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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 20 章

小说:

揽香

作者:

破豆

分类:

古典言情

车子在成春楼门前停下,从里面下来一对同穿月白色衣袍的男女,这两人无论是衣着还是配饰,都像成对的一样,更别说这与月争辉的气质。

香茗以前来过成春楼,对此处最深刻的印象是茶叶成色好,品质佳,东西卖的贵,老板不是一般的生意人,必定是个擅读诗词的达官显贵。原因无他,诗茶会这东西就是出自成春楼,后来名声大噪,就成了年年都办的盛会。

人群已经聚集,一楼大厅的散座上坐满看客,也有参与此次盛会的文人和茶楼老板。

香茗跟着谢览去了二楼,整个二楼都是私密的包房,门是开着的,但门口覆了屏风,既保持神秘又能及时探查一楼的动向。

在屋里坐着,还是对着谢览那张脸,让香茗感到十分不自在,她还得找慕青问问打点文人的的事办的如何了呢,谢览死守着不动,她寸步难行。

跟她的焦躁相比,谢览就气定神闲多了,他在等着涂香茗开口向他索要东西,今日这么多茶楼都拿出店里的珍品,这个小茶痴会不心动?

谢览不信,带着香茗来这里,无异于是把老鼠扔进米缸,她必定要欢天喜地的要这个要那个。可今日很反常,她竟一下也没张口。

楼下敲锣打鼓,成春楼的掌柜站在往日说书人用的戏台子上,对着来客说道:“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今年的诗茶会将于一刻后开始,请诸位有序落座,店里的小厮会一一报上各个茶铺呈上来的珍品。”

诗茶会的参品仅给作诗的十位文人品鉴,他们要根据自己的感受给十盏茶排名次,再分别选不同的茶现场作诗,作出来的诗要被所有参加诗茶会的看客评鉴,再排个名次。

由此一来,茶道、诗道,就会产生两位魁首,往年的茶魁一经问世就会被高价买走,随后此茶铺的生意也会跟着水涨船高,所以才说,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事。

“姐夫以为,今晚哪家茶铺会拿下魁首?”索性坐着也是无事,香茗干脆想要听听他的看法,即使她知道,跟谢览说这些无异于是对牛弹琴,他不喜茶,也不懂茶。

谢览不答反问:“那你认为,谁又会拿下诗道魁首?”

香茗直言不讳:“自然是翟大人,他曾拿过诗茶会的魁首,同年又成了陛下亲封的文状元。”

谢览轻勾了下唇角,用杯子点点桌面。

香茗知道,这代表他属意成春楼,这也代表大多数人的意思。但她忍不住幻想,要是青茗茶坊能在此次诗茶会崭露头角便好了,定会有络绎不绝的顾客涌入,届时她们挣的钱肯定多到数不清。

虽说对上成春楼胜算不大,但香茗有信心,她研制的龙井配薄荷,定能被伯乐赏识。

鸣泉在外通报:“主子,成春楼老板送来了茶水。”

香茗眼睛一亮,谢览沉声让其进来。

品茶数十载,香茗一闻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不愧是成春楼,大红袍跟不要钱似的往外送。

两盏茶,一杯大红袍一杯白茶,香茗毫不客气的说:“姐夫,这成春楼老板竟连你不喜茶这桩秘闻都知晓,真是奇人。”

谢览感到无言,这分明就是她为了喝大红袍说的瞎话,还奇人,天底下还有什么人能比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更奇?

端起茶盏,吸溜两口茶,香茗满足的说道:“不愧是茶中霸王。”接着她又端着下巴感慨:“若是有幸尝尝母树大红袍便好了。”

谢览动动耳朵,提议道:“不如你也作诗一首,我赠你跟诗词同级的茶叶。”

作诗?香茗并不十分擅长,但有奖品的诱惑,她倒可以勉强一试。

思索片刻,香茗把从前上学时拿来应付的几首随意拼凑,做了个七言绝句。

谢览听到最后一句,目光顿住,眉心紧皱,一种不可置信的猜测出现在心底,他的话里甚至带些迫切:“这诗是你自己作的,没有借鉴旁人?”

