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兴奋，几分认真，因为“秦知聿”三字悄悄熄火，犹如当头一棒将秦知聿从兴奋中拉出。
当真是高兴过了头，不敢看那道看向自己的眼睛，秦知聿匆匆化鸟，一股脑地回头想飞走。
他转身又急又目的明确，可事实并不如愿。
“啪嗒”一声，幼鸟撞在门窗上，晃晃脑间落在地上，这一下，似将它的力气全都抽走，秦知聿窝在角落里不再吭声。
莫清冉心上的那点惊讶被压下。门框早在昨夜就被师兄紧紧关上。她瞧着那点橙色埋在角落，有些不忍心再开口讲话。
这般场面换成旁人，早已笑出声来。
最喜欢？如此模拟两可的话，若是他人言语，莫清冉免不得会多想几分。而对于秦知聿，莫清冉却无法断言。这最喜欢太像孩子语气，自己救了他几次，养了他几日，又或者不过是那救命之恩。
莫清冉径直打开房门，叮嘱道：“秦师弟在外可不能如此讲话。”
房门一经打开，不知道秦知聿听没听清，他干脆飞出房内。莫清冉放下思绪，安心休憩。
次日拂晓，莫清冉为防暴露身份，特意早起半个钟头。不过拂晓，山门内静得莫清冉可以听到被自己一脚踩碎的枯叶声，她本以为自己已是是最早，却看山门外还站了一人。
站修的弟子都还未到门前，是谁冬日不怕寒来这么早。莫清冉自山门台阶一路往下，台阶不过几十，远远见着她微小的身影，秦知聿喊出一声：“师姐？”
“秦师兄。”莫清冉没什么心理包裹的向前行礼，看清她陌生的面容，秦知聿轻皱眉头，收回未尽的话头。他对不上门内弟子身份，可这位叶师妹不一样，昨夜特意有人来自己屋内交代了此行需多带一人。
“你便是百药峰师兄特意交代的那位叶三清师妹？”
“是的，秦师兄。”
“离出行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叶师妹不必来这么早。”秦知聿站回原地。
莫清冉退到一边，思考着怎么回答，此行中与自己最为熟悉的莫过于秦知聿。
她一双眼睛左转右转，看着极其为难，秦知聿没有与别人闲聊的心思，“叶师妹若是不知如何回答，不必苦想。”
秦知聿这话没什么语气，莫清冉对这样的他有些陌生，毕竟昨日在西柳林还是那般……莫清冉不知如何形容，莫名觉得秦知聿在她与别人面前有些不一一样。
【怎么还是两幅面孔。】
“知道的，秦师兄。”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秦知聿率先看回门口，并没有莫清冉的身影，视线半转，秦知聿看向身边的人。
他听不了别人的心声。
如此这般，那只能说明一个事实。
“师妹？”
“嗯？”
“师妹何时入的山门？”
莫清冉疑虑道：“这跟此次出行有什么关系吗？秦师兄。”
秦知聿勾起点笑容来，越发确定这人是谁。他就知道，他怎么会认错人。
“并没有关系，师兄只是好奇。”
两人谈话间，门外断断续续来了不少人。此次前去预言谷中，玉静门四峰各有十多名弟子，加起来已是乌压压一片。
莫清冉退后几步进入人群中，她个子小了不少，在人群中便不显扎眼。莫清冉等在原地，看着秦知聿安排先行的弟子。
预言谷入口并不好寻，听闻此行需先到达各门居中的渠县，再由预言谷弟子一同带往。渠县离玉静门并不遥远，秦知聿扬声询问：此行中可有不会御剑飞行的弟子？”
人群中高低不声地几声否认，开什么玩笑，此行又不是外出游玩，前去千年秘境，不会御剑怎么逃跑。
例行一问，莫清冉等着出发，原本站在人群前的秦知聿不知在人群中找些什么，看到半边身影，到莫清冉身边，悄悄询问道：
“师妹可要师兄安排人带你？”
秦知聿这是何意？莫清冉直直摇头，她虽因为身形变小灵力停滞，但远不到御剑还需他人带的地步。
“多谢秦师兄，我会御剑。”
玄剑声起，空中率先升起几队人先行，一剑先起后一剑紧步跟上，莫清冉有意落在最后。
渠县不过短短三十里，这日响午时，玉静门各位便到了渠县境内。
秦知聿窥见地面那群紫影，率先在不远处落下，玉静门弟子紧跟其后。
一行人前去河口，江面一望无边，其中几艘帆船停靠在江上。周围几处早已有其他门派的弟子形成一团，远远见到这片蓝色，众人好奇地看过来。
秦知聿姿态端正，余光在角落处看到莫清冉的身影安心下来，他朝着接应的那名预言谷弟子行礼。
“劳烦仙友等候良久。”
他年岁正当风华正茂，神色也并未有傲气，配上那把玄剑，他人已是夸赞连连，一边的齐凤青一眼认出是谁，冷哼一声。
装的。
顾沉雪回过一礼，看向秦知聿身后。
玉静门一众弟子皆一剑挽花在后，浅浅扫一眼都能看出气质高于他人。顾沉雪回过神来，“听闻仙友门内大师姐早在几日前就已清醒，此次千门大会她竟没来吗？”
门内大师姐。秦知聿看过一边，又对上顾沉雪视线，“师姐身体并未痊愈。”
“那倒可惜了。先前败在天素剑下，我本以为今载可再次切磋一番。可惜啊。那各位请随顾某上船吧。”顾沉雪转身带领着几人上船帆，秦知聿听出他语气下的意思，他可惜此次没能见到莫清冉。
那股喜悦再次涌上心头，这种只有自己知晓莫清冉就在身边、只有自己知道叶三清就是谁的——安心，引得秦知聿面色温柔几分。
等着其他弟子上船，他顺势跟在莫清冉身后。
“师妹身体可有不适？我听闻带话的那名弟子讲师妹久病初愈便来参加千门大会了。”
师尊竟连这些都告诉了秦知聿？莫清冉缓缓摇头。
“多谢师兄关心。”
船只在灵力的控制下缓缓扬帆起航，两人各站一边。船身间，周围响起些议论声。
“玉静门此次怎么还来这么些弟子？”
“哎呀呀，一名争得一名高嘛。门内声名鹊起的两位都未前来，派了位不过十首末的弟子带队。我也不知他们门内长老在做些什么了。”
“那名弟子叫何名字？我看皮囊尚可，莫不是……”
几人谈到最后换了乡音，哪怕听不出说的什么，听过前话都知道会说些什么。莫清冉抬眼记住几人面貌，她假意看向江面，余光中秦知聿眉尖皱起。
这位主角居然如此沉得气。
船上门派众多，秦知聿不是聋的，也不是傻的，他看过那几人，万枫派的弟子，堪堪扫过一眼，秦知聿低头观察着一边莫清冉的反应。
并未有什么区别，心上那点失望溢出，秦知聿一同看向江外。
这个夜晚少见的沉默。待江上暮晚时，船只缓缓靠边停下。
前方有人道：“预言谷地处洼谷，到达那里还需经过一处山崖，禁止御剑通行。各位只能在此处停下了。”
有剑不可使用，一行人中免不得有抱怨又因为那点风度和门面压下，只能祈祷还有别的办法。
顾沉雪微微笑，接过话语：“各位仙友不必担忧。”他朝向空中吹过三声陶笛，山崖之下掀起一片绚丽的紫野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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