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正在——
请君入瓮。
四周十分安静,戚砚推动大门的动作,也是缓之又缓,生怕弄出太大的动静。南音则落后半步跟在他的身后,压低了自己的脚步声。
只是养殖场荒废了许久,这大门也早已陈旧,连接转合的零件滋生了脆弱又腐朽的铁锈,推动间,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刺耳,尖锐。
像是将他们的举动,堂而皇之地公示在了他人眼前,多此一举的遮掩。
但奇怪的是...
院中,并没有响起警醒的动静。
呼吸声和心跳声也一如往常,平缓又浅淡,仿佛是惬意地睡着了。
“嘭!”
戚砚在前方突然顿足,因为正在倾听里面的声音,南音一下子没注意,闷头便撞了上去。声音沉闷,戚砚的后背肌肉过分地硬实,她只觉得脸上有些许的疼痛。
“小心些,这里过分安静了。”
后背的撞击感不容忽视,戚砚脸上有一瞬的错愕,他微微拉开些距离,向后侧身,压低着嗓音,提醒了一句。
手指微微抬起,想要看看她撞到的地方,终究是觉得自己的举动不太合适,只是轻轻摸了摸南音用簪子挽着的发髻。
毛绒绒的,手感不错。
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在察觉到戚砚的动作,想要后退半步时,南音的动作已经慢了一拍。
心里暗自腹诽:啧,没躲掉。
但她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依旧是退了半步,歪了歪脑袋,从戚砚的手掌下挣脱了开来,抬眼瞧去,语气十分冷淡:“你才是,别耽搁时间,也别做多余的事。”
“嗯。”
不在意地应了一声,戚砚的神情没有半分的变动,享受了最后一小会的平静时光,他坚定地转了身,另一只抵门的手继续用力,推开了足够一人进入的空间,抬脚踏入了院中。
院子里很是空荡,没有石子小路,也没有水泥修整后的平坦地面,铺满院子的黑褐色的土壤上,长满了刚刚冒尖的嫩绿小草。
而在墙角的位置,则摆放了几个石头凿制的马槽。马槽年代久远,石头的外表已经斑驳,脱落了不少细碎的石片,看着有些凹凸不平,灰色中还掺杂着不少灰白的尘土和乌黑的淤泥。
里面也没有装什么喂食的饲料,只有一半以上的并不干净的污水,表面还漂浮着几片枯黄的草屑。
戚砚扫视了院子一圈,才将视线落到了眼前占地并不算小的青瓦水泥墙的平房上。
有几间甚至没有房门,用木头组装的木栅栏,充当着房门,虚虚地拦着里面的家畜,而那几间有房门的,门也没有上锁,残留着几条缝隙,露出了晦暗房间的一角。
淡淡的腐臭味,正从那几间房里,飘出。
“跟紧我。”
只丢下了这一句话,戚砚抬脚就走向了最左边的一间房,像是想要从左到右都看一遍似的。
满地的小草,并没有被踩踏的痕迹,唯独戚砚走过的地方,叶片弯折,平白地矮了一节。
跟,还是不跟?
南音微微侧颜,瞥了几眼那几间虚掩着房门的房间,顿足了两秒后,还是选择跟上了戚砚的脚步。
那里面藏着的东西可不少,还是...让眼前这个人,多出点力吧,她最多,给他压个阵。
栅栏门被推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涌了上来,南音还没有靠近,条件反射的,便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这不是尸体的味道。
更像是——
某些牲畜的粪便,堆积在了一起,久未清理,又恰逢阴雨天气,在空气里发酵、糜烂,混合着牲畜的皮毛、体味,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视、也难以清理的令人作呕的恶臭。
“咕~”
“咕咕~”
戚砚面色平静,但也屏住了呼吸,再伸手掩了掩鼻,说:“看来,这里饲养的是鸡,而且,还有活的。”
叫声骗不了人,眼睛也骗不了人,借着门口的些许光亮,他亲眼所见的,是两侧铁丝编织的笼子,堆叠了有四层高,大半部分是空的,只有小部分圈养着一些看不清的小家伙。
伸手在宽大的口袋里摸到了外壳冰凉的手电筒,戚砚将其拿了出来,按下了开关。
白炽的光亮射出,照向了深处的黑暗。
铁丝编制的笼子已然腐蚀生锈,上面还粘着一些粘稠的...粪便?有青绿中夹着一点白色,也有土褐色,还有比较硬实的黑色...
以及,一些早已暗红的痕迹。
空置的笼子里,粪便堆叠且四溅,甚至掉落了十几根羽毛,羽毛的颜色干枯,看着似乎掉落了很长时间了。
“活鸡?”
听着戚砚说的话,南音也顺着手电筒的光亮向里面看去,依稀在远处,看到了模糊的影子。
当真是十分相像。
“这里,应该有活鸡吗?”她似乎,很少在诡域里看到活着的动物,又或者说活着的人。
仁心医院里面吊着一口气的院长是个例外,这个农场里的小女孩,也是一个例外,现在,这活鸡也要成为一个例外了吗?
“确实很少见,但不是不能做到。”
通常在诡域里,尸体或者说死去的东西,会比活着的,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因为他们可以无节制的吸纳诡气,壮大自身。同样也很少有诡怪,会花费较大的代价,饲养一群无用的活物。
人类尚且还能进补血肉,可这些鸡,在没有发生异变、成为契兽之前,不过是满足口腹之欲的东西。
并且,人类的新鲜血肉,在诡怪的口中,比这些丁点肉的鸡——
更加鲜美!
房间里饲养的鸡群被分开关在了笼子里,偶有粪便溅落,也没有太多的污染地面,忍耐着那股臭味,戚砚抬脚向前走了走。
他一只手拿着手电筒,一只手则召唤出了长枪,神情戒备,手电筒的灯光在一瞬间对上了笼中还在活动的活物,屏住的呼吸也逐渐舒缓了下来。
那是一只毛色艳丽、眼珠黝黑的公鸡,瞧着才七八个月大,呆呆傻傻地踱着步,不见半点通灵的神情,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公鸡。
在确认之后,他很快又看向了其他还关着牲畜的笼子,都是一样的,几个月大小的活鸡,有公有母,还有刚刚出生的小鸡崽。
“看来,有东西在饲养他们。”
“那我们,可以吃吗?”压缩饼干的味道,实在是太干巴了,南音忍着恶臭,靠近笼子,眼睛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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