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安没想过丁浅知道。
那天他在办公室也见过余笛,听到对方和宋秦朗聊到病情,他以为推送微信不过是为了想更加深入了解病症。
哪知道东扯西扯,最终绕到要请他吃饭上。
周黎安没理由赴约,也就把话挑明,说自己没有时间。
余笛并没有放弃,反而在他刚刚回绝的下一秒发来一段文字:
【小丁说你是单身,就当交个朋友,不可以吗?】
若不是碍于上班时间,周黎安恨不得立马就把丁浅找来训斥一番。
他身边不乏追求者,工作这些年也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女人。
病人家属居多,也有表面套近乎实际上想着让他主动的年轻女医生。
几乎每次只要看出点苗头,周黎安就会快刀斩乱麻,绝对不会乱搞暧昧关系。
对待余笛的邀请,他也是同样的态度拒绝的彻底,本想再利用下班时间给年轻小姑娘提个醒,哪知她非但没意识到错误,反而跟他较上了劲。
周黎安不至于跟个年轻护士置气,但对方是丁浅,这事就得另说。
丁浅这姑娘比一般护士爱藏心思,表面看着乖巧,实际上比任何人都倔,尤其她根本没有好好认错的态度。
他承认后来几天确实有故意的成分,想着打压打压她的气焰,好叫她明白人情世故远不止这些,可到头来那姑娘真打算忍下去。
周黎安这才意识,或许在一开始他就应该告诫清楚。
巧克力最终成了“孤儿”。
亏他前一天特意去超市买的。
想着好歹她爱吃,也算抵消这些天来对她的严厉苛刻,谁曾想,那姑娘居然不领情!
周黎安吃着热乎的盒饭,心思都落在那盒孤零零没人要的巧克力上。
第二天一早,他将巧克力转送给苏棠。
想到前几天夏凝找她打听过,苏棠不免替他高兴,“前几天夏凝还找我问你是不是单身,这么快就有好消息了?”
“家里妹妹硬给的,说是吃不完。”周黎安淡淡应了一声并未做过多解释,只说:“这东西我也不吃,您拿去给护士们分分吧。”
“行,那我先替那帮姑娘谢谢你。”
“您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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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浅今天上午在ICU病房,接近中午才和别人调换回来吃饭。
她刚进更衣室,就被告知柜子里有两颗巧克力。
“谁给的?”
“护士长说是周主任的。”
丁浅原本要吃,这下跟摸到烫手山芋似的,赶紧又放回原处。
“听护士长的意思,好像有人中意咱们周主任,特意送的。”正在吃饭的护士来了兴趣,拉着丁浅说个不停。
“你平常跟他共事有没有发现什么?”
“发现什么?”
“就,有没有经常看手机,或者对着手机偷笑之类啊?”
丁浅摇摇头,“周主任好像不怎么看手机。”
“那奇了怪了。”一看没有八卦可听,对方撅着嘴又继续埋头吃饭。
丁浅取了饭卡,想了想一把抓起那两颗巧克力。
走到电梯间,趁周围没人经过,她毫不犹豫将巧克力扔进了垃圾桶。
吃人嘴短,这巧克力她可不敢吃。
丁浅或多或少已经猜到周黎安的用意,他这么做完全是想一箭双雕。
既给自己台阶下,又可以暗地打消有人想撮合的心思,丁浅已经做好忍气吞声的准备,眼下万万不会再吃他的东西。
相安无事几天,周黎安终于看出端倪。
起先是在工作,周黎安发现小姑娘比以往更加仔细,想着或许她已经适应了他的工作步调,谁知并不是这么简单。
那晚夜班,两人在电梯里遇上。
丁浅不咸不淡打了声招呼,再之后低眉顺眼一句话不说。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周黎安问什么她回答什么,多一个字都不给,直到出了电梯遇上相熟的护士。
她瞬间换了副神情,有说有笑的,跟在他面前简直判若两人。
周黎安并不会再拿这说事,眼瞧着嘴角上扬的小护士,心里直呼她孩子气太重。
被人批评还要一块工作的情况丁浅没遇到过,以至于周黎安走远,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三床的病人有没有出什么幺蛾子?”丁浅换好衣服回到护士台,正在和要下班的护士交接工作。
“没有,就是问我你今天怎么没上班。”对方摘了口罩,提醒丁浅:“瞧着并不安分,你别太给他脸了。”
“嗯,知道。”
三床是位年纪轻轻的男患者,昨天刚出ICU。
对方自以为长得不错,刚住下就开始对护士言语轻佻。
丁浅就是其中之一。
入院那天,丁浅就曾让他当众下不来台,以至于住ICU那几天根本就没消停过。
“我先走了,他要真敢闹事你让主治医生去解决。”护士拍拍丁浅的肩膀,善意提醒。
丁浅点点头,安心忙着手里的工作。
接近十一点,护士台的铃声响了,丁浅定睛一看,是三床。
收拾情绪,她摁了铃转身去病房。
单间病房里,烟味呛人,丁浅站在门口眉头紧锁。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我们刚刚按了铃吗?”坐在陪护床上的男人正在打游戏,噼里啪啦厮杀的声音吵得人耳膜生疼。
病床上的那位并没有出言抵制。
他目光望着年轻貌美的小护士,一脸得劲。
“护士,我胸口疼。”他眯着眼,不怀好意。
“刚开完刀肯定会有反应,忍一忍,这种情况会慢慢恢复的。”
“反应?什么反应呀?要不你过来帮我看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除了气色不好之外,嘴脸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看,甚至指挥起打游戏的那位,替他摇上病床。
那陪护难得见到自己兄弟一雪前耻,怎么还顾得上手里的游戏?
