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姐妹不用再劝我了,我找大……
结束完拍摄, 天色已经渐暗,落日殷红。
一回到工作室,乔缨火急火燎打开大门, 一把将正在聊天的莫莉和陈澄抱了个满怀。
“亲爱的朋友们,我想死你们了!”
两人被吓了一跳, 诧异又惊恐地看向一旁的喻季年,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喻季年无奈地摆摆手, 道:“别看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已经维持这种状态半个小时了。”
乔缨像是出门打了五年仗才回家的人一样,看啥啥新奇,激动得热泪盈眶。
从进公司大门起,她一路上连保安队养的护卫犬小黑都不放过, 对着狗头一阵蹂躏, 惹得饱受摧残的小黑现在都还有气无力地趴在保安怀里求安慰。
“看缨姐前几天安安静静的样子,我还以为咱们终于要换人设, 往清冷女神的赛道上走了呢。”
莫莉个子比较小,一个旋转便挣脱了乔缨的桎梏, 掰着手指头, 怨念颇深地数着最近乔缨有多反常。
“不仅香水换成了冷调的,连说话都特别有压迫感, 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还特别抗拒肢体接触, 那叫一个高岭之花冷若冰霜, 可叫我伤心了。”
陈澄赞同地点点头,讳莫如深道:“我都怀疑你被哪个霸总附身了,一开口就是天凉王破的感觉。”
还记得因为沈颐那次直播事故, 有个影评人发文对乔缨和周瑾一顿痛批。
虽然被几家粉丝集火围攻,但他也尝到了热度的甜头,所以又变本加厉地连发了几条诋毁两人的微博,用词还特别过分和猥琐。
以乔缨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当场就会骂回去。
可当陈澄告诉她这件事后,她却一反常态情绪十分稳定,只是面无表情地低头给谁发了条消息,说一切都交给她处理。
几分钟后,等陈澄再次打开手机时,忽然发现影评人的微博被封禁了,撰写的文章也在他所供稿的平台上全面下架,连同账号一起被注销封号,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赛博世界里,只剩下几张同行们贴出来嘲笑他收钱办事闭眼吹的截图还保留着。
不仅成了名副其实的电子幽灵,还杀人诛心地留在了耻辱柱上。
说到这里,陈澄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总结道:“杀人于无形可不是你的风格,要换作以前,你怎么着都会在他封号后嬉皮笑脸地嘲讽几句。”
虽然结局大差不差,但总感觉她身上少了那种贱嗖嗖的、阴阳怪气的、能把人气死的劲。
乔缨也没想到裴砚知会选择用这种大手笔的方式来处理舆论,不由得好奇问道:“那个骂我的制片人呢?他也被封号了?”
听说这人是阮绵绵的叔叔,邀请自己参加恋综也是想用她的尖酸刻薄来衬托阮绵绵的善良单纯,比影评人这种杂鱼角色不好对付得多。
“哦那倒不是,”陈澄一字一顿,语气里充满敬意,“你举报他是间谍来着。”
……合理。
闲聊了几句后,乔缨感觉戴了一天隐形眼镜的眼球有些干涩,坐到化妆镜前动作利索地卸着妆,一边往手机屏幕上瞟去。
自打裴砚知下午不告而别后,到现在为止都没给她发过消息。
说不失落是假的。
原本她还打算等工作结束后请裴砚知吃个饭,就当是庆祝两人的生活回归正轨。
可当她兴冲冲地走出摄影棚,问了一圈后才得知———裴砚知早就走了。
连个招呼都没打,连句话都没留下。
乔缨一个人过久了,不太懂人际交往的潜规则,虽然某人口口声声说是朋友,或许只是客气而已,是她会错了意,错估了自己的重要性。
还好,她也没有很沉迷。
只是期望落空的感觉让她很不爽,非常不爽。
正坐在身后替她拆头发的喻季年往镜子里瞥了一眼,发现乔缨正垂眸凝视着和【磷脂分子】的对话框。
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喻季年能肯定,乔缨现在心情不好,整个人像蓬勃燃烧的火焰一样沸腾着。
喻季年默默收回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前段时间清冷自持、喜怒不形于色的乔缨相比,现在这个鲜活的样子才是她本人。
“小喻,我问你啊。”
乔缨在输入框打下【你在干嘛】几个字后,忽然抬眸,和喻季年在镜中对视,神色恹恹地问:“就是我有一个朋友———”
还没说完的话被堵在嘴里,两个造型组的同事推门进来,见到她后打了声招呼,然后便开始整理起梳妆台上散乱的化妆用品。
等背过身后,同事A站到同事B身旁,并排洗着化妆刷,随口一问:“你和你crush最近怎么样啊?”
