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玺回头看向苏愉。
风也从他脸上吹过,吹不起一点涟漪,任何庄重的大山都不会被冷风撼动,他现在就是。
可能是怕听错了,贺玺问了句:“你说什么?”
苏愉心一紧,有点委屈地扭过头,否认说:“没说什么。”
苏愉第一次鼓起勇气开口说,他这么冷静地反问她,在她看来已经是一种拒绝。
好过分啊,苏愉这样想,心尖上又被掐了一下,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印子,有点疼。
她起身就要离开。
刚转身,贺玺伸手拉住她。
他握住她手腕,明明没用什么力气,手指却似乎箍得很紧,苏愉动了下挣脱不开。
也有可能是她根本也不想挣脱开。
于是就这样僵持住了。
“苏愉。”贺玺喊住她,手上力气紧了紧,侧头看着他,目光极深。
“又没说不算。”
苏愉愣住,回头看过去,正好对上贺玺的目光。
她一瞬间被他的目光带着沉下去。
苏愉很快反应过来,她刚刚还被冰封的嘴角就渐渐融化,她眼睛已经弯了起来,最后只是佯装不在意地应了句:“哦。”
苏愉嘴角也已经忍不住了,这风终于从她的心上吹了过去,胸腔这一块都变得格外轻松,她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贺玺从她手上把碗拿过去,没再说什么,进来后,他就去了厨房洗碗。
这两天因为他养伤没有出门,明天打算要出去逛逛,在这里待了也有一段时间,还没好好体会过当地的风土人情。
苏愉也还没有机会见到这座城市最漂亮的样子。
她还总在念叨,她想在落地窗前看雪。
雪乡的梦幻和这里不同,那里更像是童话,这里才是现实。
贺玺很快把厨房收拾好。
厨房的水龙头恰巧坏了,贺玺于是从柜子里拿了工具,开始修水龙头。
他低着头,稍稍弯腰,高大的身影完全罩住水池,苏愉只能看到他手拧了拧,用了点力,手臂肌肉跟着手上的力气一起鼓了起来。
这简单的活在贺玺手里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他们家里的东西也是。
房子是精装修,开发商当初装的时候就没有很用心,所以总碰到一些小毛病,从换灯换水龙头,到安电器修电器,贺玺都是自己搞定,甚至有时候苏愉还没发现出什么问题,贺玺已经先解决了。
一个成熟又令人充满安全感的男人。
之前苏愉认为的他的缺点现在都慢慢转化成了他的优点,虽然他很冷漠,但她能从心底里体会到贺玺的好,哪怕他从不说自己做了什么,其实做的永远比说的要多。
苏愉从口袋掏出护手霜,她先涂了一遍,放到鼻子旁边闻了闻味道。
是她很喜欢的橘子香,水果味的,闻一闻神清气爽。
贺玺从厨房出来,把工具箱放回原位,随便洗了下手用毛巾擦干,出来时,看到苏愉朝他伸手。
她也不说话,只是把手伸了出来。
贺玺低头看过去,不明白苏愉的意思。
“你过来。”苏愉去拉他的手,柔软的手指和他的手相触碰,刚碰过冷水,他的手有点凉。
苏愉拉他过来,握住他的手指,在他手上也挤了点护手霜,帮他抹匀。
贺玺手掌很大,一个手掌就能握住她两只手,他手指上很多细茧,细看侧边还有小伤口,苏愉的手和他的形成鲜明对比。
她抹得很认真,最后还帮他揉了揉老茧很重的手指,看到他无名指上留下的印记。
“这里太冷了,要每天都涂点。”
北方和南方不一样,又冷又干,苏愉每天都要涂身体乳和护手霜,不然皮肤都会干得不舒服。
涂完后她把手收回来,示意他闻一闻:“可好闻了。”
贺玺听她的闻了一下。
手心还有她留下的温度,贺玺嘴角弯了下,似乎是笑了一声。
苏愉也笑了起来,她说:“你看你手上有好多小细伤痕,以后也要多涂一涂。”
“我给你买。”
苏愉对人好的时候也挺好的,她就是金金说的那种能为人两肋插刀的朋友,对待喜欢的人会更好。
苏愉晚上躺在床上,高兴得忍不住在床上打滚。
她第一次谈恋爱,激动一点是应该的,要不是怕丢人,她都想抱着被子笑出声来。
二十七岁的人了,第一次谈恋爱,原来是这个感觉。
过了会儿,苏愉在网上搜——第一次约会应该做点什么?
