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樾给烟雨楼的姑娘们画完肖像已用去十余日,所幸葭月结银子快,画完一副检验通过后便结一次银子,姜樾拿了钱便买了些包子馒头等到流浪儿最多的位置去,带着姚华年的画像询问,又留些吃食让其帮忙找人。
流浪儿大街小巷的窜着,见过的人不计其数,且数量庞大,多费些银钱总能有人遇着。
毕竟姚华年是在东望失踪的,亦是东望户籍的人,来梁溪寻找官府是不会受理的,只得出此下策。
自打谢凌云在张明贤出吃了驱寒的药茶,回到家中便觉得浑身都是暖和的舒坦劲儿,想起家中老母早年受了凉,一道冬日便难挨,得空了便与张明贤要了这药茶的方子,寄回家中,陈郡谢氏是大家族,找了许多人也没能治好当家大夫人的寒疾,张明贤的药茶谢夫人喝了身子爽利许多,缓解了畏寒的毛病。
故而谢凌云在东垆酒楼邀请张明贤聊表谢意。
“家母用了张兄的茶,近日已经褪去狐裘,没那般畏寒了,谢某在此谢过。”谢凌云将酒杯满了整整一杯的梨花白,递给张明贤。
张明贤隔着一臂的距离,已经闻到那清甜中淡淡的辛辣气,回想起自己上一次在东垆酒楼宿醉的惨状,头皮一阵发麻,张明贤伸手挡住那杯梨花白,从一旁的茶壶中倒了一杯热茶:“非是小弟无礼,实在是上回宿醉留了阴影,这许久怕是都沾不得酒了,谢兄见谅。”
谢凌云见此,将自己杯中一饮而尽,又传了小二上了些春前龙井:“是我想的不周了,上回见张兄如此勇猛,便以为张兄乃太白转世,饮酒千杯不醉。”
张明贤看着茶盏,色泽翠绿、芽叶完整,单一则茶汤已经能看出采摘者的用心,每一片叶子都是精挑细选,张明贤将茶盏放置唇边,湿热的蒸汽夹着茶香涌入鼻间,香气高雅而韵味无穷,细细抿了一口口感细腻而回甘悠长。
大部分春前的龙井没有明前的味香浓郁,而明前的龙井亦没有春前龙井茶汤清澈:“怪哉,这春前的茶也能如此浓郁?”
“这东垆酒肆最好的是酒,而春前龙井也是独一份的,选取龙井的头茶,太早则茶叶尚小味不足,而过后又浓郁的过分,这采茶的时机是东垆酒肆的不传之秘。”谢凌云解释到。
“原是如此。”张明贤附和。
张明贤喝茶,谢凌云饮酒,不多时谢凌云便微醺起来:“张兄你可知?刑部近日押了几个术士?”
“略有耳闻,可是前些日子说邪祟混淆视听的?”张明贤并非足不出户,偶尔出去闲逛也是听了些市井传闻,不过这等怪力乱神之说他只当是个笑话,便没有放在心上,却不想谢凌云今日提了出来。
“对,陛下让刑部拿人,刑部哪里办过鬼神的案子?简直荒谬。”谢凌云对此事件极为愤懑,照理这种术士理当由礼部管理,但术士的言论对府尹维护治安出了严重影响便交给刑部,刑部整日里七零八碎的大小案子,陈年卷宗都梳理不尽,多了一项无厘头的案子也确实焦心。
“那如今如何了?”张明贤问。
“能怎么样,关起来好吃好喝供着呗,毕竟不算真的犯人,又套不出话来,问就是夜观天象。”谢凌云又是一饮而尽,“我们哪能为难术士,到头来再说什么藐视三清。”
张明贤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以茶代酒陪着喝。
过了不少时候,日头渐渐下去,张明贤扶着谢凌云走出酒肆。
“我没事,张兄莫要紧张。”谢凌云察觉到张明贤的谨慎,宽慰道。
张明贤看谢凌云如常的脸色,又摸上谢凌云的脉搏,确认了人没事之后将人松开。
“只是近日焦心的事情有些多,我需要有人交流罢了。”谢凌云看着天边如火的晚霞,云潮翻涌,而另一侧已经拉下了夜色的帷幕。
突然,人群往一处涌动,二人深觉好奇,便跟着前去。
烟雨楼前,四十八盏灯笼照的灯火通明,门口布了一个巨大的戏台,两旁设有木架,垂下十二张美人图,图上各有一句判词。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
每一幅美人图对应了一种花朵,梅花仙子红衣似火但又气质清冷,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高疏离,杏花仙子娇俏,恰似邻家少女活泼灵动,十二美人图各具特色栩栩如生,十二美人带着帷帽在戏台中央四周,持着琴、筝、笛、箫等乐器声音交杂,一紫衣女子在其中飞舞。
张明贤看着这十二张美人图,不由得想起前些时日在牙行恍然间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谢兄,我要进去找人,你可否就在这等我片刻。”
张明贤正要往人群中挤,谢凌云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规矩!”
张明贤知晓,谢凌云的意思是大宣官员不允许流连花楼,若是被参奏怕对张明贤仕途有影响。
“这图是我朋友画的,我得找到她,左右如今梁溪也无甚人识我。”张明贤拨开谢凌云的手,谢凌云只得无奈由着他去了。
张明贤穿过人群,绕过门前的戏台,直到大门口,见一年岁较大的女子。
“姑娘可是烟雨楼的老板?”张明贤问葭月。
“哟,这是哪儿来的愣头青,这楼里的规矩懂不懂?”葭月的桃色手绢沾满了脂粉气息,在张明贤鼻头扫过,浓郁的脂粉味让他极为不适应。
“阿嚏!”张明贤揉了揉鼻子。
葭月笑了:“原来还是个雏儿啊,我这帕子的气味让男人销魂流连忘返,也就你这小子不识货色,倒是嫌弃起来了。”
张明贤将自己荷包撤下,垫了下重量:“这里面有五两银子,想向老板买个消息。”
“我们这的消息,五两银子怕是不够,姑娘们的见面费便不止这个价了。”
张明贤再次往腰间摸去,一片空空,他的俸禄本不算高,从家里逃出来也没了家里补给,能拿出些几两银子已是不容易。
“我没有钱了,我也不见姑娘,就想问问这外头的图可是以为姓姜的娘子所画?”
葭月见张明贤与姜樾认识,也实在单纯的不像是会在花楼流连之人,便收了钱:“没错,是姜娘子所绘。”
葭月见张明贤瞳孔放大一脸惊愕,一眼便知他所想:“她不是我们楼里的姑娘,只是我聘请的画师,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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