同事B立即瞅了周围一眼,凑近一点,愁眉苦脸抱怨道:
“你知道,我和他是因为昭星这个项目才认识的嘛,相处得很融洽,我以为我俩能顺理成章地在一起。然后今天拍完广告,我原本想请他吃饭确定关系,结果他一句话没说就走了,不告而别……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拉黑了?!”
顺风顺水的人生里,这是头一遭。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今日初雪,爱你的人,还在……
“她是不是在欲擒故纵?”
徐言洲盯着屏幕上那个硕大的红色感叹号, 在半个小时后得出了结论。
“她没这么无聊。”
裴砚知冷着一张脸,立即否认了这个假设。
他印象里的乔缨,从来都是张牙舞爪的样子, 人又特别自恋,互换身体时总是看着她自己的脸走神。
爱自己爱到这个份上, 天塌下来她都不可能是在欲擒故纵。
“我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
裴砚知蹙着眉,仔细回想了一遍两人相处时的片段, 陷入怀疑。
“哎呀, 别内耗了,”徐言洲刷着手机,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我去,y大终于发博了, 消失了这么多天, 我还以为他退圈了呢。”
“y大?”
徐言洲将手机递给他看,骄傲地介绍:“「猫毛中的流浪者」, 星空摄影圈的大神,因为照片上总带着一个字母y的水印, 所以人称y大。”
裴砚知没什么兴趣, 恹恹地问:“这人很厉害吗?”
“那可简直太厉害了!一个人,从南极的日全食追到北极的极光, 拿奖拿到手软,国内外各大天文馆的馆藏里都有他的作品。”
一说起爱好, 徐言洲就滔滔不绝了起来, 如数家珍道:
“而且他还特别神秘,总是消失一段时间以后又开始腹泻式更新,神出鬼没的。不仅从没透露过长相, 连性别都未知,因为太过彪悍勇猛,大家都猜测他是个男的。”
那倒未必。
裴砚知闻言看了一眼屏幕,发现「猫毛中的流浪者」最新一条微博的ip地址也在京市。
再看他拍的照片,居然也有些眼熟,和乔缨头像里的机位角度十分相似。
他提起来一点兴趣,问道:“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徐言洲摇头,“大神说这里是他的wonderwall,所以从不透露具体位置,但也有人根据星象扒到过大概的方位,好像是在京郊的某座山上,叫———叫什么山来着,特别小众。”
“灵犀山。”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裴砚知根据测算出的方位在地图上找到了准确的地点。
他披上衣服起身,晃晃手里的车钥匙,挑眉问:“要去看看吗?”
“去,当然去。”
徐言洲立马狗腿地跟了上来,“我就没见过行动力像你这么强的人。”
而此时,数公里外的灵犀山脚,乔缨正和机车上闪得跟圣诞树似的故障灯大眼瞪小眼。
太长时间没骑车了,加上现在天气又冷,下山下到三分之二的地方机车就熄了火,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车推到了山脚。
四周立着几盏稀稀拉拉的路灯,远离市区的地方没什么人,打了救援电话也得在原地傻站着等一段时间。
乔缨摘下头盔和手套,倚靠在机车上看着天空。
冬季大三角已经被厚重的云层遮住,像她眼睛那一百度的散光一样模模糊糊透出来一点亮,直至彻底变成一团漆黑。
温度变得更冷了,乔缨裹紧外套,忽然感觉到一片冰凉,睫毛上沾染了一团白色的东西。
下雪了。
仰头,雪花像坠下的星星一样落进眼里。
伸出手,雪花在皮肤的温度下融化得很快,一片又一片砸向掌心,转瞬即逝,触感冰凉。
车内,面对突然降下的鹅毛大雪,徐言洲打开了雨刮器,随口说道:“对了,今天好像是初雪来着。”
他看了一眼导航,又看了一眼右上角的时间,顿时有些丧气:“快到地方了,这鬼天气,y大应该早就走了吧?”
