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悦三人气喘吁吁地跑回了家。
家里空无一人。梁志和做工去了,不在家。
梁刚一边喘得像头牛,将刚刚跑了一会儿就跑不动的阿瑶放下来:“吁,这下,可是彻底的,得罪了蒋府。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派人找到我们……”身上背着一个小孩跑步可累死他了,这可是两个人的重量呢。
“我特意,绕了几下圈子,应该是,甩掉了……”梁悦叉着腰平息。
“好不容易打通了进蒋府的门路,又堵上了,可是这下咱们是彻底没指望了。”梁刚有些颓靡,“这探花郎的消息该怎么打听呀?那边的小报怎么交差啊?”好不容易混进了蒋府,这下不仅得不到消息,还差点暴露了自己。
“天无绝人之路。诺,你看,这是什么?”梁悦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封折叠的油纸,三下五除二地打开。梁刚梁瑶伸头去看,好奇道:“这是什么?”
那里面包裹着的是微微泛着光的白色粉末。梁悦用手指细细地捏了一些粉末洒在了屋外的地上。若是不注意看很不明显,但是在太阳的照耀下,竟是微微地反射着光,看上去波光粼粼的。
“这是云母粉。我特意找人制成的。是上好的云母贝壳磨砺而成,撒在水里或者地面上,有光的时候会折射出色彩。”梁悦解释,说出了她的计划,“我把它放在了蒋鹤鸣的马匹上。只要他骑马出府定会一路上留下痕迹。”
前几日和梁刚他们一起跑步的时候,她特意路过看了江府附近有无云母粉的痕迹。一连几日都是没有,想必蒋府在找她,蒋鹤鸣这几日没有出府。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守株待兔,时刻关注蒋府地上的云母粉,就知道蒋鹤鸣去往何处了。
“三姐,还是你有办法!”阿瑶适时地拍了一下马屁。
而这边的蒋府,因为上次一番曲折,已经草木皆兵了。蒋府人都在想,也不知道那混进来的女子是做什么?蒋府什么东西也没少。总不能是什么探子吧?就为了挖他们郎君的消息?这也太……太明目张胆、丧心病狂了!
蒋鹤鸣这几日都没有出蒋府的大门。虽然府里不允许买汴京轶事报,但是他还是让明书偷偷地在外面买来最新的几期小报看完了回来禀报里面的内容。他可不是为了八卦啊,他主要是想看一看这小报究竟还有没有在写他。
不过根据明书说,这几日汴京轶事报似乎已经风平浪静了,甚至停刊了几日。
“蒋兄,我这几日派小厮邀你出来,你总是不应。你这是在家躲什么呢?”乔康一边高声喊着蒋鹤鸣,一边不把自己当外人似的,大咧咧地走进院中。他俩交情匪浅,蒋府下人看是乔康直接不必通传,就引他来到了蒋鹤鸣的书房。
蒋鹤鸣桌子上还搁着前几期的汴京轶事报,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哪个下人房中查出来的。
乔康笑着打趣:“哟,还关注着这小报呢,你该不会是在躲着这小报的密探吧?”他大喇喇地抽来桌上的小报,随意地翻阅:“我跟你说这种小报都是捕风捉影的,图一时新鲜的。这段时间好像没有听闻有你新的故事了,大约是霍霍别人去。”
“不要胡乱猜测。”蒋鹤鸣一把抽回乔康手上的汴京轶事报,“我这段时间在家温书,过些日子圣上就得循例授官了。你也得收收心,多温习一些策论,好准备圣人的问话。”
他这个好友啊,最是口是心非了,明明心里关注,嘴上却不承认。乔康笑着摇摇头:“你啊,就死鸭子嘴硬吧。不过天天闷着也是无趣,我手里正好有两张孙府打春宴的请柬,不如你我一同去凑凑热闹?”他掏出两张请柬递到蒋鹤鸣眼前。
蒋鹤鸣不为所动。
“去呗,去呗,就当是陪我了。”乔康软磨硬泡。这次打春宴,与他议亲的孙小姐也来了。乔康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汴京风俗,议亲中的男女婚前都是不能正式见面的。于是常有人家通过举办诗会、宴席等,邀请众多未婚的年轻男女参加,一些议亲中的男方女方也可以趁此机会偷偷相看。
“孙小姐也在吧?”蒋鹤鸣喝了一口茶,悠悠开口。正如乔康了解他的德行一般,他也是很了解乔康的。
“知我者,鹤鸣兄也。”
“唉,三妹。那蒋府门前有那云母粉了。”本应该在蒋府门前蹲守的梁刚突然大呼着跑了回来。
听到消息后,梁悦赶忙赶去,只见那云母粉在地上亮晶晶的,一路蜿蜒远去。她揣了个小纸本,把炭笔往头上一插,出门雇了辆牛车就循着印记跟了上。
正是碧头压枝的时节。城郊不远处,一座雅苑里,湖畔清风,轻幔微动似流云。水榭廊下,石案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色茶盏。青年才子们,或吟诗作对或击节合唱。而女眷们三三两两地集结成群,琵琶铮铮,欢声笑语。
他们中间则隔着一座聊胜于无的屏风。
云母粉一直到这雅苑门口才没了踪迹。
“去去去。没有请柬不得入内。”那门口负责接待的小厮伸手拦住了她,这女子的打扮也不像是哪家贵族小姐,定是来捣乱的。
梁悦眼睛一转:“我是蒋家的丫鬟,王管事让我来给我家公子送东西的。不信你去里面问问我家公子。”
“王管事派人来送东西了?”蒋鹤鸣听了小厮的通报,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既王管事特意请人来,定是有重要的东西,“那就让她进来吧。”
“你跟我来吧。”小厮领着梁悦往里走。到了内院,他朝一旁的小路指着:“你朝着这路一直往前走,水亭那边是公子们的所在地,你家公子应该也在那边。今日打春宴,贵客多,我就不带你去了。”
“多谢小哥指路,您且忙您的去。”
忙好呀,忙就没人盯着了我了。
这场打春会是孙府牵头举办的,意在邀请汴京适龄年轻的才子佳人们一同聚会,男子能切磋才华,交流文章。女子们则能够相看有是否心仪的俊才。而那些出身一般的才子们得到这个机会,便更加卖力地卖弄起自己来。
“承蒙孙大人赏识,给了我这张打春会的请柬。在下金登达,小生不才,却因这满园的春色起了兴致,做了一首诗,给大家助助兴。”一衣身着崭新衫子,头戴簪花,打扮的油头粉面的男子,仰着头来到了人群中央。虽然嘴上说着不才,但是脸上却一股矜持傲慢的神情。
“空山新雨晚来急,长河落日马蹄轻。劝君更尽一杯酒,除却巫山不是云。”他颇为自得地大声朗诵自己的佳作。
此诗一出,众人都沉默一会,纷纷讥笑起来。连屏风旁那边的女子们都开始窃窃私笑。早就溜到湖畔假山后的梁悦更是捏着大腿逼自己不要笑出声。
连她这种只在九年义务教育阶段才接触过古诗的人都知道过王维的《山居秋暝》《使至塞上》《送元二使安西》。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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