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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欲加之罪

小说:

病弱小公子成了我的家奴后

作者:

枕清淮

分类:

古典言情

大齐,建元十三年冬,郢都。

诏狱深处,谢栖闻意识模糊,已不知在此过了多少时日。他浑身是伤,前几日又刚被拔光了指甲。

“上头催得紧。”一个狱卒在旁边摆弄着行刑用的木棍,“我说谢公子,谢家那几个都死绝了,你这么个病秧子。认了罪,少受些苦,不好吗?”

那狱卒一边说,一边不耐地用木棍拍了拍他的脸。

死绝了……

是啊……父亲、母亲、兄长们……都死绝了……

谢栖闻垂着头,散乱的黑发遮住脸。他已经哭不出来了,眼泪早就流干了,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像被抽空了,只剩一副皮囊挂在这刑架上。

他张了张嘴,艰难吐出几个字来:“谢家……无罪……”

“什么?”那狱卒没听清。

“谢家……无罪……”他抬起头来,又重复道。

随即沉重的一棍就落在他的小腿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他疼得整个人弓起来,凄厉的叫声在这阴暗的刑房里撞来撞去,最后闷死在他的胸口。

第二棍很快就落在他另一条腿上。

这次他没能叫出声。只大张着嘴,拼命喘息着。那疼痛从小腿一路往上蹿,蹿进胸口,把他的内脏都搅乱。他想吐,胃里却空空如也,抽搐了几下后只呕出一口血来。

那狱卒看他这样,叹了口气把棍子往地上一扔。

“行吧,今儿就到这儿。再打下去怕是要死人。拖回去,明儿再来。”

他意识涣散,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只有深深浅浅的影子。耳边的声音也变得忽远忽近,像隔着一层水。

两人架着他的胳膊,把他从刑架上卸下来。两条断了的腿拖在地上,就这样一路拖回了牢房。

他没有力气挣扎,也没有力气呻吟。只垂着头,任自己残破的身子被扔在草堆中。

好冷……

郢都的冬天原来那么冷吗?寒气几乎侵入骨缝,冷得他浑身发抖,牙齿打战。

他想起谢府,冬天烧得暖暖的地龙,他的房间总是最暖和的。因着他身体孱弱,一到冬天便不怎么出门。家里人常围在他身边,陪他读书作画……

谢栖闻把脸埋进草堆里,试图汲取些许温暖。

外头传来狱卒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听说没有?镇北王府那位郡主,不日就要到郢都了……”

“是那个什么被人称作‘北阎罗’的?”

“什么厉害角色,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呵,上一个这么说的人,被她一鞭子从马上抽了下来,脸都抽烂了……”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谢栖闻却上了心,他强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

镇北王府,郡主……

是叫做……慕听淮的……

两日后。

凛冽的北风卷着雪沫,抽打着朱红宫墙,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也结了一层薄冰。

马蹄声踏过空寂长街,卷起雪花飘飞。

一行人身披玄甲,穿过大街,直奔宫门。

为首之人便是慕听淮。

她着紫色大氅,金带束发,身姿挺拔如雪中松,胯下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风雪扑打在她那张雌雄莫辨的俊美面孔上,她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身为女子,却英气凛然,眉如刀裁,瞳似墨色。她薄唇轻抿,策马徐行间,全然不见闺阁女儿的柔婉之态。

她正侧着身,同身旁之人说些什么。

那人同样骑在马上,身形比慕听淮略矮些,玄甲裹身,腰带长刀,面容冷峻如覆寒霜。若不是偶尔露出的柔和神态,也很难看出是个女子。

这是慕听淮的贴身护卫——慕隐。

“谢家如何?”

慕听淮兴致不高,大胜而归的喜悦被这郢都之中的肃杀气氛完全冲淡了。

慕隐微微俯首:“通敌叛国,除了次子谢栖闻,全都死在了狱中。陛下怨他们不认罪,觉得刑罚太过失了皇家颜面。”

“死在狱中?怎么个死法?”慕听淮心下一惊,更是愁云惨淡。

“谢怀清和他的夫人,以及三位公子,都是‘畏罪自裁’,属下细细查过,都是受尽酷刑而死,至死都未认罪。还有一位病弱的小公子谢栖闻,在狱中尚未断气。”

“谢怀清那个老头子,当年父王进京述职,他还在宫宴上跟父王吵架。说什么‘武将跋扈,拥兵自重’,把父王气得差点当场拔剑要砍了他。”

“郡主,谢家世代清流,谢怀清虽然迂腐,但要说他通敌叛国……郡主信吗?”慕隐问。

“那个小公子呢?他认罪了吗?”

“没有。陛下下旨,只要认罪便只贬为奴籍,免他死罪。”

慕听淮轻挑眉头看向慕隐道:“所以,谁会相信谢家有罪?怕是皇帝自己都不能相信。谢家世代清流,子虚乌有,欲加之罪,他们怎么肯认罪?”

“谢家就他一个还在撑着,审讯的人急了,让他看着家里人受刑,想用这个逼他开口。结果那小公子昏了过去,醒过来还是不肯认。”

“倒是个有骨气的。”

慕听淮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但慕隐跟在她身边多年,听得出她话中的忧虑。

“郡主想见见?”

“等入了宫再说。”慕听淮收回目光,望向紧闭的宫门,“总要先试探陛下的心思。”

皇宫,启元殿。

殿内铺设地龙,温暖如春。

慕听淮便脱去那身紫色大氅,只着一身朴素劲装。她单膝跪地行礼,不卑不亢:“臣慕听淮,参见陛下。”

高坐龙椅上的男人年近五旬,保养得宜,只是眼下的乌青泄露了他近来的疲惫。他看到下方跪着的人,脸上挤出些许笑意。

“爱卿平身。此番大捷,扬我国威,辛朕心甚慰。”

“为国尽忠,分内之事。”

萧寒的目光则落在她身上,一刻不停地打量着。

镇北王府坐拥三十万北境铁骑,镇守北境已逾六十年,功高震主。如今老王爷病重,这位年轻的郡主却能在短时间内稳住局势,又大胜而归,实在令他如鲠在喉。

他要用镇北王府,却又不得不防。

“你父王身体如何?”

“劳陛下挂念,父王旧伤复发,如今已不能理事。北境军务由臣代为打理。”

萧寒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状似无意地问:“爱卿此番回来,可曾听说郢都之事?”

“臣远在边关,消息闭塞。只是入城时听人说起,似乎谢家出了事?”

萧寒脸色沉了下来,将茶盏重重放在案上:“通敌叛国,证据确凿,竟还拒不认罪!”

接着他看向慕听淮:“爱卿与谢家,可有什么交情?”

“回陛下,并无。”慕听淮抬起头,坦然道,“臣常年驻守北境,与皇城中世家少有往来。且谢怀清当年弹劾过家父,不仅没有交情,还有旧怨。”

“那便好。谢家的事已令朕十分痛心,朕不希望再有人从中作梗。”

“臣听闻,谢家还未认罪。臣愿意为陛下分忧,可否让臣亲自去一趟诏狱?”

萧寒思索一番,摆了摆手:“去吧。你若能让谢家认罪,也是大功一件。”

“臣遵旨。”

诏狱。

慕听淮走在前面,慕隐紧随其后。这里潮湿阴暗,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刑具,空气充斥着血腥腐臭的味道。一名狱卒提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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