话音未落,前方不远处的路边忽然闪过一道亮光,一个人影站在路灯下,正举着手机拍雪景。
料峭的风雪呼啸而过,吹起她卷曲蓬松头发,脸上因受冻而微微泛着红。
她的气质很冷,路灯暖调的光线折射入瞳孔,眼睛却仍是冷冽的,漆黑又明亮。
唯独笑起来时,眼尾向上弯起的微小弧度,才给她添上了一点属于人类的温度。
一种浑然天成的漂亮。
氛围刚好,少男心未泯的徐言洲停下车,戳了戳坐在副驾驶的裴砚知,由衷感慨:“这场景还挺浪漫的,像在拍偶像剧。”
裴砚知闻言转头,视线透过挡风玻璃散漫扫去,停顿在那道人影上。
隔着纷飞的大雪,他
看见了乔缨。
徐言洲尬笑两声:“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哈。也不怪人家拉黑你,一个冰山美女,一个冰山帅哥,你俩,撞号了。”
冰山美女?
裴砚知怀疑徐言洲有什么认知障碍,紧盯着乔缨,难以置信地问:“你管这种叫冰山美女?”
“怎么不算呢?”
徐言洲也转头看向她,不赞同道:“人家不就是把你拉黑了吗,至于这么小气———”
然后,在四目睽睽下,乔缨拍完照后快速收回手机,骂骂咧咧地说:“什么雪啊,有云生没云养的东西
,冻死你姑奶奶了。”
紧接着,她打开背包掏掏掏,掏出来一个脸基尼。
又掏掏掏,掏出来一个雷锋帽,甚至还有个盖已经翻了下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有点不妙了。
只见乔缨拿着两大神器,二话不说就套到了头上,嘴里还嘟嘟囔囔:“哎,我难道买小了吗,怎么感觉有点勒脑袋呢?”
没有宿命感,都是幽默感。
我嘞个冬夜悍匪啊。
徐言洲震惊了,这要是被周围哪个老乡看见,指不定乔缨就会成为继375路公交车后京市的又一恐怖都市传说。
几步之遥的路灯下,悍匪本悍已无暇顾及其他,专心致志和脸基尼斗智斗勇。
她眼前漆黑一片,五官扭曲成一团,挤在买小了一号的布料里。
从视觉效果上来说,有点像头套进了丝袜,有点像韩国顺产欧巴。
手指被冻得僵直,使不上力气。
正当乔缨逐渐暴躁想用惯性一爪子撕烂时,忽然感觉有个人站在了自己身前,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冷香。
哪怕潜意识里已经有了答案,乔缨仍做出了防备的姿势,凭借着第六感,一拳挥向那人的腹部。
她厉声喝道:“谁,谁在那里?”
然而挥出去的拳头落了空,被一只宽大手掌轻轻握住,温热修长的手指钻入头套缝隙,稍一用力,便掀开了束缚着她的布料。
乔缨猛然吸了一口冷空气。
爸爸妈妈,我出生了!
身前那人屈起手指,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乔缨一睁眼,就看到裴砚知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语气还特别欠揍:“拉黑我后,乔老师这人生,确实有够精彩啊。”
……
好想死。
还有什么是比拉黑后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当事人找上门来讨说法更尴尬的事?
是当事人来讨说法还凑巧看到自己被脸基尼卡住差点窒息死亡,不计前嫌好心搭救却被挥了一拳。
都不用照镜子,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窝囊。
还好,裴砚知并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看了一眼机车后便大致明白了状况,问她:“在等救援队?”
乔缨盯着脚尖,机械地点点头。
“外面天冷,去车里等吧。”
裴砚知接过她手里的雷锋帽和背包,自然而然地圈住她冰凉的手腕,抬步向车的方向走去。
薄薄的一层积雪覆盖地面,一前一后的脚印转瞬间被新雪包裹。
乔缨看得出神,等她反应过来后,人已经毫不客气地坐进了后座。
徐言洲转过头,视线不断在两人之间徘徊,很明显想说些什么。
乔缨这时才注意到车里还有个人,惊讶道:“徐言洲?你今天怎么当司机了,陆嘉泽呢?”
“乔小姐认识我?”徐言洲一愣,乔缨认识陆嘉泽就算了,可记忆里她和自己好像并没有见过面。
“我当然认识你。”
一到这时候,乔缨就来了精神,清清嗓子,故弄玄虚:“或者说,我认识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道法自然。”
“既然如此,大师你能帮我算算我为什么会被你拉黑吗?”
裴砚知笑容温和,直视着她的眼睛,问得特别真诚,不含一丝阴阳怪气。
乔缨瞬间闭上了嘴。
为什么?
总不能说是因为裴砚知影响到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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