他扔了手机,赶快过来摇床,完全不管手机里娇滴滴的女声。
“病人需要休息,请保持安静。”丁浅皱着眉头,指着门外,“还有,烟瘾犯了可以去走廊,你这种做法只会影响病人康复时间。”
“影响又怎么样?”男人不以为然,站在床尾和丁浅对峙:“鬼门关走过一趟,还怕再来一回?是不是兄弟?”
床上那位有模有样地点点头,就差把“妙哉”两个字挂在脸上。
跟这种人没法交流,丁浅只想赶快处理完。
“哪里不舒服?”
“这里。”病人抬手指了指自己被绷带缠绕的地方,故意哼唧两声:“可能裂开了,你帮我揭开看看?”
“表面没有渗血的迹象,可能只是你的心理作用。”丁浅弯腰仔细看了又看,但并没有上手。
“你们护士就这么不负责任吗,病人有要求都不能满足?”男人喋喋不休,丁浅生怕影响到其他病房,勉为其难上手去查看。
只拆了一处,并没有出血的现象,丁浅将纱布贴好,目光来来回回在男人脸上过了好几遍。
“这么看我不好吧?”男人笑嘻嘻地和她对望,“别是害羞了?”
陪床的男人也跟着哈哈大笑,几乎把丁浅当成了他们玩耍的乐子。
丁浅狠狠瞪了一眼,转头出了病房。
再之后,每隔一个小时,护士台都会听到三床的铃声。
碍于时间已到半夜,丁浅只能一遍遍跑去解决。
天快亮时,丁浅从病房出来后并没有回护士台。
她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站在窗口发呆。
东方渐白,金光隐现,朝气蓬勃的一天即将开始,丁浅却疲惫至极。
当这种感觉被低落的情绪逐渐放大,委屈也跟着上涌,她竟然落下泪来。
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接着一颗往下落,完全没有要停的迹象。
站了好一会,才逐渐止住。
转身正要回护士台,却见到了周黎安。
周黎安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高阔的身型立于走廊,全身自带压迫感。
他从值班室休息回来,路过走廊正巧碰见。
要不是丁浅抬手抹眼泪的动作太过频繁,周黎安不会停下脚步。
“怎么回事?”
“没事。”丁浅低着头,只想赶紧从他身边消失。
“被病人刁难了?”
“没有。”
周黎安还欲再问,丁浅已经低着头走开。
刚刚,她从身边经过的时候,周黎安明显看到她通红的眼眶,并不是只哭了那么简单。
他没有细问,回办公室第一时间去找其他护士了解情况。
得知是被三床的病人折磨了大半夜,他气得直摇头。
早班开始,周黎安去了一趟大办公室。
“针对三床的病人,您作为护士长有必要给他们提个醒。”周黎安面无表情地指出。
“这事小丁刚刚也跟我说了,待会查房我亲自过去解决。”
得到答复,周黎安回办公室换衣服准备下班,刚脱下白大褂,他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趟病房。
三床的门关着。
周黎安刚推开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病床上的男人鼾声四起,陪护椅上那位也仰着头歪倒在一边。
他径直走到窗边,将窗户全部推开。
外面喧嚣的声音一下子灌进耳朵里,终于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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