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道路上,马蹄声踏,惊掠飞鸟。
都说草色遥看近却无,如今虽非春日,却隐约有了生芽的迹象。温绮罗轻轻合着眼皮,靠着马车。
一路颠簸,她眉宇间虽是疲倦,却难掩双目炯炯。
赶车的车夫不断挥舞着马鞭,马儿的速度更加快了几分。
今日一同前来,江知蓝这才更加知道百姓的处境有多艰难。江家虽然已经落败,可江知蓝到底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江秀才是个秀才,如今秀才仍是不多,便是去当个教书先生,也断不会少了他们吃喝。
可灾民们不是。
一年到头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收成上,若是老天爷开眼,收成能好上一些,他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不少。可若是老天爷不垂怜,不管是水灾火灾还是蝗灾,都能让他们的收成毁于一旦。
收上来的粮食,一部分用于缴纳岁贡税务,剩下的一部分要存储,余下的才是他们能吃的部分。
不管古籍中如何描述百姓疾苦,等亲眼看到后方知。江知蓝自从回来后便几分闷闷不乐,嘴唇抿着,双手搭在腿上,瞧着神色低落。
“二姐姐,你们都有手眼通天的本事,明家郎君有金银财宝无数,二姐姐心细如发,可我却帮不上什么忙。”江知蓝声音中带着一股子沉闷,她看向车帘外不断**的场景,有人正在田埂中劳作。
身影逐渐缩为一个小小的黑影。
温绮罗闻言展唇一笑,双手按着江知蓝的手,声音温润如玉:“知蓝怎会这样想,若非是你降低了价格,咱们又怎会用这么低的价格就拿下如此之多的东西,依我看,你的功劳是最大的。”
江知蓝如今年岁尚小,对自己的很多东西都一无所知。可偏偏,此次之行离了她还真不行。
对物价了如指掌,甚至能和摊贩你来我往砍价,这般舌灿莲花的才能当真令人艳羡。
江知蓝不太确信地抬起眼眸,看向温绮罗近在咫尺的昳丽面容,轻声道:“当真如此吗?”
“当真如此。”温绮罗温声宽慰,又好生安抚了几句,江知蓝这才安下心。
这几座县城本就生产布料,随处可见生产布料的作坊。
可发了水灾后,那再被冲毁的建筑有相当一部分曾是布坊。温绮罗伸手掀开车帘,双眸看向窗外,只见停靠于荒原之中早已坍塌的作坊,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实在令人心中感慨。
县城内一如往昔,温绮罗到城内后便走下马车,命马夫先行离开她则不紧不慢地在青石板路上踱步。
此时已经是午后,冬日暖阳轻柔洒落,在青石板上留下耀眼的光斑。
温绮罗屏息凝神,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粗重的叹息,这叹息绵长忧愁,她抬眸,三两步开外的一家作坊,男子垂头丧气,眉宇之间满是愁容。
她的视线落在作坊上的牌匾上,这才明白,原来是布料作坊。
“郎君缘何叹息?”温绮罗快步走了两步,站在他面前停下,低声开口,“可是因着遭了灾,布料不好出手?”
那男子一抬头,却发现站在面前的是个国色天香的女郎,双眸微微出神,紧跟着又是一声绵长的叹息。
他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踱来踱去,面带苦涩:“娘子有所不知,暴雨肆虐,遭了灾的何止是那些耕作的农民。娘子可曾去城外看过,不少的布料作坊被大雨冲毁,无法继续生产。原本已经制作好的布料压在其中,早已染好了色,只等着出手售卖,不曾想,这场暴雨将会持续如此之久。”
他面上的表情越发难看,不过而立之年,可眉心已经有了深深的褶皱,双鬓染白。
男子反应过来,不由得生出几分懊恼。站在他面前的不过是年方二八的少女,又怎会知晓这些,怪他多嘴,为何要跟一个陌生的女郎说这些。
他面上露出几分尴尬之意,转身便欲走,却被温绮罗叫一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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