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正说着,瑞王走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颈侧的伤痕,看向荀明曜,语气还算平稳:“荀侍书,眼下情形,你看该如何是好?”
虽经大变,他依旧维持着皇子的仪态,只是眼神深处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惊悸。
荀明曜拱手,条理清晰地将方才与妹妹商议的方案道出:“殿下,贼人虽退,但难保不会去而复返,或有同伙隐匿附近。如今夜已深,此刻下山只怕危险重重,为保万全,今夜需请两位殿下屈尊降贵,同住一帐,以便集中护卫。其余人等,亦需全部聚集于此,切莫再分散居住。巡防守卫之事,还请两位殿下允准,交由下官统一调度安排,以确保诸位安全。”
他话音刚落,宁王也走了过来,闻言当即率先表态,语气颇为诚恳:“荀侍书思虑周详,就依你所言。”
他说着目光扫过一旁的荀星阑,带着显而易见的赞赏:“今日若非荀侯与荀侍书当机立断,我等危矣。此番恩情,本王记下了。”
“正当如此,一切有劳荀侍书安排。”瑞王也立刻接口同意,目光也转向荀星阑,语气变得格外温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星阑郡主方才也受惊了,可有受伤?”
宁王岂肯落后,也立即关切道:“是啊,郡主金枝玉叶,竟也亲身犯险,挽弓杀敌,实在令人钦佩,可曾伤到哪里?”
荀明曜见两位殿下注意力转移,便适时拱手退开,去具体指挥众人集合,安排帐篷事宜。
而被两位皇子同时关怀的荀星阑,脸上早已换上了一副得体又略带疏离的温和笑容,仿佛刚才那个眼神锐利、出手果决的女子只是幻影。
她微微屈膝一礼:“多谢两位殿下关怀,星阑无事。”
她顿了顿,声音放缓,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方才情势危急,我两位兄长救驾心切,若有冒犯冲撞之处,星阑在此代他们向殿下赔个不是,还望殿下海涵。”
瑞王摸了摸脖子上那细微的伤口,脸上挤出一个大度的笑容:“郡主言重了。若非荀侯与荀侍书反应迅捷,行事果决,本王此刻怕是早已血溅当场,何来怪罪之说?感激尚且不及。”
“六弟说的是。”宁王在一旁笑着附和,话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机锋,“荀侯久经沙场,什么阵仗没见过,自是临危不乱。荀侍书亦是镇定过人,与荀侯配合得天衣无缝,实乃我朝栋梁。此番有惊无险,六弟合该好好谢过二位才是,怎会心存芥蒂,那般小气呢。”
他笑吟吟地看着瑞王,仿佛只是兄弟间的玩笑。
“三哥说的极是。”瑞王听出他话中的阴阳怪气,面色不变,笑容依旧,从善如流地点头,“待回京后,本王必定备上厚礼,亲自登门拜谢荀侯与荀侍书的救命之恩。”
宁王立刻跟着笑道:“正是此理。到时本王也与六弟同去,当面道谢。”
荀星阑平日虽然喜爱骑射,但毕竟从未经历过生死搏杀,实在疲于应付这两人言语间的机锋与试探。
她维持着表面的礼仪,点了点头:“两位殿下深明大义,星阑代兄长们谢过。女眷们受惊不小,星阑还需前去安抚照料,先行告退。”
说罢,她再次屈膝一礼,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转身背对两位王爷的一刹那,她脸上那抹温和得体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底只剩下冰冷的淡漠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方才她看得清清楚楚,当二哥荀明曜那决绝一箭射向瑞王脚边时,瑞王眼中一闪而过的绝非仅仅是惊恐,更有一种被当作棋子、性命受到威胁时的惊怒与戾气。
那眼神,绝非一个仅仅受到惊吓的人该有的。
还有,刚刚那群黑衣人,虽口口声声自称山匪,可此地离京城才多远?
大昭寺香火鼎盛,往来香客非富即贵,哪一路山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天子脚下专挑这等贵人云集之地动手打劫?
偏偏,他们还在混乱中,“恰好”掳走了凌暮雪。
再联想到近日陛下再次提及凌暮雪婚配之事……此事处处透着蹊跷,绝非简单的劫掠。
而眼前这两位殿下,一个看似温和实则心思难测,一个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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