网上好多回答,还有网友的亲身经验,苏愉觉得自己能适用又不能适用,毕竟她和贺玺的情况比较特殊。
贺玺也和别的人不一样。
他身上始终像蒙了一层雾,让苏愉看不透,在他沉默的视线下,苏愉想看出来点什么,但雾太厚重,她拨不开。
苏愉今天都没问他是不是喜不喜欢她。
表白在谈恋爱的程序里应该是很重要的一环,他们之间没有,苏愉是很看得开的人,她觉得也不一定要有。
贺玺的性格,他应该说不出来“喜欢”这样的话。
但也没关系。
苏愉想,贺玺已经够好了,她完全喜欢他现在这样的好。
那就可以了。
.
吃完早饭出门时,苏愉特地回房间换了一件外套。
贺玺今天穿的黑衣服,于是她给自己换了一件白色的外套,跟贺玺很相似的款式。
“这样我们看起来才像情侣。”苏愉说。
贺玺没说话,他只是冷着脸,帮她把围巾围上。
他动作很细心,给她裹得严严实实,一点寒风都漏不进来,苏愉就乖乖的站着,像个特别听话的小孩。
她偷偷地看贺玺的侧脸。
苏愉就想多看他两眼,有种多看一眼她都赚了的感觉,禁不住再一次感叹贺玺怎么能长这么好看呢。
她来这边有一段时间,这边的人因为有俄罗斯族血统,长得都很高,五官立体,还有蓝色的眼睛,但那些人都比不上贺玺好看。
贺玺给她围好后收回手,苏愉也马上收回目光。
贺玺的伤还没有好完全,走不了太远的路,苏愉就规划了两三个可以去的景点,另外就随缘。
街区是巴洛克风格,到处能看看见穹顶尖塔的俄式建筑,毕竟被称为东方小巴黎,光是这些建筑就别有一番风味,苏愉站在建筑前拍照,和贺玺说有时间的话下次想出国旅游。
她一直想出去走一走。
贺玺应了声“好”,然后帮她拍照。
贺玺大概是今天穿得很惹眼,一路上走过去不少人看他,苏愉也注意到了,她皱着眉,拉了拉贺玺,偷偷跟他说:“你今天穿得太好看了。”
苏愉是很认真的在夸,贺玺确实好看,这是事实。
贺玺帮她拉了拉快掉下来的围巾,手掌在她后脑勺按了下——一个安抚人的动作。
他这样下意识的动作很戳心,苏愉从层层叠叠的围巾里抬起头,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
这样好看的贺玺是她的贺玺,想到这个限定词,苏愉心情就格外愉悦。
没走多久,苏愉担心贺玺的脚伤,在一家书店门口坐下休息。
这家店很有特色,是家旧书店,非常安静,旁边是一家花店,红砖墙边放着各式各样的花。
苏愉担心地问贺玺脚有没有事。
贺玺摇摇头。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逛书店。”苏愉撑着下巴,看这家店里面好像没有人,设施陈旧,书籍看起来也是上个世纪的风格,和她记忆里家乡的书店不一样,但又别有一番风味。
“我那时候在家附近的书店办了借记卡,一个月三十块钱,可以每天借一本书,当时就一个暑假,我把书店里能看的书都看完了。”
苏愉就是那时候看书太多,什么都看,从国内外名著到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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