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在想,为何自古以来,人间疾苦,从来都只和苦命人有干系。作乱者长命百岁,而勤勤恳恳、脚踏实地者,总是天灾人祸不断。
这些地里刨食的百姓,他们可曾做错过什么吗?
本本分分的种植,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忙碌,从来不曾害过任何人,可仍旧被连绵数十日的暴雨冲刷得一无所有,流落街头,用来救命的粮食被中饱私囊的酒囊饭袋据为己有,是他们没有按时缴纳过农税吗?可被称之为父母官的大人们,早早便舍下他们离开。
好不容易等事情有所转机,只要再经过一些时日,熬过难捱的冬日,等到来年开春,一切都会变好,可瘟疫再一次找上他们。
说来倒是好笑,那些所谓的青天大老爷,居庙堂之高,连和百姓接触的机会都没有,反而安稳如山地待在府内,并不会有感染瘟疫的可能。
温绮罗红唇勾起嘲弄的浅笑,笑意未达眼底。
“我观他们之色,起初有风寒,后来又有乌青,待我回去后,再试试是否有抑制之法。”江知寂目光深邃,低沉的嗓音中亦是带着感怀,“乱世之下,谁人能够独善其身。”
温绮罗闻言抬眸,江知寂语气中带着涩意,“说不定,不日之后回旋镖会砸在他们自己的身上,温娘子亦是这般觉得吗?”
“比起相信莫须有的报应,我更相信自己的手段。”温绮罗清透的杏眸仿若一块秘镜,能够照见人内心深处的所有罪孽。
上一世,被沈宴初逼到绝境,上天并不怜悯她分毫。
而重来一世,她亦是不信神明。
唯有她的手段,步步谨慎,才是真的自保之法。
瘟疫横行之事很快被快马加鞭送到京城,萧昶行身着红色龙袍,在如豆的灯烛下批阅奏折,当看到太原府的瘟疫时,他立刻起身。
近身侍候的太监连忙道:“官家,可是要摆驾慈元殿?”
萧昶行的神色晦暗不明,低声吩咐,“请太医院的几位太医立刻前往太原府,不可延误。”
太监低声应是,低着身子离开。
当天夜里,太医院的十名太医带着古籍,连夜上了马车,赶往太原府。
瘟疫可不是一件小事,动辄死数十万人,万万耽误不得。
自从回来后,江知寂便不知所踪,日日夜夜研究可以治疗的药方。
灯下月影,温绮罗侧颜柔婉,只是眉目隐约透着清冷。
身侧摆放着如小山一般的古籍,都是一些医书。历朝历代,关于瘟疫之事,多多少少都有对瘟疫的记录,以及应对之策。
温绮罗素手虚握着温热的茶盏,视线在氤氲茶香中落在泛黄的书页上。
双眸生涩,可这不眠不休的观看,并非一无所获。
翌日,朦胧曦光透过薄薄的雾色,为屋檐上落上一层金光。
温家军被分为不同的小队,被分配到不同的区域。
此行的任务是设立隔离区,避免瘟疫再继续蔓延。县城内城门紧闭,禁止再有人出入。
不同的温家军中随行之人还有医馆的郎中,温绮罗骑着马前往梧桐村。
霜冻的土层坚硬无比,湖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一声声哀戚的哭腔感天动地,温绮罗抬眸看了过去,只见不大的村子中,好几家檐下悬挂着素白的灯笼,庭院中停靠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随风飘动着白色纸钱。
纵是有所准备,可面对这般情景,温绮罗面上仍是难以遮掩的悲悯,她双眉之中泛起浓郁忧愁,正要往前,却被温家军拦下。
“女郎切莫冲动,这村子多半人都染了瘟疫,您还是待在此处,莫要近前。”
温绮罗乃是大将军最宠爱的**,若是温绮罗也出了事,想必将军必然会悲恸。更何况,温绮罗所做的每一件事,抛去温绮罗温家二娘子的身份,他们也不愿温绮罗出半点事。
“无事,若是不直接接触,应当不会传染。”温绮罗倒是并未觉得人有高低贵贱之分,感染瘟疫的这些灾民,她心中关怀还来不及,又岂会袖手旁观。
眼看着拦不住,他们也只能跟在温绮罗身前,生怕温绮罗出事。
“将感染瘟疫的人单独分出来,切莫让他们再接触旁人。”对于此事,温绮罗雷厉风行,无视因为官兵闯入而被吓哭的幼童。
“别抓我爹,求你们了。”小孩子的哭声总是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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