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把手里的面条下锅,洗手擦干,拿出周沫沫的画作打开,眼睛睁大了几分。
看得出来画是用炭画的,画了个小院子,院里有个扎双马尾的小姑娘,脚下蹲着一只猫,身后还跟着一只大鹅。
角落里印着一个黑乎乎的小手印,应该是周沫沫独特的署名方式。
炭究竟不是笔,画上小姑娘的五官都是模糊的,也谈不上有多好看,但细看有几分意趣在里边,能让人感受到童趣。
周沫沫她才三岁半啊!
小家伙平时喜欢捡根树枝在沙地里画画,从来没人教过她该怎么画。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天赋。
周砚看完觉得太好了,心意满满,小心折好放兜里,赶紧把锅里的面捞出来。
吃过早饭,周砚上楼拿了昨晚写的信,补了一句这是周沫沫给她画的画,然后重新装进信封,用米饭封好封口,走到厂门口,把信投进了邮筒。
铛。
信落进空荡荡的邮筒,发出了一声轻响。
周沫沫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踮着脚尖好奇地问道:“锅锅,瑶瑶姐姐住在桶桶里头吗?你抱我看看嘛。”
“看嘛。”周砚笑着把她抱起来,让她往邮筒的长条缝隙里瞧了几眼。
“瑶瑶姐姐开灯,我看不到你。”周沫沫看了一会,小手拢成一个小喇叭,冲着邮筒里喊道。
这一幕把厂门口站岗的保卫科干事都逗笑了。
“这是邮筒,放信的地方。”周砚笑着把她放下,给她解释道:“信放在里边就会有邮递员来把它拿走,然后翻山越岭送到瑶瑶姐姐手里,这样她就能看到你的信了。”
“那她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吗?”周沫沫似懂非懂。
“嗯,现在很远,三百多公里呢。我们要先到嘉州,然后坐上班车去重庆,摇摇晃晃,估计要一天呢。”周砚笑着点头。
周沫沫听完想了想,抬头看着他:“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啊?”周砚看着她。
“一天,睡个觉觉就到了呢。”周沫沫拉着他的手晃啊晃,奶声奶气的说:“我想去找瑶瑶姐姐玩嘛,锅锅,你带我去嘛。”
“那一时半会可去不了,明天你浩哥哥结婚,你还要当花童的嘛,还有坝坝宴吃,你就不吃了?”周砚看着她说。
周沫沫只思考了一秒:“那还是吃了坝坝宴再去嘛。”
“要得,下次有空先带你去嘉州耍一圈,山城还是太远了。”周砚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往饭店走去。
“好!”周沫沫蹦跳着跟在他身后,“我想吃棒冰。”
“那你去跟赵嬢嬢说。”
“我……我不想吃了。”
……
工人们陆续来上班了,饭店也是渐渐忙碌起来。
周立辉现在已经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烧火工,能够把两口面锅的火力控制的很稳定,并且能够帮着调味了。
周砚发现他的手挺稳的,对调料的量也有比较精准的掌控感,看了几天后,慢慢也就能控得好用量了。
调味上的天赋,对于一个厨师来说挺重要的。
有些盐王爷能让客人一天多喝两瓶水。
参与到提水、烧火之外的工作,让周立辉大感振奋。
哪怕只是调个味道,至少也是深度参与了一份面条的烹饪过程嘛。
周砚看着他,眼里带笑,辉辉的身上有少年少有的耐心,这点对于学厨这件枯燥的事情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毕竟不是谁都像他一样,完美继承了小周同志耗时两年半打好的基础,无痛当厨师。
七点半一到,周立辉就背起书包去上学。
最近在店里帮忙,虽然干的都是体力活,但他的学习热情反而上涨不少。
据赵红所说,早上起来背书,晚上回去练字,可认真了。
这让周砚不知该喜该忧,要是辉辉认真起来,打开学习的任督二脉,成绩突飞猛进,他还真不好让他读完初中来店里当学徒。
这个年代,能读书,当然是读书最有前途。
做菜嘛,啥时候开始学都一样。
如今早上做八十碗面,周砚已经非常得心应手,哪怕订单翻倍估计也能忙得过来,只可惜吃面的工人已经见顶,能维持住八十碗已经不错,他也知足了。
一辆自行车停在饭店门口。
从车上下来个老太太,怀里抱着一个陶罐走进店来,开口道:“周砚,你奶奶来了。”
周卫国停好车,也是跟着进门来,今天没穿中山装,换回了军装,看起来更精神。
“妈?你怎么来了?”赵嬢嬢端着面条出来,看到老太太愣住了。
“奶奶?!”周砚听到声音也是第一时间从厨房出来,看到老太太和后边跟着进门来的小叔,同样愣住。
我的天?
这母子俩这么野的吗?
单手瘸腿,敢带着七十五岁老娘,从村里的烂路骑到镇上来啊?
一个敢骑,一个敢坐啊。
“来,把炒好的糖色抱进去。”老太太招呼道。
周砚连忙快步上前,从老太太手里接过罐子,看着周卫国确认道:“小叔,你带奶奶来的啊?”
“嗯。”周卫国点头。
“有啥子嘛,他骑车稳当的很。”老太太也是一脸淡定。
店里客人看了眼两人,也有点吃惊。
反倒是两位当事人觉得这事是合理的。
“奶奶!小叔叔!”周沫沫从高板凳上溜下来,跑过来抱住了老太太的大腿。
“乖乖。”老太太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盈盈道:“嗯,今天的小辫编的好看,看起好乖哦。”
“真的!”周沫沫眼睛一亮,有些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辫子,“妈妈给我编的。”
“铁英的手艺硬是好啊,给你打扮的那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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