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子富裕,人口也多,名字取的也好,叫黄金村,无论是听着看着都挺有钱的。
村民们祖祖辈辈都擅长跟动物打交道,猪牛羊鸡鸭鹅都不在话下,还有养兔子的。
走的离家远了,一股子鸡粪味漂浮在空气中。
“这里好臭。”
姜黛有些受不了。
“嗯,不远处有个养鸡场。”
谢洵倒是不受影响。
来到一户门口挂着牌子的人家,那牌子上直接写着“卖鸡卖鸭”。
谢洵敲了门,跟来开门的人交流了几分钟,有鹅,就是贵了点。
两人一狗进了院子,主人领着他们挑大鹅,姜小黑看到围栏里那么多大鹅,立马就怂了,都不敢跟过来。
谢洵挑了一只看起来比较肥的,那主人又递给谢洵一个筐子,谢洵领着姜黛往后院走。
“这家好富裕啊,还种了这么多菜。”
姜黛赞叹着,这家的后院全是蔬菜,前院鸡鸭鹅都有。
“就是些蔬菜,瞧你这没见识的样子!”
谢洵撇撇嘴,不以为然。
“你有见识,那你倒是带我去见识见识啊。”
姜黛最近是习惯了跟谢洵斗嘴,他说话太难听,不反驳一下总觉得自己亏了。
“也不是不行,不过,见识过了你就别想跑,没有付出哪来的见识?”
谢洵趁机为自己谋福利。
“我见过最远的路,就是你的套路。”
姜黛才不上他的当。
“那你怎么不上套?”
“我机灵呗。”
她可不信少爷这一套,她要是上套了,恐怕就是苦情生活的开始,唐逸舒那个恋爱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虽然他成天到晚的撩拨她,可也未必有几分真心,他自己都说不处了,她必然不会当真。
她太清醒了,无论谢洵如何撩拨,愣是一动不动,
姜黛脑补了一下深宅大院,她一个人在家看日出日落,过着落叶花黄的苦日子,少爷天天出去浪,今天喝顿酒,明天打个牌,后天带回个小莺莺,大后天再带回个小燕燕。
得亏少爷现在还没开始浪呢,不然,她就得扮演当家主母,二房,你这个月咋花了这么多钱?一点不会过日子,三房,你说啥时候能再来个老四,咱刚好凑一桌麻将。
嘶~,伴随着前院传来大鹅的惨叫声,她打了个冷颤,要真是那样也不是不行,得加钱!
一想到加钱,姜黛提问:“收拾大鹅还得加钱,多不值啊,你咋不自己收拾呢?”
少爷你别懒啊,省下小钱钱好给我买牛奶啊。
“我不会。”
“不会?”她惊讶了,“你不是在农村长大的?”
“七岁前是在农村,那时候是灾年,闹饥荒,哪有肉吃?那是连个影子都见不到的。”
“哦。”
她是有些惊讶的,少爷这样哪像是挨过饿的,他身边的都是一个比一个吃得好,她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就连姜小黑都胖了不少。
“我七岁的时候去了海外,还没有人家四岁的孩子高呢,瘦的皮包骨,还黢黑黢黑的。”
“那时候,我才懂得什么叫做羞耻,穿裤子是必须的,也才知道指甲里有泥是脏的,要洗干净。”
谢洵一边摘菜一边回忆起小时候的生活,慢慢跟姜黛讲着。
灾年人都难活,吃都吃不上,更别提穿衣了,他穿着一件母亲的花布衫,刚好能盖住小腿,下面都是光着的。
到了冬天,一件大人的破棉衣往身上一披,下面还是光着的。
冬天的时候,他脚上穿着大号的草鞋,其他季节大部分时候都是光着脚满山的跑。
“夏天的时候还能对付,有蚂蚱、蝗虫、还有那种大青虫子,这些我都吃过。”
“野菜早就被大人们挖没了,我抢不过,只能挖些树皮、野草,吃虫子,有时候我连这些都抢不过。”
说到这里,他就停下了,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树皮?野草?那该怎么吃?”
姜黛心里不太好受,少爷这几句话给她的冲击太大。
“树皮可以磨成粉,跟其他杂粮粉混在一起,可以做面条,野草焯过水,放在糊糊里,或是做成团子,虫子就好弄了,随便炒一炒就行。”
“冬天是真难熬,家里除了几个地瓜和一点玉米面什么都没有,吃没了就真没了,有时候饿急了就出去抓一把雪往肚子里塞。”
姜黛认真听着,谢洵认真讲着。
他母亲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他小时候可没有爸,只一个女人拉扯着儿子。
冬天的时候,大雪封门,娘俩只能靠邻居的接济活着,可谁家都有孩子,谁家都缺粮食,仨瓜俩枣的显然是不够两个人活命的。
冬天时,谢洵所谓的爷爷奶奶偶尔会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可人家有六个孙子,最多也就能让他们娘俩冬天饿不死,吃饱么,那是一顿也没有的,夏天更是不管的。
“我那时都不懂吃饱是什么感觉,我六岁的时候有一次差点吃了老鼠,那时我真是饿急眼了,抓了只老鼠,烤熟了又下不了口,直接扔了。”
“后来,我大点了能爬树,偶尔能掏鸟窝捡个蛋,天天上山寻么着有没有虫子和刚死的鸟。”
“不是有山么,不能打猎?”
“打猎?那怎么可能轮到我们孤儿寡母身上?当年那种情况,猎物都不够分的。”
他抬起头,筐子里已经摘了不少蔬菜。
“那时还真有饿死的,我见过大概四五次吧,刨个坑就埋了。”
姜黛眼眶微微泛红,她随着他的讲述脑补着,那种画面是她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
“怎么,这就心疼了?”
他站起身,伸出手指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嗯,有点心疼你了。”
她心里闷闷的难受,很难想象,他一个大少爷的童年竟是这样的,她还以为是玩具成堆,吃穿不愁,从没想过,他会有这种苦难的经历,尤其还是这种儿时最脆弱的时候。
她生长在物质丰富的年代,虽然也会有各种各样的烦恼,却真没挨过饿,只是想到那种画面她就受不了。
哪怕是来到这,她也从没为吃的发愁过。
“你还挺多愁善感的,别哭,早都过去了,大青虫子你吃不吃,山上应该有不少,比蚕蛹好吃多了。”
“不吃。”
她吸吸鼻子,不信虫子会比蚕蛹好吃,怕是谢洵小时候饿出的幻觉。
“行了行了,你要是再哭我可要亲你了!”
“没正形。”
姜黛拍了拍他,呵,肌肉可真结实,她手疼。
下午回到家,谢洵又开始干活,炖鹅。
她不会做饭,他天天背着个饭锅也没见他烦,干起活来还挺开心的。
“完了完了。”
她嘴里嘀咕着,马上进屋翻出了卫生巾就往院子里跑。
谢洵乐呵呵的,这药还真是一顿也不能落下,她今天都没吵吵疼。
吃晚饭的时候,姜黛夹起了一块肉放到谢洵的碗里,“你先吃。”
“我得出去看看。”
谢洵放下筷子装模作样的起身。
“看啥去?”
“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
姜黛拽了下他的胳膊,他顺势坐下。
“吃!”
她对他这没正形的样子已经脱敏了,谢洵倒是下乐呵呵的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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