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寂身上衣衫早就被换下来,温绮罗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和淡淡药香。但迸裂的伤口再度渗出殷红鲜血,温绮罗不动声色打量着江知寂全身,从他苍白病恹恹的双颊中看出来他此时的情况并不算妙。
“说来也是赶巧,我和江大郎君次次都是出生入死。”温绮罗苦中作乐,即便唇色依然发白,然而精神倒是出人意料不错,甚至有心思调侃江知寂。
江知寂喟叹道:“这边是相依为命,想来也是缘分。若是能和二娘子并肩而行,便是危险一些又有何妨。”
温绮罗可不愿类似的事情频发,双眸幽幽落在江知寂的肩胛骨上。洇红的血液浸透衣衫,在此守了她一夜,温绮罗语气一转,“坐过来,我为你擦药。”
江知寂为她治伤,于情于理,这份恩情都应当报答回去,无关情意。
江知寂面上微滞,随即含笑点头,他脱下身上衣衫。光洁的上半身,刀伤参差,有些伤痕淡下去,变成了浅浅的粉色,新增的伤口软肉向外翻着,是新添的伤。
那不得不承认,看似文弱书生的假象下,江知寂薄而流畅的肌肉线条着实遒劲有力。
温绮罗令江知寂靠在床上,取来珍贵的金疮药。
她眼眸低垂,倒是并没有羞怯,白皙的手指情不自禁地轻轻抚摸着江知寂身上的伤口,温长昀是将军,温绮罗自然对这些陈年旧伤有了解。
如同繁复而神秘的花纹般攀附在江知寂的后背上,指腹摩挲在伤口上,奇特的触感滞涩,这些伤口有些足足过了十年之久。
注意到温绮罗很久都没有动作,江知寂抬起眼眸。
温绮罗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而是困惑道:“知寂……这些伤,可是你年幼时留下的?”
江知寂喉结滚动,漆黑的眼眸中一片幽暗,他低低一笑:“绮罗觉得这伤丑?”
温绮罗摇头,坦然道:“并非,只是好奇,好奇你的过去。”
“流落在街头时,半大的孩子很难安然无恙。”江知寂把自己的过去一言蔽之,言简意赅提了一句。
但仅仅只是这一句短促的话,温绮罗想得出来,还没有被认到江家之前,江知寂的日子有多苦。
收敛心神,温绮罗语气轻柔,手上的动作也不由自主放缓慢了许多,淡绿色的莹润药膏涂抹在伤口处,她擦药认真,江知寂的唇抿成一条线,额头上冷汗涔涔,纵然如此,他也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药擦完,温绮罗将金疮药尽数收好。
午时风雨停,湛蓝天空一片剔透的碧色,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
温绮罗想到竟然是温诗河带着灾民来救她,眉眼稍柔。
赈灾之事本就不易,温长昀原本并未打算带着两个女儿,无奈温绮罗主动请缨,便允了温绮罗前来,可温诗河自然是吃不得苦,留在了温府。
可温诗河的出现出乎温绮罗的预料。
前世,不管温诗河究竟是如何想她的,替她和亲的事板上钉钉,这也是温诗河屡次针对她,温绮罗亦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故。
一波波的**,皆是从不同家族挑选出来的高手。
温诗河的到来宛如黑夜中的萤火,格外耀眼,明知山中有险,可还是义无反顾地前来,温绮罗心中泛起酸酸涨涨的情绪,犹如黑潮漫上。
若是茶叶生意做得更红火些,便再多分她一些例银。
温绮罗知晓温诗河极为爱美,女儿家的偏好她都喜欢,好看的胭脂水粉,珠宝头面,绫罗绸缎,可那时候温家的那些营生被其他下人打理得乱七八糟,温绮罗接手后便甩开了这些累赘。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她绝非斤斤计较之人,更何况温诗河救她本就是事实。
坐于梳妆台前,对着铜镜仔细端详着自己因为失血过多而微微发白的脸色,温绮罗的指腹揩了些许口脂,为发白干涩的嘴唇、脸颊点缀着些许气色。
温诗河既然出现在太原府,想必应当和爹住在一起。
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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