香茗怒目看他:“姐夫将我视作何等无耻之辈,我涂香茗虽说文采一般,但绝不剽窃他人。”

谢览神色定定的看着她,忽而感到无言。

旁人只说,他对涂妙容一往情深,实则不然,不过是在看到她名字的时候忽而想起数年前,在老师那里见到的一首诗。

没有华丽的词藻,只用朴素的语言讲了一个寒门难出贵子的政见,字里行间能嗅到讽刺的意味,这竟难得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因此对于涂妙容这个名字,他有了三分印象。

但他从未见过涂妙容,喜欢更是无从谈起,择亲也不过是为谢家选择一个合适的宗妇,看到涂妙容的名字,让他又记起那首曾让他心底有过波澜的诗。既然他们有不谋而合的想法,想必以后的日子也不至于难过,因此谢览合上册子,手指落定在涂妙容的名字上。

究其根本,竟是一场阴差阳错。

书上常说命中注定,谢览从不信以为真,但现在他有一瞬动摇。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不是一场误会就能斩断的,老天到底还是费劲心思的把涂香茗送到了他的身边,他们合该相识。

香茗看着怔住的谢览,觉得奇怪,她从未见到过如此失态的谢览,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姐夫?”

她轻轻的唤住他,谢览回神,看到歪着头瞧着他看的香茗,秋水般的眼眸藏着疑问,圆润的鼻头上有点点绯红,似是被茶水的热气熏到。

他重振心神,循循善诱:“我表字令颐,你若还是以此相称,难免被有心之人听到。”

接着就会传出来,高高在上的谢家主与妻妹夜游,后果不堪设想。

香茗被吓得捂住嘴巴,闷闷的发出一声:“谢..令颐。”

男子表字,代表家人的殷切希望,通常只有家人、妻子才能称呼,若是以此相称,难免会带上亲密的色彩,这两个字不该出现在香茗的嘴里。

但她还是叫了,因为为她兜底的人是谢览。

谢览目光一沉,冷冽的眼睛中带上几分不郁:“你喊谢觐哥哥,到了我就是直呼其名,莫不是又要我来惩戒你了。”

惩戒...

想到与这两个字相关的情形,香茗的一张脸顷刻憋得涨红,口唇的冰凉、臀上的肿胀,好似都同时的出现在身体上。

她连忙改口,乖巧的叫着:“令颐哥哥。”

这四个字如云,飘进谢览的耳朵,他恍然间看到明媚的春光,春光里有阵阵的茶香,那是香茗身上的味道,如今也是他身上的味道。

他今日穿的是那日被脏污的袍子,被她洗过,挂在她的闺房里,自然沾染上她的味道。谢览慢条斯理的为自己倒水,再一饮而尽,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泛白。

等待的时间,二楼的包厢里也被贵客填满,鸣泉在外面沉声说道:“主子,太子殿下邀您一叙。”

太子?

香茗听得心肝发颤,这是她头一回见识如此大的人物,据说当今太子为人宽厚,在民间和百官中都有不错的声誉,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

谢览沉吟片刻,起身,对香茗吩咐道:“你勿要随意走动,听玉会留下照应,有任何情况就让她来找鸣泉。”

香茗巴不得他赶紧走,点头如捣蒜的应下,发间的珠钗跟着花枝乱颤,没有半点大家闺秀应有的端庄。

她总是这般孩子心性。

谢览无言叹气,整理衣冠,这才出去。

谢览前脚出门,香茗就叫来松萝,附在她的耳边低语,过会儿,只见松萝这丫头像尾鱼一样滑入一楼的人群之中。

听玉没有多问,只是把所有的情况尽收眼底。

香茗给她斟茶,端着下巴说:“待会儿松萝会带来好东西。”

听玉不语,只是低着头,警戒的打量着四周。

松萝果然很快就回来了,她带回来的是三份冰酥烙,上面点缀着好看的花瓣,趁着给香茗拿东西的功夫,松萝快速在小姐耳边低语过一个名字。

瞿秋白。

这便是慕青找的文人?

香茗点点头,把冰酥烙分给听玉,叮嘱她要快些吃,等化了就不好吃了。

三人吃东西的功夫,下面的诗茶会才算是正式开始。

作为东家,成春楼的掌柜自然是首个上台介绍。

香茗支着耳朵听得认真,当她听到母树大红袍这几个字的时候,下巴都险些要惊掉了,这成春楼,竟然这么大的手笔,这冰酥烙吃着还有什么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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