腾,清雅的气息渐渐驱散了原本弥漫的药味。
桃花机灵地寻了个由头,对翠雀软声道:“翠雀姐姐,那鸽子汤炖得正是火候,香浓得很,我领你去小厨房尝尝鲜可好?也让小姐和荀夫人安心说会儿话。”
翠雀看了看武晴安,见她微微颔首,这才应下,随桃花一同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二人,更显静谧。
凌暮雪倚在床头,双手无意识地绞着锦被边缘,唇色微白,眸底带着深深的愧意,迟疑片刻,终是轻声开口:“荀夫人……不,我能否仍像从前那般,唤你一声安安?”
“自然可以。”武晴安唇角漾开温和的笑意,“我听着更觉亲切。”
“安安……”这一声呼唤带着些许哽咽,“我……我虽记忆混沌,许多细节模糊难辨,但只要想起那些被篡改后,对你生出的疏远、误解,乃至可能有的冒犯……心中便如同针扎,羞愧难当。我终究是……做了许多对不住你的事。”
武晴安伸出手,轻轻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掌心传递着暖意,笑容温煦而包容:“暮雪,你从未做过任何真正伤害我的事。那些所谓的‘对不住’,不过是外力强加于你的态度转变,并非出自你本心。我从未真正怪过你。”
凌暮雪眼中泛起水光,摇了摇头:“即便如此,我心中依旧难安。”
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要紧事,忙澄清道:“还有,之前我数次与荀侯私下见面,皆是为了合力揪出那幕后操纵记忆之人,除此之外,绝无半点私情!每次会面,林崇侍卫或其他可靠之人必定在场,皆可作证……”
“我知道。”武晴安柔和地打断她,语气笃定,“荀野早已向我解释清楚,我相信他,也同样相信你。”
听到如此坦诚信任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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